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蘭馳這是舒服得沒邊了,忘了人形,一不小心就露出天然一段騷情的肉身,用男人的身體,不知羞恥地、極盡熱忱地向另一個男人渴求索取著。
孟蘭馳正動情,突然被一隻手抓住後脖頸,捏著頸椎脆弱處的那塊嫩皮,像教訓一隻貓,他聽到蔣正柏聲音也很亂,壓抑著火氣,“蘭馳,再蹭下去,你初夜可就在我的辦公室了。”
孟蘭馳吞咽著,眼神癡癡地看著蔣正柏的嘴唇,一時沒聽懂,“嗯?”了一聲,尾音帶著未褪顏色的鉤子,剮得人骨頭都發酥。
唇分開,蔣正柏用拇指揩拭蘭馳唇邊的水液,翻起舊帳,“你老早說請我喝酒,酒呢?”
孟蘭馳喉結滾動,泛紅的眼睛緊盯著他的手指,嗓音有著未褪的情熱,“你想什麽時候喝?”
“今晚。”
孟蘭馳陡然清醒,要是蔣正柏說過兩天或者周末,那還有點純潔的意思。既然答案是今晚,那說明,喝的可就不是清酒,而是葷酒了。
“哦。”孟蘭馳有點乾巴巴地說,“我會準備好的。”
他又聽蔣正柏說:“不用準備太多。”
孟蘭馳臉更紅,“哦。”
第二十七章
孟蘭馳滑在浴缸裡,身上都是雪白細膩的泡沫,雲朵一樣堆疊簇擁著他。洗了太久,他的手指都微微起皺,牆面瓷磚隱隱倒映著他起伏漂亮的肩膀輪廓。
為什麽要洗兩次澡?孟蘭馳說不清。今晚會發生什麽?他也不知道。
他眉心擰起,雙目緊閉,仰臉對著天花板,透明水珠從他的發間無聲滾落。
他不是真懵懂,男人該懂的,不該懂的,他耳濡目染,只怕比風月老手更嫻熟。他只是沒法兒對著蔣正柏表現得遊刃有余。
手機震動,蔣正柏發來信息:“我半小時後到。”
孟蘭馳沒把他約在家裡,他在帆船中心附近另有一處房產,是他偶爾寓居的大躍層。買下後,斷斷續續裝修布置了兩年多,因為工作繁忙,也不太來這兒,因此顯得冷清而沒有煙火氣。
蔣正柏到得準時,一手掛著車鑰匙,一手拎著個塑料袋。
孟蘭馳心裡藏著事情,輕輕說一聲來啦,看了他手裡塑料袋一眼,心想,蔣正柏也準備好了。也是,那種東西,只有自己知道尺寸。
蔣正柏看孟蘭馳穿著浴袍,斜靠在門框旁,抱著臂,交領露出兩片精致瘦列的鎖骨,表情有種勁兒勁兒的冷淡,眼睛瞥過來,是帶著鉤子的,就像小貓,要人撫摸寵愛之前,是先要人吃點苦頭的。
蔣正柏輕笑:“剛洗完澡?”
孟蘭馳“嗯”一聲,讓蔣正柏進來,蔣正柏貼著他肩膀走進房間。孟蘭馳始終正面迎著他,一個側身,被他步步緊逼到玄關附近的酒櫃,身前是男人溫熱結實的胸膛,再往後,孟蘭馳只能靠著冰冷的入壁式酒櫃。背輕輕撞上,滿牆五光十色的瓶子和酒液輕晃,像匣子裡的寶石,戴在他脖頸上顫動。
孟蘭馳嘴唇微張,是這兩天被親慣了,下意識地要吻,又不好意思,手輕撫蔣正柏領帶的下緣,被深色領帶映襯得初雪一般晶瑩潔白,手背淡藍色青筋隱隱浮動,用了一點力氣,挑著象征禁欲和嚴整的領帶,湊到自己鼻尖輕嗅。
蔣正柏任他動作著,脖頸被輕輕收緊,如同象征馴服的鎖鏈,他笑笑,湊近看他閃動的眼波,輕聲:“香嗎?”
孟蘭馳把領帶拂到自己臉上,仰著臉,細膩真絲覆蓋著微微泛紅的臉頰,像蔣正柏的另一層皮膚,摩挲著他的臉,給他不至於窒息的親密快感。孟蘭馳用力地吸了兩口,呼吸聲在兩人狹窄到近乎緊貼的距離中清晰可聞,太用力了,也太動情了,蔣正柏就在一旁圍觀孟蘭馳上癮一般地呼吸,慢慢地,展臂摟住他的腰。
蔣正柏隔著領帶,嗅孟蘭馳的臉頰,“蘭馳,怎麽又像貓一樣?”
孟蘭馳嗔怪,喘著氣:“你幹嘛總說我像貓?”
蔣正柏嗓音深沉:“貓可愛啊。聰明,漂亮,愛嬌,又獨立。”
孟蘭馳有點害羞地笑,眼睫扇動,勾起人心裡的一場蝴蝶風暴,他喜歡聽蔣正柏說這些甜蜜的話,之後也願意多多對蔣正柏說甜蜜的話,嗓音沙啞地對蔣正柏說:“你抱我去沙發上。”
公主抱,有點難度,孟蘭馳畢竟高挑。蔣正柏笑了,微微矮下身,雙臂鎖住他的臀,托著他,像托耍賴的小孩子,讓他摟著自己的脖頸,穩穩當當把他抱到沙發上。
客廳裡點著無煙香薰,清淡幽長的香氣盈滿整個房間,蔣正柏赤著腳,抱著並不嬌小的孟蘭馳,踩在一片巨大的尼泊爾藤編地毯上,半路又開始接吻,親著,喘著,跌進沙發裡。
孟蘭馳突然說:“把東西拿來。”
“什麽東西?”
“你不是買了嗎?塑料袋。”
“哦。”
蔣正柏把塑料袋拿過來,孟蘭馳解開結,不是預想中的小盒子,是一盒草莓蛋撻。
“......你,嘖,你真是......”孟蘭馳氣笑了,推開蔣正柏,盤腿坐在沙發上,尷尬幾秒鍾,隻好拿起一枚蛋撻開始吃,囁嚅道:“你去酒櫃那兒拿瓶酒。”
蔣正柏笑了,站到酒櫃前挑了一支酒,手指夾著兩個高腳杯走回來,斟上六分,遞給孟蘭馳。琥珀色的液體晃蕩著,照見蘭馳有些急躁的眼睛,蘭馳覺得難為情,也不那麽急匆匆了,舉杯碰了碰,開始喝酒。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