溫敘有些迷糊,“你嗎?”
“不止我,還有你,”陸清禾強調,“原定晚上八點,有些戰隊要參加活動,昨晚通知提前了。”
聽到這句話,溫敘睜開了眼。
和戰隊自己參加排位練習不一樣,戰隊訓練賽是有條件的。夏季賽的名單已經確認,只有在遞交名單上所有一隊隊員在場時,他們才能參加。
由於溫敘要參加這次的世界單人賽,很多時候都是他獨自訓練,這樣一來戰隊幾乎沒有機會參加這樣正式的訓練賽。
手機上的時間顯示為十一點半點,消息框彈出了戰隊群消息以及梁準的電話,溫敘點開了群聊。
梁準:[@所有人,明天戰隊訓練賽提前至下午一點至四點,收到請回復。]
景明:[收到。]
景易:[1]
梁準:[@溫敘,是不是還在睡?醒了吱一聲。]
竟然真的提前了,溫敘長歎一口氣,他在群裡回復道:[吱,收到。]
“怎麽就提前了……”溫敘的聲音有些嘶啞,他想清嗓子卻止不住地開始咳嗽,直到陸清禾遞給他一瓶擰開礦泉水。
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在醫院時陸清禾也是這樣給自己水的。
溫敘接過水喝了起來,而一旁的陸清禾卻冷不丁開口:“昨晚為什麽那樣?”
“咳……”
溫敘被猛地嗆了一下。
站在逆光的床前,陸清禾的臉上如同落下一層陰影,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溫敘,沉默不語。
不會吧,偷親這麽一次就被陸清禾發現了?
即使被陸清禾盯得心虛,溫敘還是裝作無事發生地坐了起來,他無辜地看向陸清禾,“我幹什麽了?”
打量了溫敘一會兒,陸清禾把被子放在床尾,“為什麽喝酒?”
溫敘松了一口氣,他理了理頭髮,“複賽這半個月一滴酒都沒碰,正好我姐的冰箱裡有。”
陸清禾將手中的瓶蓋遞給溫敘,“只是這樣?”
“不然呢?你不會以為我沒有拿到積分榜第一,所以借酒消愁吧?”
擰好瓶蓋將水放在床頭,溫敘笑道:“這是我第一次參加聯賽,說實話,沒有我想象中的容易。”
溫敘伸了個懶腰,他下床穿好了拖鞋,“出現失誤我認,說我菜我接受,說我單人Rank榜是刷的我無所謂。什麽單人solo王的名頭都是虛的,我從沒期盼過這條路順風順水,之後的比賽我會調整的。”
從溫敘的臉上看到誠摯的神情,陸清禾心中的疑慮也就此打消,“洗漱完來吃飯。”
洗漱過後溫敘來到飯廳,桌上擺放著幾道簡單的菜,陸清禾盛了熱騰騰的飯放在溫敘面前,然後坐在了他的對面。
溫敘拿起筷子問陸清禾,“這些是你做的?”
“嗯。”陸清禾應了一聲。
紅燒魚,蜜汁雞翅,清炒絲瓜加上冬瓜湯,每道菜的量不多,但菜品豐富。
許久沒有嘗到陸清禾的手藝,溫敘不知道從哪下手,他低下頭觀察著每一道菜,“你應該早點喊我起來,這樣我們還能一起去買菜。”
“菜是訂的,”陸清禾給溫敘盛了碗湯,“爺爺這周生日,準備禮物了嗎?”
除了複盤遊戲的時候,能讓陸清禾說一長串話的機會不多。
溫敘接過湯喝了一口,“我提前買過禮物寄回去了,”他放下湯碗看向陸清禾,“陸清禾,你有沒有想要的禮物?”
陸清禾問,“什麽禮物?”
“就禮物啊,你有沒有想要的東西?”
溫敘說話的時候陸清禾正將那盤魚推到他面前,他抬頭看向溫敘回答,“有。”
“說說看,”溫敘來了興趣,“我能負擔得起吧?”
兩人圍坐桌邊吃飯,很多年前陸清禾也是這樣,把溫敘喜歡的菜放在他面前,也會在飯前給他盛一碗湯。
“不能。”陸清禾回答得十分篤定,看上去他想要的東西價值不菲。
溫敘撓了一下鼻尖,“如果這次單人賽我拿到前三名,獎金最少五位數起步,這應該夠了吧。”
將魚身上的骨頭剔除,陸清禾問溫敘,“為什麽想要給我買?”
“感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啊,”溫敘不經意瞥了一眼陸清禾的手臂。“我姐說的沒錯,這段時間我的確給你添麻煩了。”
陸清禾堅持:“沒有。”
“最重要的是,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這麽堅定地想要走這條路,”溫敘夾了一塊魚,“當初我參加一些戰隊的試訓——”
“溫敘,”陸清禾打斷了他,“吃魚的時候不要說話。”
“那說完再吃總可以吧?”溫敘將嘴邊的魚放在了米飯上,“我忘記是哪個戰隊的試訓,他們很多人都說很崇拜你,也把你當做目標。”
作為國內首屈一指戰隊的隊長,不但陸清禾的技術頂尖,領導能力也十分優秀。
在加入SER的這四年,陸清禾帶著領著隊伍在各大賽事拿下一項項的榮譽,在這個圈子中出類拔萃。
面對溫敘投來的真摯目光,陸清禾淡淡地與他對視一眼,“說完了嗎?”
“嗯?”
陸清禾挑出魚骨,“說完就好好吃飯。”
這話過去陸清禾聽了很多,網上看到的,采訪時說起的,更有甚者當面說給他聽的。
從默默無聞到行業天花板,這一路陸清禾走得不容易,他也從未覺得獲得別人的肯定是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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