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都聽到了啊。”
席璵敏感應聲,“什麽?”
蘇冶屈起食指,將碎發撥至耳後,聲音一如往常,縹緲好聽。
“我和Louie打的電話。”
或許是席璵有虧心事,這道縹緲好聽的聲音落在他耳朵裡悄然變了個味兒,蘇冶習慣性拉長的尾音仿佛意味深長,蘇冶嘴裡吐出的語句隱隱暗藏玄機。
席璵腦子靈活,嘴巴更靈活,“是啊,這不是收官精華版的高光之一嗎?”
“這樣啊。”蘇冶輕輕點頭,似乎是接受了席璵這個說法。
席璵心裡不自覺松了口氣,“反正——”
“席璵,你好笨啊。”
蘇冶輕快地笑了起來,額頭抵著席璵的額頭,眼神快樂又柔和。
“我為什麽要對其他人做這些事,我在追求你,只會對你一個人做這些。”
蘇冶在心裡悄悄對其他人說了句抱歉,接著說下去。
“思嘉和從風是好朋友,和婉姐和一佳姐是前輩,天天小風Louie是可愛的弟弟妹妹。”
“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是我喜歡的人。”
兩個人的鼻尖快要碰到一起,這是個很熟悉的角度,蘇冶上娃綜的時候曾經被一個幼崽這樣拽著貼在一起過。
“而且,當時Louie問我覺得誰最可愛的時候,我告訴他,他很可愛,但我心裡最可愛的始終只有一個人。”
席璵緊緊盯著蘇冶,“是嗎?”
蘇冶蹭著席璵的額頭,上下點頭,笑意快要溢出來。
“對,你應該沒能聽到這句。”
席璵想了下,蘇冶和Louie這通電話裡這句話應該是有被精華版收錄進去的。
於是他回道:“我聽到了。”
蘇冶似乎有些驚訝似地微微睜大眼,但隨即又笑了起來,“...這樣啊。”
席璵已經按捺不住了,抓住蘇冶的手腕,將他從琴凳上拉了下來。
蘇冶一下子埋頭撲進了席璵的懷裡,剛剛坐直,就被席璵按住後頸吻了過來。
席璵垂眼,帶過那些話題,含糊著吮吸蘇冶柔軟的雙唇,帶出細微水聲,在陽光明媚的下午顯得有些越界,但讓人無法拒絕。
“水水,你怎麽這麽會招我。”
蘇冶被吻得有些喘不過氣後才被放開,眼神充斥著回不過神的迷茫,雙唇有些充血,比偷偷塗唇膏的效果要好得多。
席璵很滿意地伸手,手指拂去蘇冶唇邊帶出來的晶瑩水絲,揉得蘇冶下唇的血色又加重了一些。
“席璵...你......”
蘇冶跪坐在地上,手指勾去落在唇齒間的發絲,表情懊惱地看向席璵。
席璵就坐在蘇冶面前,一隻手撐在身後,另一隻手搭在屈起的膝蓋上,笑得肆無忌憚。
“水水,你知道我向你告白那天為什麽會送你紫丁香嗎?
蘇冶停下動作,手撐在地板上,屈膝跪坐著,身體不由自主傾向席璵,一副被引誘的姿態,但本人一無所知。
“為什麽?”
席璵去摸蘇冶的頭髮,纏在指尖。
“你還記得我剛入團的時候,有一次去找你,故意念錯你的名字嗎?”
蘇冶點點頭,“記得。”當時他有一瞬間覺得這個酷小孩沒那麽酷了,有一點惹人討厭。
席璵繼續道:“你那天九點半進琴房,先練了會兒斯克裡亞賓,然後彈了半個小時左右的平均律,之後發了幾分鍾的呆,開始彈拉赫瑪尼諾夫的紫丁香,彈了整整兩遍。”
準確來說應該是三遍,但席璵在蘇冶開始彈第三遍的時候推門而入,打斷了蘇冶的彈奏。
蘇冶聽著席璵的話,心跳慢了半拍。
“你怎麽知道......”
蘇冶記得那天進琴房前,練習室外的長廊很安靜,沒有任何人,他在隨心練習的過程中也沒有聽見任何動靜,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席璵笑了一下,“你進去之後我就在外面,一直在聽你彈琴。”
他那天閑的沒事乾,懶得看江從風拉得老長的臉,心裡忽然想到那個一直心不在焉的漂亮哥哥,不自覺一間又一間練習室地找了過去。
然後終於在琴房外看見了蘇冶的身影。
一向掛著溫和撲克臉的蘇冶,坐在鋼琴前的樣子卻很不一樣。
說不上全神貫注,但那是一種很松弛,很放松的狀態。
很美,很迷人。
席璵不由自主站在門外安靜聽著,足足站了將近兩個小時。
直到情難自禁,推開了琴房的門。
蘇冶驚訝不已,“你怎麽不叫我...”
“我想多看你一會兒。”席璵摩挲著蘇冶的發梢,“太好看了,看不夠。”
蘇冶面上微紅。
半晌,他張口,“你也會彈鋼琴嗎?”
平均律還好,但斯克裡亞賓和拉赫瑪尼諾夫對非專業、非愛好者的一般人來說,算是有些冷門。
席璵忽然不自在地撇了撇嘴,沒說話。
蘇冶一下子被勾起了好奇心,俯身過去,宛如一隻悄然爬行的貓。
“小時候學過一陣子,水平很業余,不怎麽專業。”席璵回答道。
蘇冶“啊”了一聲,“怪不得.....”
但蘇冶還是有些困惑。
席璵像是看穿了蘇冶的困惑似的,再次出聲,只是開口的時候不自覺咂了下舌。
“我錄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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