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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孟鍾兩人經常拿來做對比。
兩家每年出的新品的銷量肯定是比一比的,每年他和鍾鈞期中期末成績是要比一比,就連他們兩個長多高也要比一比。
鍾鈞那邊得了個什麽長跑短跑的獎,一般孟玉言都是最快知道的那一個。而相對應的,孟玉言如果得了什麽競賽的獎,相信鍾鈞也是最快知道的那個。
比著比著,他們倆就這麽長大了。
而長大後,能比的東西更多了。
孟玉言換了車,鍾鈞立馬就要換一輛更貴的。鍾鈞如果推出了一個什麽活動,孟玉言這邊也會立馬跟上一個和他硬杠。兩個人之間是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忘記說了,
孟玉言和鍾鈞也算是有點小名氣的。
畢竟兩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國內市場基本被佔據,國外也在逐漸發展,本來就有一定知名度,再加上兩家經常互黑互懟,連帶著兩家的公子也算時刻關注著。
一些網友極其無聊,還真有人去扒孟玉言和鍾鈞每一次的考試成績,扒老師同學對他們的點評;扒孟玉言穿的什麽牌子的衣服和鞋子,具體多少錢,而鍾鈞穿的又什麽牌子,價格又是多少。
這種連孟玉言自己可能都不一定會注意到的細節,卻被陌生的網友們扒得乾乾淨淨,甚至於他們還列了對比的清單,看過去也算一目了然。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
已經不再是他們兩個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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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氛圍下,
孟玉言和鍾鈞關系能好才有鬼了。
後來,他和鍾鈞各自在國外留學了幾年後,又不約而同地回國開始幫助家裡的人打理起了自家的生意。
鍾鈞幾乎是一回來就接手了全部生意,他爹他媽操勞了半輩子,終於等到兒子長大了,一點沒有貪戀地把手裡的攤子全部甩給兒子。
聽說,鍾家那兩口子還學起年輕人,開始全世界環遊度蜜月去了。
這算非常信任自己的兒子,
也給了鍾鈞發展的機會。
但,孟玉言家裡的情況要複雜一點。
雖然同樣是獨子,孟玉言的爹似乎並不怎麽信任他,也沒有全部對他放權。
就像小時候那樣,孟爹收養的那個乾兒子、那個比孟玉言還要大一歲的哥哥,可是隨時都虎視眈眈盯著他。
孟玉言的處境比鍾鈞要難多了,情況也要稍微複雜一些,很多時候,甚至有些束手束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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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麽樣,回國以後,孟玉言和鍾鈞接觸的時間就越來越多了。
鍾鈞學習比不上孟玉言,但做生意這種事看的是天賦,不看文化成績。
他在做生意上意外地很有一套,經常能夠出其不意地讓孟玉言驚訝。
當然,鍾鈞一般想到什麽,就能立馬就能去做。哪怕失敗了也沒事,無非就是累計一些試錯成本罷了。
作為唯一繼承人,鍾鈞在自家集團的話語權很強,底下的執行力也驚人。
可孟玉言做不到,他做出某個決定後還要請示他爹,等流程下來,有些已經晚了。商機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稍縱即逝。
兩個人作為同行,
平時難免會有一些競爭行為。
孟玉言和鍾鈞延續著互相給對方添堵,只要惡心到對方就是勝利的原則,磕磕絆絆的,也這麽過了幾年。
不出意外的話,
他和他可能會這麽一直下去,
但…意外就是發生了,
孟玉言出車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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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車禍雖然沒讓孟玉言毀容,也沒讓孟玉言癱瘓,更沒讓孟玉言殘疾,他的胳膊和腿也都好好的,就是…有個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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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地一個陌生的醫院裡醒來後,孟玉言把自己的名字,把自己的身份,把自己過往記憶,全部給忘了個精光。
腦子一片空白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沒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是永遠不會明白的。
這種空白不是真的空白,而是灰蒙蒙的,就像隔著一塊玻璃,能看到,但看不清,甚至一想就頭痛欲裂。
剛醒來的孟玉言反應有點遲鈍,緩慢地轉移視線,先看看頭頂的輸液管,又看看病房周圍的環境,能感覺自己頭被緊緊裹著,鼻尖都是消毒水的氣味,渾身都疼。
滿腦子都是:
我……是誰?我…在哪?
可能孟玉言那個樣子實在是太無助了,一個圓圓臉的小護士特意過來看了看孟玉言的狀態,又看了看旁邊儀器,語氣很溫柔地和孟玉言搭話:
“孟先生,你先別著急,你哥剛才被醫生叫去了,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我……還有個哥?
完全不記得的孟玉言只能呆呆看著門口,他不記得了,但腦子裡好像,是記得自己有個哥哥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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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個身穿灰色大衣的男人步履匆匆大步跨進孟玉言的病房。對方個子很高,比例很優越。
因為太急,走路都帶著風。
年齡看著不大,也就二十出頭,蓄著一頭短發,面部輪廓棱角分明,身材高大卻不粗獷,屬於人群中也能一眼看到的惹眼。
嗯,是一個挺英俊的帥哥。
之所以孟玉言能一下就肯定他是來找自己的,不可能是找別的什麽人,也是因為他從醒來發現自己住的是一間單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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