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他前腳剛和鍾鈞說完:“要是哪天孟總想起來了,你知道他的脾氣,你這樣捉弄他,他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後腳就看到鍾鈞樂顛顛的跑去廚房找孟玉言,跟在人家後面的樣子轉來轉去的樣子,像極了一只等待投喂的狗狗。
再後來吳叔發現,兩個人的相處他越來越看不懂了。他並沒有跟著去若爾蓋,跟著他們一起去的是吳叔的兒子。
去之前,吳叔還特意交代兒子看著他們,因為知道他們兩個一相處就容易吵架,說讓他到時候還是勸著點。
結果後面通過他兒子的口中得知啊一些他們兩個的大概路程和相處經過,並沒有任何矛盾摩擦。
反正用他兒子的話,根本不擔心兩個人感情不好,或者吵架,如膠似漆得很。
“………”
得了,還是他多管閑事。
***
孟玉言在草原上待了七八天左右,期間不僅學會了騎馬,在吃飽喝足的午後,也還會和鍾鈞一起在茂密的草地裡上躺著。
他什麽也不做,只是安安靜靜躺著吹風。在遠離了城市的喧囂後,耳邊沒了汽車鳴笛聲,好像整個世界都變安靜了。
鍾鈞也跟著在他旁邊坐下來,跟著他躺下來:“其實現在這個季節沒什麽好看的,如果要是早一點帶你來,草原的景色會更好看,青草也會更加茂密柔軟。”
“下次吧,有機會就帶你再來看看…”鍾鈞意有所指的說,“如果那時還願意跟我一起來的話,我就帶你去。”
並沒有過往記憶的孟玉言思考了一會兒,堅定的答應了:“好。”
鍾鈞卻沒有答應:“到時候再說吧。”
***
草原上的日子似乎比城市裡要慢一些。之前在大城市的時候,孟玉言總覺得每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很快。
周圍所有人都很忙碌,他們都在真分奪秒的工作,身處其中的孟玉言也不自覺忙碌起來,好像停下來就是一種羞恥。
可在草原上時,他以為自己躺了很久很久,結果僅僅只是過去了十多分鍾。
他們除了比賽騎馬以外,還會玩一個非常非常幼稚的遊戲:找一處柔軟的草坪,在上面打滾,看誰滾得更遠。
其實不止小動物喜歡在地上翻滾,人類幼崽時候會很喜歡這個動作。
且並非全無益處,認真的說,有一定解壓的作用,和放松全身、平衡身體左右肌肉氣血的作用。
但隨著年齡增長,慢慢礙於面子,年紀越長,顧慮便越多,越來越人就丟失了曾經對勇氣,便不再會做這樣幼稚的舉動。
但那會兒天寬地闊的,人煙稀少,一眼望去除了隨風飄動的草、遠處成群結隊的牛羊,就是藍天白天,又有誰能看到呢?
***
“誒,誒!你在幹嘛?”
鍾鈞雖然嘴上大聲嚷嚷著讓孟玉言離自己遠一點,實際上身體也沒躲開的動作,反而張開手臂結結實實的將其摟住了。
這種幼稚的且毫無形象的動作,讓孟玉言和鍾鈞看起來都略狼狽,但……兩個人的心情都前所未有的愉悅。
在那前偌大的草原裡,一眼望去,荒無人煙,只有草地牛羊,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這使孟玉言感到自由,前所未有的自由。
天空中時不時又不知名的鳥兒路過,因為他們離得比較遠,還看到了一些小動物。一些他以前只在書本上看到的。
“之前不是不來嗎?現在不怕啦?”
明明剛來的時候,孟玉言聽那些牧民說這一塊有狼,還不敢靠近無人區的。但過了兩天,又因為鍾鈞在身邊,突然又敢了。
面對鍾鈞的明知故問,孟玉言沒有直接回答問題,先輕笑了一聲,又看了他一眼,模仿著鍾鈞平時的笑嘻嘻的語氣說:“遇到了就一起死唄。”
當然,這是開玩笑的。
首先他們倆並沒有進入保護區,只是在外緣玩,其次狼是夜行動物,通常來說是夜晚活動。他們也不會在晚上還繼續逗留。
光天白日下,兩個人就那麽輪流對著空蕩蕩的天空放聲大喊回聲傳的好遠好遠,胸口那些悶悶的東西也隨之飄散了。
***
回去以後,孟玉言的心情都依舊很好,和幾個牧民交談時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大抵是因為很少看到他笑,其中一個牧民還主動笑呵呵的和他打招呼,說著一些他聽不懂的當地方言。
“他在說什麽?”
聽不懂的孟玉言求助鍾鈞。
剛剛接觸這些牧民時,孟玉言因為之前的一些經歷,並不怎麽主動接近他們,後面慢慢相處下來發現他們特別的淳樸。
無論是什麽地方什麽民族,總是有好人也有壞人的。再後面孟玉言能聽懂幾個頻繁出現的字,就是說快了就聽不清。
“問你呢,他剛才說什麽啊?”
已經聽懂但故意錯誤翻譯的鍾鈞一本正經的說:“他說,我倆真般配。”
其實明明問的是他們餓不餓。
***
他們的活動地點也不止草原,孟玉還和鍾鈞一起去了白茫茫的雪山,甚至在凌晨四點,還曾心血來潮的去看過日出。
在冉冉升起朝陽之下,兩個腦袋就那麽互相抵靠著,從遠處看幾乎就是一體的。
孟玉言裹著厚厚的棉服還是覺得冷,被鍾鈞緊緊摟著,露出來的臉頰和鼻尖都是紅紅的,可他眼裡分明是喜悅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