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掃視一周,淡聲說:“應該藝術樓是年久失修的關系,所以才養了這麽多小老鼠出來,它們每天在琴鍵上跳來跳去,不發出聲音才怪。”
“對,宋橋剛還說有什麽白影?”裴原皺起眉頭,心裡又是一緊。
黎蘇走了出去,照著那一團被風揚起的白色窗簾:“喏,這就是他們所說的“鬼影”。
裴原望著飄飄揚揚的白色窗簾:“……行吧。”
原來就是這倆玩意,把他們剛才嚇得跟狗一樣。
今天真是在黎蘇面前丟了大臉了。裴大少爺自知臉上掛不住,下樓的時候略微沉默,他組織了下語言,正想說自己平時不這麽聳,這時一道強光忽然射了過來,伴隨著一聲大喊:
“你們兩個!哪個班級的!這麽晚了不睡覺還在藝術樓約會?!”
許是距離隔得遠,保安大叔把他倆看做了一男一女,以為是小情侶在樓裡偷偷幽會,登時快跑了過來。
黎蘇和裴原相視一眼,立馬下樓,掉頭就跑,大叔舉著手電筒還在後面狂追:“站住!你們哪個班級的!被我抓到了我一定要告訴教導主任,把你們明天通報批評!”
你都這麽說了我還不快點跑,原地給你抓不就是個傻子?黎蘇心裡吐槽。
裴原抓住了黎蘇的手:“走,左邊!這有條小道!”他平時拿外賣翻牆打遊戲上躥下跳的多了,自然知道校園裡的許多捷徑,帶著黎蘇就是一陣狂奔。
而大叔因為上了年紀體力不支,原地喘氣發恨:“氣死了氣死了…你們要是哪天被我抓住就完蛋了!”
裴原拉著黎蘇一路狂奔到宿舍樓下。
兩人都輕輕喘著氣,胸膛上下一起一伏。
裴原唇角忽然勾起一個玩味的弧度:“沒想到有生之年,我們還會被保安看成是情侶。看來是我們有夫妻相?”
“那是叔叔上了年紀,眼神不大好使了。”
兩個男的也能看成是情侶?
一個一米八八,一個一米八五,哪家姑娘身高長得這麽雄壯?
黎蘇面無表情:“而你這麽想的話是大腦發育不健全,隻用小腦思考。”
裴原:“……”
十點半了,宿舍樓要關門了。裴原說:“你快進去吧,再不進去宿管阿姨就要關門了。”
“那你呢?”黎蘇問。
“我當然是回家睡覺呀。不然——”裴少爺豔麗的眼尾瀲灩地揚了起來:“去你寢室和你擠一張床?我不介意。”
黎蘇面無表情揮手:“再見,晚安。”
“什麽?藝術樓裡真的有鬼啊?就是之前那個…被吊死的女生嗎”第二天一早,同學們驚恐的捂住嘴,聽宋橋那幫人繪聲繪色的講鬼樓探險記,“而且那女生真的是晚上十點鍾的時候準時彈鋼琴,還穿著一身潔白的長裙?”
宋橋坐在人群中心,侃侃而談的點頭:“對啊,你們是沒看到。昨天我們一幫人大著膽子到了五樓,然後裡頭的門忽然啪一聲開了,映入眼簾就是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生在彈鋼琴…”
黎蘇剛巧踏進教室門口,聽到此言,頭頂緩緩升起一個問號?
他總算知道什麽叫做三人成虎,他昨天回寢室回的晚,熄燈就睡了,關於藝術樓的事情沒有多說,誰知道第二天一早就傳成這樣了。
“然後呢然後呢?那不嚇死了!”
“但是你知道的,我宋橋是出了名的膽大,當時就直接進去了,那女鬼轉過來,滿臉還流著血淚…”宋橋講得正起勁,忽然腦門被一本書重重拍了一拍:“閉嘴,小橋子。少在這裡妖言惑眾。”
“裴哥?你還活著啊!”宋橋眼睛一瞪,“我還以為你出不來了呢!”
裴原用腳帥氣地勾出了凳子,不屑說:“我發現你這張嘴很有當八婆的潛質。”
黎蘇點頭,表示讚同。
宋橋:“……”
他抬手心虛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你昨晚和老馬老景老凱一幫人聽到琴聲後,就嚇得屁滾尿流哭爹喊娘的,連個屁都沒看到,還好意思說自己勇闖鬼樓?”裴原眯起雙眸:“人家喬伊伊是女孩子被嚇了很正常,但是你們幾個男的跑這麽快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被點到名的四個男人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
同學們開始鄙視起了他們:“嘖嘖嘖。臉呢?”
也有好奇的繼續問:“裴哥,那鬼樓裡到底是怎麽回事啊?真的有鬼嗎?”
裴原高深莫測的看了眼自家同桌:“你們問蘇神。”
皮球踢到了黎蘇的頭上,他淡淡啟唇:“藝術樓裡根本就沒有鬼。彈鋼琴的是老鼠,飄白影的是窗簾。”
話音剛落,全場大驚。
“這這這……那傳言都是假的”同學們大吃一驚:“…那之前還說的那麽神乎其神,就靠著兩隻老鼠和幾片窗簾就編了個年度大型校園驚悚片?”
王凱震驚:“我靠,那昨晚我們幾個大男人竟然被幾隻老鼠嚇得這麽慘?假的吧。”
他們寧願被女鬼擊退都不想是被老鼠嚇到屁滾尿流。
“我就說嘛咱們是法治社會,建國之後都不許成精了,怎麽可能有鬼!”馬安遠一手馬後炮放的十分響亮。
裴原得意的翹著腿:“要不是那時候和我蘇蘇臨危不亂的進了教室,揭開謎底,你們這幫人估計連畢業都會以為那棟教學樓裡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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