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左寒沒搭話,自顧自忙著手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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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交接完工作,向後勤部打完報告後,姚琛澤走出行政樓,不小心和姚青打了個罩面。
“你不覺得自己掉價嗎,把那個破爛東西當寶貝。”姚青今日格外不友好。
父子倆之間的氣氛一向詭異,明明都恨不得至對方於死地,明面上卻維持著最基本的和平。
姚琛澤退遠了兩步,沒讓姚青湊上來。
誰知道姚青身上還有沒有會讓他易感期提前的ACS基因藥。
第59章 不要你那個臭嘴親親
夏天快來了,夜裡睡出了一身虛汗,早上起來時喉嚨卻不太舒服,牙齦也有些腫痛,似乎是夜裡踢了被子著了涼。
左寒光腳踩到地板上,看著樓下玻璃房裡各色名貴的花,有些無聊。
姚琛澤去觀星樓關禁閉了,大清早不需要去躲那個薄荷味的吻之後,他一點賴床的困意都沒有。
半夜又總醒,睡得並不踏實。
觀星樓坐落在老城區,與位於城中心的軍政處辦公樓群不同,位置略顯偏僻,一條寬闊的單行道越走越幽靜,路邊無人走動。
主樓是聯盟最高的建築,老遠就能看到一個白色的尖頂。
鬱鬱蔥蔥間,一個熟悉的身影大跨步從主樓後側的台階跑下。
“姚琛澤,姚琛澤,你等等!”有人疊聲在後面追。
林嫻慈跑得氣喘籲籲,姚琛澤像在被鬼攆一般,腳下沒停。
車門拉開,左寒歪坐在車後座,涼涼地瞪過來一眼。
眼尾帶鉤子似的,無端帶著點不悅的意味。
他身上穿著件淡青色的寬松襯衫,襯得耳廓白皙,面上熱出了點粉意。
自從拍了春日刊之後,姚琛澤就頗愛給左寒買鮮亮顏色的衣服。
一早就知道左寒來接他了,姚琛澤不禁咧嘴一笑,連日被關在狹小空間裡的煩悶感頓時煙消雲散。
沒等他說話,剛起步的車一個急刹。
不依不饒的林大小姐張開胳膊擋在車前,嘴裡喋喋不休地質問著什麽,車窗隔音效果不錯,只能看到她滿臉委屈,夾雜著被忽視的憤怒。
“操。”姚琛澤頓時沉下臉來,每個肢體語言都寫滿了耐煩。
“刹車幹什麽,直接開過去啊。”姚琛澤敢這麽指揮,司機可不敢踩油門。
主樓後側這處是單行道,也沒法掉頭。
僵持不下,姚琛澤深吸一口氣,不得不下車。
“等我一下。”他不知道怎麽想的,湊過來先咬了左寒一口,咬在一側臉頰上,留了點黏乎乎的濕意。
“我後天十八歲的成人禮,跟你說了幾次了,你到底來不來?”車門開著,林嫻慈的語氣裡帶著點習慣性的驕橫。
“不來,你聽不懂嗎?”姚琛澤一手撐在車門上,只能看到腰側下一雙修長的腿。
“你反正還在休假,又沒事乾。”
“你有病沒病,我休不休假跟你有什麽關系?”
大小姐一身名牌,包裹著從小富養到大的矜貴勁兒,配合著稍稍飛揚的眉眼,看起來恰到好處。
十八歲,可真年輕。
兩人吵得有來有回,左寒很快移開了目光。
這是惹了什麽情債了。
他忽然想起姚琛澤易感期之前,姚青評價他的那句“破爛東西”。
彼時他也是這樣坐在車裡靜靜等著。
發了個呆的功夫,姚琛澤架已經吵完了。
車門重新關上,林嫻慈終於避讓開,嬌小的身影很快被甩到了後面。
“那是林邱的女兒,我以前在這邊……”姚琛澤想解釋一下兩人的關系,但左寒並不想聽,也毫不在意。
“感覺許久不見陳醫生了。”他打斷了姚琛澤的話,甚至主動關心起了別人。
說的是陳斯奕,確實有好幾年沒見了。
姚琛澤不知怎麽的,心裡憋了股氣,蹙著眉不想說話。
就算不會吃醋,也應該好奇一下吧?
也就安靜了兩秒,他開口道:“哦,陳斯奕去年就申請離開觀星樓了,最近和愛人一起在北部聯盟吧,那邊年後出了戰亂,他倆做國際醫生去了。”
“應該快回來了吧。”
左寒轉頭看著車玻璃外城市漸起的霓虹燈,好像只是隨口一問,並沒有把姚琛澤的回答聽進去。
他一向愛發呆,姚琛澤沒在意,隻覺得和左寒呆在一起的這一刻,不上不下的心臟終於歸位。緊繃的精神一松下來,疲憊感如烏雲蔽日,沉沉壓了過來。
他索性將腦袋靠過去,也沉沉壓在左寒肩上。
姚琛澤最近幾年的易感期都是在觀星樓度過的,這回他配合著注射了最新研製的高濃度抑製劑,這段時間精神力一直被維持在可控范圍內,沒有出現任何異常。
主要是希望以後的易感期可以不用再來這個破地方度過。
又被那個不苟言笑的主理研究員抽去了一大管腺液做研究,此時的姚琛澤隻覺得身心俱疲。
易感期的十天假還剩三天,終於可以回家抱著左寒美美睡大覺了,想到這裡,原先的那點不快立即消失。
忽然聽身側的人輕聲自言自語,“真優秀啊。”
沒頭沒尾的,不知道在說誰,姚琛澤不解,“什麽?”
“沒什麽。”左寒神色淡淡,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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