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沒有根據的猜忌讓他心裡的妒火又複燃了,為了不讓自己再跟那一年一樣發瘋,秦越強迫自己盯著門口,等林詩情他們來。
門口處有一個一人高的大花瓶,秦越就盯著,不知道是他眼花還是這個道具組弄出來的驚悚效果,他覺得這個瓶子在動,等動的厲害時,他才反應過來不是節目組的動作,而是真要倒了!
這一間耳室不算太大,攝影師為了跟著黎荊拍攝,拖動器材的線把這個花瓶要扯倒了!
秦越大喊了一聲:“別動,要倒了!”
他衝了上去,本來以為能扶住的,哪知忘了這個墓室為了逼真,地上也有一部分陶器,秦越眼看著要踩上去時,硬生生轉了方向,一個趔趄摔倒在花瓶底下,眼看那給大花瓶砸下來,他乾脆的閉上眼給花瓶墊了底。
大花瓶還是有些重量的,秦越被砸的悶哼了聲,反射性的揚脖子,又正好卡在了瓶口上。
這個大花瓶是最經典的圓口造型,瓶口瓷胎薄,秦越疼的眼冒金花,有一會兒眼睛發黑,他想他真是夠倒霉的。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不僅攝影師沒有反應過來,黎荊也沒有想到秦越能笨到被瓶子砸底下,這是做了多少壞事才能這麽衰。
黎荊被自己這個促狹的想法鬱悶到了,是這個環境太容易讓人想歪。
他跟慌忙放下攝像機的攝影師一起上去扶秦越:“你沒事吧?”
雖然秦越這個混蛋非常可恨,死不足惜,但是真出事時,他還不能袖手旁觀。
秦越呲牙咧嘴:“疼,疼,”
“對不起啊,小秦哥,你有沒有傷到哪兒?”
攝影師一邊使勁扶大花瓶,一邊問他。
黎荊跟攝影師一起把大花瓶扶起來後,朝秦越伸手:“起來。”
他當沒看見秦越掉下去的眼淚,這個少爺嬌生慣養,一點兒苦頭都吃不了。
秦越也知道自己出這麽大的糗事丟人,沒用他拉,在地上趴了一會兒,把眼淚忍回去了。他是真的疼,這個墓室全都是石頭的,等胳膊、膝蓋能動彈時他才爬起來。
爬起來也沒有走遠,確定大花瓶沒有摔碎時在花瓶邊上坐了下來,伸手摸了下花瓶上的花紋。
這個花瓶紋路也很好看,高仿的冰裂紋宋瓷,天青色,冰裂紋跟綠牡丹的花瓣一樣,這麽大一個瓶子都能模仿的這麽好,工藝確實精湛。
秦越也不得不承認盛百仟工廠很好,甚至比他外公家的工廠做出來的還要好。
這一批瓶子不知道是道具組在市場上隨意購買的,還是盛世集團讚助的,但無論從哪一方面看,盛世集團的宣傳力度都是鋪天蓋地的。
秦越可以想的出,當這一檔節目播出後,‘盛世瓷器’這四個字也將會傳遍網絡。
特別在秦陶集團出事的這段時間裡,它像是鋒芒畢露,不,這個形容詞不對,盛世一直都存在,無論是籌辦博物館還是捐贈,一直都比秦陶集團出名。
是他想的多了。
秦越不知道自己什麽心情,他摸著這個溫涼的瓶子發了會兒呆,他今天不著急拍攝了,反正無論他去哪兒,鏡頭都會被剪掉,那還不如乾脆在這個喜歡的地方待著。
黎荊看他看瓶子的眼神,忍不住扯了下嘴角:“你就那麽喜歡他嗎?連他公司的瓶子都護著?”
他剛剛去看了下,才得知這裡的每一個瓶子底部都刻著盛世的徽章,這也才知道秦越剛才為什麽在這裡一個個看瓶子。
就跟他剛才撲上去扶瓶子一樣,他扶的也是盛世的瓶子。
秦越這家夥雖萬般不是,但喜歡盛百仟這一點兒還沒有變,也算是他的悲哀吧。黎荊淡漠的搖了下頭。他不能理解人會有跟瘋子一樣的感情。
秦越明白黎荊什麽意思後深吸了口氣,想要辯解,他撲上來扶瓶子只是不想讓瓶子倒下,這個花瓶即便是高仿的也很好看,所以他不是為了盛百仟,這瓶子又不是盛百仟做的!
他一點兒都不想喜歡盛百仟了。他第一百零八次發誓,要好好工作,不再想念他,可他被這一室瓶子打敗了。
秦越不想看黎荊那種看透一切且嘲諷的眼神,把視線撇開了:“我是搶救線索而已,這個大花瓶就是線索!”
黎荊隻哦了聲:“是嗎?”接著編,這家夥以前說起盛百仟時都趾高氣揚,現在不承認了?因為盛百仟不喜歡他了?
秦越磨了下後槽牙後,讓自己聲音很睿智的道:“你沒有發現這裡面就這個大花瓶不對嗎?宋代瓷器不會有這麽大個的,那個年代也無法燒製出這麽大的來,所以這個最古怪,線索一定在這裡。”
黎荊抱著胳膊居高臨下的看他:“我已經裡外看了好幾遍了,沒有看見任何紙條。”
秦越嘴角動了幾下,他也純粹是狡辯,不想讓黎荊看他笑話而已,但就在他想不出什麽反駁他時,突然看見攝影師表情不是很對,眼神飄忽了下,秦越順著他眼神看向了這個大瓶子。
“瓶子底下。”剛才攝影師來搬的這個大花瓶,他肯定看到線索了。這個攝影師是新手,發現線索後沒有掩飾好,被他抓到了。
果然攝影師手舉在半空胡亂的擺手,黎荊看了一眼秦越,算他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正想要把這個花瓶再搬開的時候,終於聽見了外面的動靜,又是一陣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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