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宵拍起伍執的彩虹屁來得心應手,他現在已經掌握了要領,只要一提小殊哥,保證管用。
果然,伍執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地回答:“那是自然,趕緊,你倆快點的。”
“好呢好呢。”
遠處的陳東暮,清點完裝備鎖了艙,正在填寫最後的報表,陳東暮現在也提了職級,在救援三隊相當於二把手。
伍執納悶,王梓宵和陳東暮在部隊幾年,基本已經脫離貧困,進入中產,搞不懂他倆過得這麽節省幹嘛。
“你們一個軍官一個軍醫,每年那麽多聯邦津貼,就知道攢著,也不說自己買個飛行器,往返兩區也方便點。”
小麅子嘿嘿一樂,“這事兒得我哥做主。”
王梓宵是個寵哥狂魔,什麽事兒都他哥說了算,這事兒倒不假…
“你倒是聽話得很。”
每月發津貼的日子,伍執都能聽見陳東暮的終端響兩聲,除了陳東暮自己的到帳信息,還有王梓宵把津貼轉給他的轉帳信息。
王梓宵的目光悠悠地看著他哥的方向,一副“我媳婦,我不寵誰寵”的表情,“那必須的,一個家裡,怎麽也得有個會過日子的,如果都被我大手大腳花了,以後我倆老了可怎麽辦?我哥也是窮怕了才愛攢錢,我能理解他,反正我們自小就這麽生活,也都習慣了。
“何況,我哥工作那麽忙還要顧著家,多不容易,我的就是他的,我樂意都給他管著。”
嘖,嘖嘖。
這就是伍執不愛稍他倆的原因,當了免費勞動力不說,還總啃一嘴狗糧。
想想自己這邊,還在被大舅子刁難,他倆卻在那邊蜜裡調油。
神煩!
伍執沒什麽好氣兒地開著飛行器,一路沒用自動飛行,老實呆在駕駛艙。
誰知道,自己一推門出去,會不會看到猴急beta按著他哥猛啃的畫面。
還恐A,恐哪兒去了?
伍執悶悶不樂地點開終端,看到那個灰色禮服,可愛Q版的小人頭像,嘴角終於翹起來了那麽一點。
誰還沒個老婆了,真的是…
不就…還沒被家長認可而已,早晚的事兒!
不去想那對兒礙眼的兄弟,伍執專心撥出電話,不一會兒,幾天沒見的清雋身影出現在屏幕上。
“喂?伍執?”
快過年了,首都星冷,小鼴鼠穿著厚厚的米色羽絨外套,把尖尖的下巴埋進紅色的格子圍巾中,他暗金色的眼睛,像舷窗外遙遠的星辰,正盈盈地盯著屏幕裡的自己看。
“老婆,幹嘛呢?”首都星現在應該是下午四點左右。
“唔…我在學校呢。”
燕殊的作品前一陣在畫展上大放光彩,被母校的師弟邀請回院裡做客座講師。
以前,因為身體狀況,燕殊總是沉默寡言的,這種在公開場合拋頭露面的事情,他根本沒有機會也沒有自信去參與。
然而現在,他的助感芯片有信息素維持運作穩定,趕上發情或是激素紊亂的時候,那人也基本能在身邊陪著,他已經可以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了,性格變開朗了許多,也願意去嘗試更多的事情。
見燕殊能這樣,伍執其實是很開心的,但燕殊社交活動增加以後,也給他帶來了一些擔憂。
比如現在。
鏡頭裡,小鼴鼠身後的背景是兩排林立的梧桐樹,許多抱著書或背著畫板的學生行於其下,小鼴鼠站在他們中間絲毫不違和,甚至更出眾更稚純,青春洋溢的,怎麽看怎麽叫人喜歡。
忽然伍執看見有個挺陽光的alpha小夥子一閃而過,小鼴鼠好像被撞了一下,終端掉在地上,鏡頭晃動半天對著剛才的林蔭道,只能拍到來來往往的鞋子。
怎麽了?伍執有點緊張地想問問情況,但還沒來得及開口,終端裡傳來了對話聲。
“對不起,學長沒事吧?”
“呃…沒關系。”
“學長,我扶你起來”,說對不起的男聲不知怎麽,突然羞澀起來,“那個…學長,我是雕塑系新生沈楠溪,可以冒昧地問下,你是哪個系的嗎?
作為賠罪,我…我請你喝杯咖啡?”
什麽跟什麽!現在的大學生都這麽不單純了嗎?
伍執這暴脾氣不打一出來,但是隔著屏幕,無處發揮,正著急怎麽提醒老婆遠離流氓,就聽小鼴鼠淡淡說:“不用了,我愛人還在等我,謝謝。”
燕殊的聲音雖然溫軟,但距離感明顯。
伍執暗暗拍手叫好,老婆乖巧懂事,真的讓人很難不愛。
“沒事吧,他撞疼你了沒有?”終端被燕殊撿起來後,兩人重新看見了彼此。
“沒有…就摔了一下,穿得厚,也沒磕到什麽,你還有多久到呀?”
伍執滿面擔心,硬是讓小鼴鼠拍了全身才放心。
今晚他們早就約好一起過年,所以伍執才這麽著急往回趕。
“還要一個多小時。”
星艦剛進入首都星,還要去軍部繞一圈交個報告,怎麽也不會太快。
“別在外面等,先去圖書館或食堂裡坐坐吧?”
伍執擔心燕殊等太久會冷,想讓他去暖和的地方等自己,可說完他又想起剛才那個居心叵測的年輕alpha,趕緊改口:“那個…老婆,要不還是找個人少點的教室?”
燕殊大概看出來他的小心思了,笑了笑也沒戳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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