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泓暗自琢磨,肯定和燕烈他弟弟有關系,但他對這倆人的事知之甚少,也不知該如何勸慰。
剛坐下,肖泓看到桌上隨意擺著一個銀白盒子,蓋子已經打開,他順手拿起來看了看。
“這鏈子,是你送人家,人家沒要?”
伍執轉頭瞟了一眼,淡淡回了一句:“要了。”
“那怎麽還在你這兒?”
又是一個煙圈,“退回來了。”
原來,這是吵架還沒和好呢。
肖泓腦子裡的齒輪飛快轉動,伴侶之間,吵架的原因,無非那麽幾種。
他這兄弟從小就是圈子裡最潔身自好的,出軌劈腿這些嚴重的事情,都不該有,那剩下的,估計就是他又犯了倔脾氣,給人惹急眼了唄?
做為他的開襠褲兄弟,肖泓自然是知道伍執什麽德行。如果是燕殊和伍執吵架了,那肯定是因為伍執的情商太低不夠用,沒人燕殊什麽事兒,肖泓已經在心裡提前做出了預判。
“既然沒醉,就給哥們兒說說,怎麽作死了?”
伍執呼嚕了一把臉,坐正了看著肖泓,眼底濃鬱的漆黑還沒化去,但可能是喝了些酒,他現在確實有了傾吐的欲望。
“我和燕殊,要離婚了...”
“什麽?”肖泓吃驚,他以為不過是吵架,居然已經鬧到離婚這步田地了?
“昨天你不還要去看人家嗎,怎麽突然就...,這是談崩了?”
伍執悶悶地回答:“我做了很不好的事,沒什麽必要再談了,他不會原諒我的。”
伍執雖然從小到大都是個刺兒頭,但大事兒從不犯渾,該有的是非觀都有,肖泓不認為他能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鬧到非離不可的。
“你先別這樣,說清楚點,什麽不好的事兒,讓哥兒們判斷判斷,值不值得幫你這個木頭哄回媳婦。”
伍執這副模樣,任誰都看得出來是為情所傷,還傷得不輕,這說明他對燕殊根本放不下。
而燕殊那邊...按燕烈對自己說的,也應該是對伍執很有意思啊,這好好的一對鴛鴦,為什麽要分道揚鑣?
如果是有什麽誤會,他晚上可以給燕烈吹吹風,沒準能幫他這個傻兄弟解釋解釋,當初他和燕烈就差點走了歪路,肖泓作為“大嫂”,還是想勸和不勸分的。
一直把瓶裡的酒悶完,伍執才開始把兩人從結婚到離婚的事,講給肖泓。
近一年的事,說起來應該很久,然而由於伍執的刻意疏遠,他和燕殊相處的時間本就不多,加上他又是個話少的,平鋪直敘,沒多久就講完了。
肖泓聽後,並沒有第一時間給出反饋,他坐在那裡,消化了很久剛才聽到的內容,確信沒聽錯任何細節之後,這才爆發。
“你丫特麽...怕不是腦子有點大病吧!燕烈他弟怎麽回事,就你這樣的alpha,不離留著過年嗎?”
肖泓憤然起身,一腳蹬在旁邊的椅子上,滿面猙獰地擼著袖子,這架勢,伍執熟悉,小時候打架,肖泓把對面的人揍得滿地找牙前,也是這副模樣。
其實伍執沒指望肖泓安慰什麽,他現在很亂,和肖泓說這些,更類似於傾倒苦水,他生自己的氣,沒處發泄,快被悶壞了。
這群發小裡,董陸一在不正經的事上靠譜,而肖泓,才是在正經事上靠譜的那個。
但他忘了,肖泓也是個omega,雖然性格粗獷了些,但也是個貨真價實的omega。他做的事,是個omega就會唾棄,何況還是脾氣這麽暴躁的肖泓,他這算是捅了馬蜂窩了。
“就你這樣的直渣A,我見多了,敢做不敢認,當了婊子,還要立一個‘並非我意’的牌坊,易感期就能亂來?我告訴你,你這叫家暴!”
伍執生平第一次被罵婊子,泛紅的眼角一個上挑,表示不太服氣,但無奈肖泓的氣場更甚,深知自己理虧,伍執便也不再多言,專心當一隻挨訓的大狗狗。
“你特麽不喜歡人家倒是直說啊,結婚這麽長時間,我不信你一點機會沒有,無非就是仗著人家對你有好感,揣著明白使糊塗,你還算個alpha嗎!”
“我沒有...不喜歡。”伍執懊惱的說,他也是第一次把堵在心裡的話,剖析給外人聽。
“也不是不敢認,我...我只是考慮的比較多。”
肖泓怒氣未消,“你考慮什麽?聯姻的事兒,還是你要去稽和的事兒?”
“都有吧...我怕耽誤他,他的情況,應該被人好好呵護照顧,而我這樣的...不合適。”
想起那個送花的beta,他聲音又低了下去:“而且,現在他的身邊,已經有一個挺不錯的人了...”
“你丫什麽時候這麽孬了?和C區那幫雜種拚架的時候,沒見你這麽唧唧歪歪啊。就算有別人追怎麽了,你又不是死的?就乾看著?”
“還有,合不合適,用你替他選嗎?他要覺得不合適,能忍你冷言冷語一整年?那明顯是對你還抱有期待!”
伍執想起壽宴之後那晚,燕殊端著飯菜來到自己房間,問可不可以等自己時,他暗金色的眼眸裡,閃閃爍爍的,好像就是期待。
而自己當時是怎麽回應的?說不值得,說不必了...
想起這些,伍執心裡更是難受。
“...我那時鑽了牛角尖,覺得這個聯姻從頭到尾就是錯的。”
“傻X,直渣A的通病,就是給的時候不要,不給的時候偏想要”,肖泓罵人從不吝嗇髒字,他也開了瓶酒,喝了兩口,勉強壓下去一些怒火,“算了,你丫沒救了,滾遠點,別再禍害我小舅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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