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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進店裡起,孟玉言就注意到了那桌。主要還是他們說話的聲音特別大,周圍空蕩蕩的,也沒什麽食客在周圍。
本來是想直接走的,但孟玉言想了想,他們倆為了找到這家店,花費了那麽長的時間,怎麽樣也還要嘗一嘗的。
孟玉言特意選了靠窗的位置,剛一坐下就能感受那邊有意無意打量的目光,因為長相本身就比較惹眼,他對他人的目光已經習以為常了,所以也沒當回事。
直到那邊有人說出那句調笑後,孟玉言依舊還是沒覺得有什麽惡意,也沒在意,鍾鈞壓根沒管,繼續聊著接下來的旅程。
中間聊著聊著,鍾鈞還非常有耐心的給孟玉言親手剝了一隻蝦肉喂到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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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過於親密的動作讓他們看出了什麽,總之之前那桌食客又說了一些話,這次聲音明顯大了。
哪怕是同一地區的方言,也會因為區域的不同,其口音也會有天差地別。
起碼他們的方言,孟玉言就完全聽不懂,直到鍾鈞扭頭回懟了回去,從他的回復鍾,他才猜測到他們說的是性取向問題。
那四五個中年男人喝了點酒,本身情緒就比較不穩定吧,聽到鍾鈞如此,就搖搖晃晃站起來要過來怎麽樣一樣。
周圍別的食客可能怕出事,紛紛結了帳先走了,老板也過來意思意思的勸了幾句,但並沒有成功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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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們當時並不在那種發達城市裡,治安什麽的孟玉言壓根沒指望,以前又看過很多新聞,說這邊都比較幫本地人。
他們兩個外地人很容易吃虧的。
孟玉言就想拉一下鍾鈞,大不了不吃了嘛。鍾鈞卻沒有什麽反應,他把涮好的一塊肉夾到孟玉言碗裡,讓他在這等他。
說完鍾鈞自己率先走到門口,又轉頭指了指那四個食客,聲音倒也沒多大,只是比他平時的音調要冷一點:
“是男人就出來,快點。”
從頭到尾,鍾鈞一共跟兩個人說了句沒事,一個是告訴孟玉言說他沒事,讓他放心,另外則是告訴店裡的老板。
那家店的老板是一對上了年紀夫妻,據說開了接近二十年了,價格便宜,味道還好,口碑也很好,面對這種衝突,兩夫妻都有些忐忑的樣子。
鍾鈞衝他們笑笑:
“沒事,我們自己出去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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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來的時候,孟玉言真打算報警,而鍾鈞回來的時間比他想象中還要快一些。
鍾鈞原本穿在身上的外套變成了隨手搭在背上,呼吸有點喘,臉側有一點點擦傷,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
“是不是很擔心我呀…”鍾鈞走到門口捏了捏孟玉言的臉,“哎,還來門口等我,不是說讓你在位置上等嗎?”
鍾鈞經常健身,雖然穿衣服可能看不太出來,但脫了衣服肌肉還是很明顯的。是屬於明顯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典型。
並且…他打架還是很厲害,從小就是他們那一片的孩子王,初中高中就沒怕過誰,出國後也傳出他惹是生非的傳聞。
假如孟玉言沒失憶,壓根就不會擔心鍾鈞,估計真能悠閑涮他的肉吃。也不至於因為看到他手上有血還以為是他受傷了。
“不是我的。”鍾鈞拿著紙巾擦了擦,“別擔心,我下手很有分寸的。小吳現在已經在那邊處理了,別擔心。”
鍾鈞歪著腦袋湊單孟玉言面前,放大的臉讓他下意識往後退:“別生氣了哦。”
孟玉言並沒有生氣,或者說他是擔心。一來他們兩個人在外地,一來他一個人對幾個人本來不公平,萬一有別的同夥,可怎麽辦?
心思細膩的他總是能想到更多鍾鈞想不到的“萬一”,他不太喜歡這種暴力鬥毆事件,理智也告訴安靜待著,但如果鍾鈞再回來稍微晚一點,他可能真的也會去摻和。
在看了看他沒什麽傷後,孟玉言皺著的眉松了幾分:“……沒事就好。”
離開時,鍾鈞不止買了自己這一桌的單,還把另外那幾個人的單也一起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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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這一次,後面孟玉言再也沒有遇到過其他的不很好的事情。
本來不到一天的旅程,被他們走了五六天,才慢慢悠悠抵達若爾蓋。
也可能就因為不緊不慢的緣故,得以讓孟玉言一點點適應海拔的變化,再加上有鍾鈞天天監督著吃藥,孟玉言沒有高反。
早知道在來之前,他們可是做了很多功課,不知鍾鈞,就連孟玉言也很擔心自己可能接受不了氣候,到了以後發現,壓根沒有之前想的那麽麻煩。
抵達目的地以後,
鍾鈞充當導遊帶著逛了好多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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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孟玉言第一次騎馬。
哪怕鍾鈞特意給他挑了一匹性情特別溫順的老年馬駒,可他看著這個幾乎和他一樣高的高大動物,還是不怎麽敢上去摸。
他先是試探碰了一下馬鞍,馬一動又快速收回手,下意識看向一旁的鍾鈞尋求安全感,獲得對方眼神安撫後,又才敢繼續嘗試。
“它性格很好的,你試一試嘛。”
鍾鈞溫聲鼓勵著鍾鈞,為了給他壯膽,還特意湊過去主動牽著孟玉言的手,“別害怕,你先摸一摸它?”
鍾鈞幾乎是手把手教著孟玉言應該踩著哪裡,又應該抓著那裡,非常有耐心的教著,“慢一點,沒事的…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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