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百仟伸手拉他:“不用躲那麽遠,我現在不搶你的錢,你至於嗎?這麽多年是不是都是我養著你?”
秦越想反駁的,他又不是沒掙錢,雖然這些年沒攢下多少,但是也沒花盛百仟的啊?
但盛百仟都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緊跟著道:“你穿的,吃的、行的、住的是不是都是我的?”
他說的還真夠齊全的,秦越一肚子要反駁的話全卡住了,因為單從每一個字眼上,盛百仟確實說的都對。
比如今天穿的衣服確實是他買的,以前吃的飯確實他做的,車也是他的,就連現在的房子都是他的。
這麽一想,自己簡直就是一無是處,自己這麽多年到底是怎麽混的?
秦越深吸口氣跟他大聲道:“好,以後都還給你!”
盛百仟又重複了遍:“記著你現在說的話,要養我。”
秦越看了他一眼,想跟盛百仟說,自己說的是離婚後這些都還給他,不是要養他。
盛百仟就算破產了也輪不到他養吧?
那個黎荊比他還要火,足以養得起他吧?
還是盛百仟跟黎荊沒有關系了?想開了,覺得兩人並不合適?然後回頭來找自己、覺得還是家裡好?
秦越搖了下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屏蔽到腦後,不想給自己再一次希望了。
在同一個地方絆倒兩次的人是傻瓜。
盡管秦越大腦非常理智,但也架不住人會有奢侈的想法,心跟大腦永遠隔著一段距離,不能同步。
等盛百仟捏他臉時,秦越才意識到自己笑了,盛百仟還跟他說:“聽著我破產這麽高興嗎?”
秦越把他手打開了,胡亂的蓋上了被子:“是你自己說的!我要睡覺了,我明天還要忙!”
盛百仟最近天天回來的比他早,所以晚上要不要睡覺也是個問題,秦越理智的時候不想跟他睡覺,於是就用‘工作忙’推掉了,他想自己也沒有什麽錯,盛百仟以前不也是工作忙,讓他守活寡的嗎?
這是盛百仟以前常用的理由,於是也懂他的敷衍,除了把他拽到身邊外,沒有再做別的。
盛百仟目前沒有破產的樣子,所以秦越掙得錢都攢著準備給秦家,他等湊齊了一千萬就回了秦家。
秦曉把他的車也給買了,兩個人加起來財產也不是一筆小數了,所以兩人一起回的,以為自己能為秦家盡一點兒綿薄之力了。
但到了秦家才發現,為時已晚。
秦越從沒有想過,秦家會這麽快的倒下來。
大廈將傾的時候原來這麽快。
等後來知道原因的時候,他才悟出一個道理。
任何事情都不能抱有僥幸心理,因為終究會失望。人的第六感有時候會很準,秦陶集團明明在每況愈下,但是他選擇忽視,一廂情願的以為它能好起來,重塑當年的輝煌,實際上,裡面已經是空殼子了。
戰爭瞬息萬變,而商場如戰場,一個月的時間足夠天翻地覆了。
秦濤集團隨著時間的拖延,事態急劇而下。
秦瑾在後來給秦越解釋了原因,並不僅僅是因為上次的事故,問題早就存在了,只是事故成了導火索,把早就成空殼子的秦濤集團引炸了而已。
隨著事故的發生,秦陶集團股價大跌,在這種情況下,被有心人暗中收購大量股票。
秦陶集團本來就因為秦家兄弟姐妹眾多,股份非常分散,在秦越二舅舅不得已把手裡的股份稀釋出去後,原本平衡的局面一下子打破了。
他們竟被人暗中收購了,那家名不經傳的企業竟然一夜間完成了收購。這家企業肯定不是突然出來的,是早有預謀,而且就是身邊人,要不不會這麽巧合。
秦越跟秦曉回去的時候,是晚上,不是吃飯點兒,但奇怪的是大家都在,就連一直忙碌的秦二舅也在,感覺剛跟秦外公商量完什麽事一樣,表情都有些凝重。
這種凝重蔓延到了整個秦家,有一種硝煙的氣息。
秦越不動聲色的看了一圈,把嘴角笑容隱下去一些,跟著秦曉輕聲叫了人。
秦二舅沒有答應,秦三舅、四舅隻草草的看了他一眼:“回來了?”
秦曉嗯了聲:“三叔、四叔你們都在啊?”
他也看出不太對來了,跟秦越對視了下,秦越輕輕的搖了下頭,他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唯一清楚的是他來的不是時候。
秦越朝秦曉示意讓他把錢給他們,他不想當一個施恩的外人。
秦曉也就沒有再磨蹭,把一張銀行卡放在了桌上。
他沒有如兩人商量的那樣,把功勞據為己有,跟秦二舅道:“爸,這是小越給湊了一部分錢,1000萬,你們看看公司能否用得上。”
秦二舅看向了秦越:“你湊的,怎麽湊的?”
秦二舅語氣挺奇怪的,跟質疑什麽一樣,秦越頓了下後點頭:“是的舅舅,是我自己的錢,你放心用就好。我這些年掙的不多,但以後會好好工作,會努力幫家裡的。”
秦二舅還是看著他,眼神堪稱犀利了。秦越忍不住問道:“怎麽了?”
他這些日子一直在避嫌中,沒有敢來秦家,算起來快有兩個月了。
這兩個月發生什麽了嗎?而且還是跟他有關的?
但秦越怎麽也想不出了,他跟秦曉一樣,他們兩個一個是外人,一個不關心家事,於是都成了局外人,什麽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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