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燕殊卻推開了一點距離,讓伍執的臉能被完成的看見。
頭髮比之前長了一點,眉目如墨,依舊英氣逼人,只是臉色看著比往常要灰白一些,燕殊快速地看了一會兒,就把理智拉回來武裝好自己。
不,在有些事情沒說清楚前…還不可以這樣。
他不帶任何表情地從alpha懷裡直起身,佯裝不在意的樣子,將目光又重新落到舞台上,雖然他已經什麽都看不進去了。
“說要追我卻一直都不出現,到底誰才是騙子?”
這人害自己胡思亂想這麽久,實在可惡,責怪也是合理的。
“你最好…先交代清楚。”
這一排沒什麽人,但礙於是公眾場合,燕殊盡量控制了自己的聲音和情緒,但這樣一來,責怪人的氣場又不太足了。
“報告審核官,被指派了新的任務,根據密級要求,不得與外通訊,所以沒能第一時間聯系。”
虛張聲勢的小鼴鼠氣鼓鼓的,甚是可愛,伍執心裡軟極了,他無視了這種刻意的冷淡,抓著小鼴鼠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扣,沉下聲來老實哄人,“但我每天都有在想你,用這裡。”
燕殊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升溫,即便燈光不足,也還是被伍執看進了眼裡。
燕殊又羞又氣,想把手抽出來,但無奈抵不過alpha的力氣,他一著急瞪了回去,結果正中下懷,又被伍執摟入胸膛。
“對不起,害你難過了吧。”
這麽些天繃住的那股酸意,在alpha解釋後,顯得更為委屈,暗金的眼眸不受控地再次積蓄起濕意。
伍執耐心地給懷裡的人拭去眼淚,“是我不好,總讓現實與你的預期有落差。”
alpha話裡透著濃重的無力與無奈,但似乎不想讓這種情緒傳染已經哭成淚人的燕殊,他很快調整了語氣,“之後是回谷雨星嗎?”
燕殊紅著眼角不肯抬頭,隻窩在伍執懷裡點了點頭,“幹什麽?”
伍執吻了吻他的發頂,很是寵溺,“在想寫給老婆的信,該寄到哪裡?”
懷裡那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僵了僵,然後突然像意識到什麽,從他懷裡抬了起來。
“你就是故意的,誰要當你老婆…”
知道沒離成婚卻不說,這事還沒找他算帳呢,小鼴鼠生氣的樣子也是軟軟的,伍執一點沒在怕,過了嘴癮,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個小小的盒子遞了過來。
“知道,我的信用還不夠,只能先把這個補上了。”
燕殊接過來那個小盒子打開,裡面是一枚帶鑽的素圈戒指,燈光有些暗,看不清具體樣式,只能分辨出來是和鏈子一樣鉑金的質地。
他們結婚的時候沒有辦儀式,也沒有交換過戒指,後來在燕殊還沒勇氣去期待一枚戒指的時候,他們又“離婚”了,所以燕殊的手上一直是光禿禿的。
“剩下的一屋兩人、三餐四季也都會補上,只是可能要再等一陣子了。”
還沒乾的眼淚還沒擦完就更多了,燕殊咬著自己的下唇,吸溜了一下鼻子,問:“是…還要走嗎?”
alpha穿的作戰服來的,風塵仆仆的樣子,燕殊不傻,有了猜測。
伍執向來耿直,也不願騙小鼴鼠,停頓一下還是說了:“是的,馬上要走。”
他沒把戒指拿出來給燕殊戴上,而是把蓋子蓋好塞回了燕殊的手裡,他的手掌很大很暖,一隻就能覆蓋住燕殊捧著盒子的兩隻手。
“無論在哪,我都會一直想你的,但選擇的權利在你,我永遠是被挑選的那一個,如果你等煩了,就把它隨意處置了吧,但如果我有那個幸運,你還願意等的話,可以在我回來的時候戴給我看嗎?”
燕殊握著那個鼓鼓的小盒子,心中沉甸甸的,還沒來的及享受重遇的欣喜,就又要面對分離…
周圍突然響起了一片熱烈的掌聲和笑聲,最後一幕走完,全場暗了下來,隻留了一盞銀灰色的追光燈,演出應該就要結束了。
“你想讓我等你嗎?”
黑暗中燕殊幽幽地問,帶著濃重的鼻音。
“想,很想”,有溫熱的氣息接近,帶著白松的味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想。”
直到嘴唇被重重地舔舐過一遍,燕殊才想起來應該要抱怨的,這人怎麽這樣無賴,每次都靠這招糊弄自己,偏偏自己不爭氣,還是會沉迷深陷,不願清醒。
伍執一貫強勢,吻得又急又凶,他緊緊把燕殊箍在懷裡,伸出舌尖丈量著omega嘴裡每一寸領地,雖然這領地還沒有徹底屬於他,但他覬覦已久,已經迫不及待,一旦侵入便肆無忌憚地索取。
燕殊的唇舌溫潤纏綿,與他表現出來的漠然態度一點都不一樣,這讓伍執留戀至極,他很想就這樣擁著小鼴鼠直到天荒地老,不問朝夕,可現實並不允許他過久的沉淪。
在燕殊嘴裡的氧氣快被吸空時,伍執松開了對他桎梏,燕殊的眼神還很迷離,下唇被伍執用舌卷入齒中,微微一硌。
“嘶!”
沒有破但紅了一塊,有些疼,燕殊嗔了伍執一眼,眼眸裡盛滿瀲灩的水光。
伍執看著那暗金的眸,溫柔又帶些自嘲地笑笑,還沒認真追過就總佔他便宜,小鼴鼠又乖又可愛,自己這樣,臉皮實在夠厚,不能再仗著他心軟,得寸進尺了。
於是修長的指節在微腫的咬痕上蹭了蹭,不舍而留戀,燕殊聽伍執說:“但不等我…也沒什麽關系,只要你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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