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呼吸一口氣,陸清禾推開了房門。清淡的玫瑰香迎面撲來,這是陸清禾房間的味道。
沒有開燈,窗簾沒有拉開,視線在一瞬間模糊不清,溫敘帶有笑意的聲音傳來:“你回來了。”
適應黑暗之後,陸清禾看到溫敘手上貼在玻璃門上,那後面是一支空了的抑製劑針管。
溫敘的雙眸中滿是笑意和竊喜,“清心寡欲的陸隊長,你就這麽喜歡我的味道?”
陸清禾關上門,“哢嚓”一聲後,他抵在門上下顎稍稍抬起,喉結滾動時側頸上凸顯出的筋脈也跟著一顫。
因為淋了雨,陸清禾的衣服從肩膀到胸口都被浸濕。額前分不清是雨還是汗,眸中也蒙了一層不明的情緒。
發現這些放在櫃子裡的東西,也就代表溫敘知道了陸清禾想要隱瞞的事情。
一直以來陸清禾的心裡都是矛盾的。他不想溫敘因為喜歡同性Alpha被詬病,因此想要推開他;可他也不想放手。
櫃子裡有許多溫敘送的物品,有泛黃陳舊的陶藝,有無數風乾的玫瑰,有包裝完好的藥品,有那支已經用過的抑製劑外殼。
長久的沉默之後,溫敘偏頭盯著陸清禾,他收回貼著玻璃門的手,“你不說話,那我就當你在否認了。”
溫敘撫上了自己的後脖,“既然不喜歡,那就來試試看吧。”
他的動作像極要撕開抑製貼,陸清禾倏地衝上來握住了溫敘的手。
“咚。”
溫敘後背撞上玻璃門發出聲響,他的手腕也被陸清禾扣在了頭頂。被那雙狹長沉冷的眸盯上,溫敘感到了來自Alpha的壓製感。
來自體內那股本能的力量讓溫敘企圖掙脫,可隨著陸清禾手指收攏,被束縛住的溫敘根本無法抵抗,“怎麽,不敢聞嗎?”
陸清禾依舊沒有開口,他咬緊後牙,鼻息漸重。
溫敘倒不著急,他收了力,手腕任由陸清禾攥住,“這幾年去光顧花店都成熟客了,玫瑰的味道而已,你在怕什麽?”
“沒有。”陸清禾否認。
“還是你早就知道會對我的信息素反應起反應?”說完,溫敘故意看向另一邊,他將後頸展現給陸清禾,也讓陸清禾發現他沒有貼抑製貼。
溫敘的腺體上有些紅腫,那是他進入易感狀態去扯器械留下的痕跡,不明所以的陸清禾心中一緊,“你的腺體——”
“我去找鬱醫生做了測試,”溫敘坦然,“也去找了鍾言聲。”
聽到這裡,陸清禾的目光不再冷栗,他瞳孔一怔,喉結滾動了一下卻什麽話都說不出口。
又或許是有太多想說,在看向溫敘時陸清禾的眼神柔和下來,瞳孔中倒映著他勝券在握的表情,“我都知道了。”
知道你很早就喜歡我,知道你不想傷害我所以自己去治療,知道你做的這些都是為了我。
這句話中包含了太多太多,多到陸清禾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解釋,多到溫敘心疼得隻想抱住面前的人。
而溫敘也確實這麽做了。
在陸清禾松開他的手之後,溫敘將臉貼在了他的胸口,感受到了強健有力的心跳還有急促的呼吸聲。
無論是席卷而來的狂風還是漸重的雨點,這些都被落地窗隔絕在外。
溫敘收緊手臂,“買了這麽多玫瑰,連房間裡都是玫瑰的味道。你究竟是喜歡玫瑰的味道,還是喜歡我的信息素?”
溫敘緊貼著陸清禾緊繃的身體,他仰起頭撫上陸清禾的後頸,語調和眼神帶著渴求,也都勾人得不像話。
“我不想猜了,你告訴我,好不好?”
溫敘的手臂彎起收緊,陸清禾被迫低下頭。溫敘靠了過去時嗅到淡淡的煙味,他輕輕吻上陸清禾的唇,唇瓣相觸時如同淌過電流。
“我喜……”
溫敘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後腦被一隻大手抵住。面前的人影壓了上來,重重吻住了溫敘的唇。
腦袋裡如同綻放一束煙花,絢爛後落下的炫耀光點照亮了一切。
有了指引的方向,迷途中的道路變得明朗,近在眼前的終點便是面前的人。
被濕滑的舌急不可耐地撬開唇齒,被抵住上顎,被勾住舌,這是溫敘第一次這樣深吻。
陸清禾氣息比任何時候都要熱烈,唇瓣相觸碾/磨,他吮吻著溫敘的舌不給他呼吸的余地,汲/取著他的一切。
溫敘將所有的重心都依附在陸清禾身上,將主動權交給了他。
理智又克制的陸清禾在感情面前敗下陣來,吻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忍得夠久了。
帶有侵略性的進攻讓溫敘的意識模糊,被陸清禾帶有冷感的味道包裹,他盡可能地放松下來去回應陸清禾的吻,可卻無濟於事。
被舌尖劃過口腔內的一寸寸肌膚,癢意和快/感交纏,一疊又一疊地從大腦蔓延擴散。
溫敘的舌根微微發麻,嘴唇似乎被磨破,他雙唇被迫張開接/納著陸清禾。
纏綿的吻後,陸清禾松開了溫敘,他的鼻尖蹭著溫敘的臉頰,如同淋了雨後求安慰的大狗。
“備忘錄。”
溫敘喘著氣,他攀住陸清禾的手臂,思考片刻後才意識到他在說什麽。
備忘錄?
拿出手機,溫敘這才發現自己的那份清單被改過了。
1.他在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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