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對兒說笑的情侶,就在他們前面,咫尺之間,他剛才是被噤聲了,竟然什麽都沒有聽見,於是秦越隻好又把頭低回去了。
第一次做的事就是慌裡慌張,明明也沒有阻礙別人什麽,但就是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這種感覺以至於六年後的今天想起來依然有種羞惱成怒。
黎荊已經逼近他了,跟那一年盛百仟逼他一樣,那年他還能推盛百仟,但現在他不能推黎荊,昨天就因為跟黎荊動了手,拍了10次都沒有過。
所以秦越在感覺到陰影逼近的時候把手無意識的捏緊了,如果這個吻能快一點兒,跟打架一樣乾脆利落也好啊,但該死的編劇非要他們拍的慢一點兒,拍出勾引與反勾引的意味來,於是時間拉長到讓秦越把他過往的故事都快想完了。
盛百仟坐在監視器前暗暗的捏起了拳頭,畫面上黎荊的身影已經完全覆蓋著秦越了,秦越比黎荊要矮上幾厘米,又因為被黎荊壁咚在身前,於是他的身影幾乎看不見了。
跟那一年那麽相似。
秦越因為聽見了路過情侶的聲音一頭埋進自己懷裡,怕擋的不夠嚴實,往他風衣裡鑽,隻鑽進去個腦袋,大半身體還在外面,這更能吸引別人的視線,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多長了個身體呢。
盛百仟在那對情侶古怪的視線裡,把秦越抱了下,幸虧他今天穿的是件風衣,還能將他包進去。
等那對情侶走了,盛百仟才在他頭頂笑道:“人走了。”
秦越顧頭不顧腚的後果就是頭髮拱的亂糟糟的,他胡亂的抓了把頭髮眼神遊移的說:“我們也走嗎?”
盛百仟給他整理了衣服,意識到自己剛才真用力了,把秦越外套都抓皺了,盛百仟垂著視線給他整理,跟他低嗯了聲:“我一會兒就回去。”
秦越壓抑著的喘息聲就在他耳邊,有一會兒才喘勻了,然後問他:“你是不是又要一個月後再聯系我啊?”
盛百仟抬頭看他,秦越的臉上還帶著笑,裝作不在意一樣,但眼睛卻一直看著自己,是在等他一個答案。
盛百仟低下頭吻他,這次溫柔的、如舞台劇裡吻的那樣、纏綿悱惻的吻他。
秦越身體不再僵硬,被他半摟著靠在樹上,一隻手臂搭在了他肩上。
等吻完後,秦越遮掩似的拍著自己身上掉上的落葉,盛百仟拉著他手:“走了,我要是忙,你就找我,每周都要給我打電話。”
“你都不說幾句話!”秦越聲音又大了些,重回以前的模樣。盛百仟把他拉緊了笑道:“可你說的話我都看了。”
秦越從鼻音裡輕輕的哼了聲,臉上終於帶笑了,秦越那時非常好哄。
不過盛百仟說的也是實話,秦越發的他都看了,話也都聽了,只不過因為是空下來的時間看的,早已經過了時效,就隻統一的回復了下。
盛百仟沒有任何的愧疚心理,因為他早上給秦越發的消息,秦越也沒有第一時間給他回復過,那個時間點兒秦越肯定在被窩裡睡的很香。
盛百仟知道自己過於計較,他就是非常記仇,他現在就是非常在意監視器裡的兩個人。雖然知道他們倆沒有吻到一塊兒,就是錯位的拍攝,但這種感覺就是讓他很不舒服。
盛百仟聽著黎荊的台詞也想揍他,黎荊飾演的賀弦說:“如果你的未婚夫看到這一幕得生氣吧?你來勾引我,他知道嗎?”
秦越飾演的俞音猛的睜大了眼睛,剛才沉浸在被賀弦要強吻他的羞澀中,這會兒直接羞惱成怒了。
他手攥了又攥。
秦越在心裡倒數了10秒後,手飛快的抓住了黎荊的領子:“你混蛋!”
因著羞惱成怒,眼裡蹦出奪目的光彩,讓他的反派演的讓人又愛又恨,反差萌可愛。
這次終於過了,沒有過早的抓黎荊。
導演終於松了口氣,她要拍一部唯美又狗血的劇,那些直白的舌吻、上床都不如撩不著來的有意思,觀眾也是要撩的,讓他們一次吃夠了就沒有吸引力了。
劉導打了個手勢,讓攝影師再靠近一點兒,多角度拍攝一下。
這邊演戲繼續。
賀弦對俞音抓他領子也沒有在意,隻就著這個姿勢靠近他,在他耳邊低聲說:“把柄露的太多了,俞音。”
秦越被他面部拂過的氣息逼的閉了下眼,他以為黎荊這種面癱演戲也會是個木頭的,沒成想還有演技。秦越手抓著他領子用過了力,微微有些抖。
再睜開眼的時候,他把手松開了。沒有再推黎荊,也沒有再打他,把柄捏在人手裡,他只能認了,所以秦越就面無表情的看著黎荊從他身前轉身,到走遠,表情一直維持著剛才的僵硬。
秦越因著本色出演,演的恰到好處,劉導還跟旁邊周導說:“比昨天好多了,好,卡,過了!”
黎經紀人松了口氣的說:“辛苦了,終於過了。我還以為又要拍一晚上呢,這花絮千萬別放出去。要不兩家粉絲得打起來。”
看盛百仟看他,黎經紀人跟他解釋:“他們倆的粉絲各不對付,從那天商演開始演化的矛盾,秦家粉絲比較激烈,把我們小黎的粉絲也給帶動起來了。兩家爭番,這要是知道他們倆吻戲一遍遍不合格,肯定又撕演技不好,他們倆演技,哎!”
黎經紀人也愁黎荊的演技,要不也不會天天跟著看了,黎荊跟秦越半斤八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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