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ush五人在這會兒隱約懂了,蘇晴老師是過來給他們打個預防針的,和善地暗示他們別搞砸。
如果這回再出狀況,他們新一期節目發不出去、再結合客人傳出去的輿論,那網上已經在傳的質疑就壓不住了。
蘇晴一走,森然便歎了口氣:“總感覺壓力忽然就來了。”
“別緊張,總之明天我們都勤快點兒。”鍾文鐸說。
他們在十二點準時熄燈,各自蓋好被子閉上眼睛。
還不過五分鍾,房間裡就傳來了森然清晰的鼻鼾聲。
另外四人:“……”這是哪門子的有壓力啊!
半小時後,鼻鼾聲斷了,森然翻了個身,像考拉抱樹那樣四肢纏住了森皓。
森皓給纏得痛苦不堪,將被子給蹬了,逐漸往嶽晚寒那邊鑽,並在寒冷中一手奪走了嶽晚寒的被子。
嶽晚寒給凍得在睡夢中蜷縮,往鍾文鐸旁邊湊了湊,鍾文鐸短暫地醒了幾秒,將自己的被子分了一半給嶽晚寒。
然而後半夜裡,雙胞胎一直在不斷向另外三人的方向滾,最終熟睡的時熠在不知覺間到了懸崖邊緣,在一次翻身中連人帶被子滾到了地上。
大家被這個動靜驚醒,發現他們四個人竟然隻睡了不到三張床的位置,並手忙腳亂地打著手電筒找老么。
時熠從小擁有入睡就雷打不動的技能,幾時被隊長拉起來的也不清楚,一覺睡到了早上五點半。
因為知道廚房很早就要開始做準備,他沒貪睡直接坐起來了,結果發現鐸哥和大寒都已經不再床上了。
時熠放輕動作起了床,給雙胞胎掖了個被子,簡單洗漱後到廚房去。
廚房燈果然已經亮著,張師傅獨自站在灶台前,處理著新鮮送來的一批肥腸。
看見他來,張師傅眼裡滑過一分訝異,但沒說什麽。
有待處理的肥腸數量不少,時熠主動道:“我來幫忙。”
肥腸這玩意屬於內髒,愛吃的人不少,可真要處理起來沒幾個人願意,既嫌髒又嫌麻煩。但時熠動起手來毫不遲疑,他手法熟練地加入麵粉等調料抓洗,處理掉內壁上多余的油,再重複抓洗。
張師傅自己洗自己的,他向來對這些“童星”有偏見,但偶爾還是忍不住打量時熠。
這男孩兒看著還是個娃娃,估計也就讀大學的年紀,長得是很高大端正,就是染了個一看就不正經的頭。
察覺到自己被看著,時熠朝對方露出個禮貌而溫和的笑。
“做飯誰教的你?”張師傅問。
“媽媽。”時熠回答,補充道:“隊長也教我,就是我們團裡個子最高的那個人,他也很喜歡做飯。”
這又是張師傅沒想到的,他對鍾文鐸的第一印象是“騎摩托收保護費的街溜子”。
今天早上一切進行得格外順利,張師傅為客人準備的早餐是四川肥腸粉,每一碗都盛著浸滿湯汁的足量肥腸,撒上蔥花香菜,紅油鮮香,薯粉絲滑,配上新烙好熱氣騰騰的鍋盔,讓人從大清早起就食欲大開。
Crush五人分工協作,雙胞胎接客端盤子、嶽晚寒清理客人走後的桌子、時熠和鍾文鐸則在廚房幫忙——因為客人來的速度遠快於烹飪速度,他們經常需要數鍋同煮,人一會兒到砧板前切菜,一會兒到鍋前攪拌,一會兒裝盤送到取餐口。
時熠覺得,自己在玩分手廚房的真人版遊戲。
他們幾乎就這麽連軸轉到了近九點,最後一批吃早餐的客人滿意離開,他們歇了不到一小時,就被節目組提醒要開始著手準備午餐了。
“辛苦大家了,上午是會比較忙,中午過後可以好好休息一會兒,睡個午覺,我們晚餐是七點才開始供應。”蘇晴笑著說,她今天一早也是跑前跑後。
時熠偷吃了半個鍋盔,再次走進廚房,聽見張師傅在打電話。
他腳步一滯,並不想聽他人隱私,但張師傅已經先一步暴喝出聲:“說好了九點前送到,現在都快十點了!”
對方說了點兒什麽,張師傅變得更加生氣,分貝更大:“我們訂的是今天,十二月三號!”
幾個更激烈的來回之後,電話掛了,蘇晴跟著走進來,柔聲問:“怎麽了?出什麽事兒了?”
森皓和森然也探腦袋進來看,時熠茫然地與他們對視了一眼。
“供貨方搞錯了送魚的日子,今天魚全都賣完了。”張師傅說。
作為節目唯一的主廚,張師傅向來對菜品有極其高的要求,因此所有的食譜、食材訂購都是他自己把關。他為今天中午準備的主打招牌菜是酸菜魚,魚是最新鮮的龍利魚,全是一清早就大老遠運來的,賣也多是大清早就賣完。
而臨時換菜也很難,一是這部分的腳本已經寫好,二是食材同樣難搞。
這狀況雖然棘手,但對節目組而言無疑是絕佳的剪輯素材,他們派人去聯系新鮮食材,同時Crush這邊派出了森然和森皓,讓他們到附近的市場找活魚。
蘇晴笑眯眯將櫃台裡營業得來的現金取出,交到雙胞胎手裡,叮囑道:“快去快回,可千萬別迷路了。”
雙胞胎領命去了,剩下的人馬不停蹄地準備起其他菜式:雞絲涼面、魚香肉絲、乾拌冒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會做飯的嶽晚寒繼續擔當著遞刀遞盤子的工作,心裡不免焦灼:這次Crush參加《一日三餐》機會難得,他不希望搞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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