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頤頂著徐笠殺人的目光顫巍巍上前,“哥,對不起,我隻想跟你開玩笑,沒想到——”
徐笠冷聲,“林先生,如果你的玩笑是半夜去我上司的床上練基本功,把他氣進醫院的話,我現在就找律師起訴你故意傷害。”
“別啊,哥,嗚嗚嗚,我錯了,我再也不這樣了,都是領我來的那個老頭,他說只要我和你睡了,就給我十萬,我就是想賺點錢。”林頤一口氣全講了。
齊楚聽的煩,揮揮手讓林頤先出去,屋裡只剩下他和徐笠。
徐笠也聽到了林頤嘴裡的‘幕後黑手’,欲言又止地看著齊楚。
“說吧,我暫時不會再被氣昏過去。”齊楚枕著胳膊,目光直勾勾盯著天花板上的紋路。
“您讓我查的學區房,我找到了房源,但我順手查了一下齊志成的消費記錄,他欠了高利貸。”
齊楚‘騰’一下仰臥起坐,雙目圓睜,“什麽?高利貸?!”
徐笠抿唇,齊楚深呼吸,“沒事,繼續說。”
“利滾利,三個月前欠下的,到現在要還四十五萬。而據我所知,劃片分初中的政策,去年已經取消了,A市不存在學區房的說法,所以我去查了一下,他又開始賭博了。”
齊楚合上眼,盡力平複心情,“還有呢?”
“漁場和大棚我聯系了負責人,對方和我說,確實有稱是您親戚的人去拉菜,但是他們帶走的量似乎不止夠一家吃。負責人說,如果任由他們一兩百斤地拉魚,那我們自己各地門店供給就很難保證了。”
“他們拉那麽多菜幹什麽?”齊楚眉頭緊緊皺起,“查了嗎?”
“一部分賣了,一部分供給您叔叔開的農家樂。”徐笠跟了齊楚這麽多年,齊家一家子親戚都是什麽德行,他也大致清楚,“還有,昨天您小叔去公司財務想支取十萬元,說是要去國外放松。”
“他考上研了?”
“沒,說就是沒考上,才去國外休息一下,準備明年再戰。”
齊楚深知自家人的嘴臉,但這一樁樁一件件落到他眼前,他真有點措不及防。
“齊總,撥款的事我還沒批,漁場那邊也暫時封閉,等您做決定。”
“我除了同意還能怎樣?”齊楚垂眸,白皙的面皮上滿是無奈,“不給他們?他們早就是我身上的螞蝗了,我又不是沒試過,他們會不依不饒鬧到公司,鬧到我眼前。我不想在這種時候還讓人鬧到我的病床前,一睜眼就被氣死。”
徐笠湊到齊楚耳邊:“為了讓您安心養病,我有一個方法讓他們不打擾您,您願意嗎?”
齊楚側耳傾聽,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但很快又緊了起來。
裝破產?
這也太扯淡了,咱上億的身價是說破就破的嗎?
“這不考驗人性嗎?我知道他們沒人性,這樣一來,一定都躲得遠遠的。”齊楚失笑,有些苦澀道:“然後我就得孤零零地等死了。”
“萬一呢?”
“萬一什麽?”
“你總覺得有人留在您身邊,就是為了你的錢,萬一呢,有人就是真心為你留下的呢?”
齊楚看著一臉嚴肅的徐笠,歪頭,“徐笠,我給你年薪三百萬,對吧?”
“對。”
“如果我隻給你年薪三十萬,你還會大半夜站在我病床前噓寒問暖嗎?”齊楚很不想說這種難聽的話,但這就是現實。
徐笠沉默,就當齊楚以為他不會再吭聲時,他鄭重道:“如果是認識你的第一年,我不會同意,但如果是現在,我願意。”
齊楚面上一緊,扽了扽被子,“徐笠,你知道的,我不喜歡黑皮。”
徐笠垂眸,“齊楚,我把你當朋友。”
兩人相視一笑,齊楚眨眨眼。
都快死了,玩把人性遊戲,也無傷大雅吧?
死者為大,將死之人第二大嘛!
“那就照你說的做。”
作者有話要說:
攻視角胡說小劇場:
在總統套定製的、符合人體工學的Kingsize大床上醒過來的顧少爺吃了私人管家(酒店總統套配備)送上門的早餐,又跟導師開了視頻會議,確定了延期回國,日子過得美滋滋。
好友打電話告訴顧西野,他爹知道他在哪,但不準備派人抓他,準備讓他彈盡糧絕自己灰溜溜滾回來。
顧少爺(離家出走享受版)很堅決:不存在的!我在外面過得很好,絕對不會回去!
下一秒。
總統套到期,微信零錢花光,提著行李露宿街頭。
新皮膚流浪漢get√。
第4章 小顧來嘍!
齊楚短短幾天吃了不少藥,總算把病情控制住了。
主治送他出院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注意情緒啊,年輕人,別激動,做人要平和!”
當天下午,齊楚親手給自己的別墅貼上了假封條。
聞訊趕來的齊守財驚掉下巴,“小楚!你這房子是怎麽回事啊!這經濟沒收是什麽意思啊?誰敢給你貼封條啊!?”
齊楚大病初愈又沒全愈,臉白的像是薄紙,坐在自己的行李堆上歎氣,“叔,這事我早想告訴你們了,這兩年餐飲業不景氣,我一直在強撐,但資金鏈上還是有虧空,我補不上。”說到痛苦的地方,齊楚把臉深深埋進了掌心,怕自己出戲,短短一會,這輩子難過的事兒都想一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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