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不會哄人。
臉頰微癢,左寒緩慢地眨了眨眼睛,水珠順勢一滴滴往外冒,根本擦不乾淨。
沒有歇斯底裡的發泄,沒有聲淚俱下的控訴,安安靜靜抓著他的衣角,卻叫人看著心裡難受極了。
“你別哭了!”問什麽都不回話,姚琛澤急得一把將左寒抱起身,在二樓樓梯口時腳步一轉,回了自己房間。
哭的明明是左寒,他卻覺得面上發燙。
一個alpha哄不好自己的omega是一件很丟臉的事。
他並沒有發現自己潛意識裡已經將左寒劃歸為了“自己的omega”。
大少爺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家裡這位奇怪的客人吸引了過去。等二人離開,唐管家走過去打算關掉電視,手摸到遙控器上,又疑惑地盯著正在播放的廣告,陷入沉思。
臂彎裡的人將臉埋進他的肩窩,溫熱的濕意固執地透過一層層布料滲到皮膚表層,姚琛澤真的沒主意了,他從沒見過這樣嬌氣難伺候的人。
把左寒重重裹進被子裡,姚琛澤笨手笨腳將黏在左寒臉上的兩根發絲撚開,妥協般湊過臉去。
做賊似的吻一觸即分,抬起頭才發現沒對準,隻親到了嘴角。
姚琛澤口乾舌燥,磕磕絆絆給左寒解釋,“我一會兒有很重要的事,今天,今天不行,不能陪你。”
耳鳴略有緩解,姚琛澤的雙臂還撐在臉側,左寒虛虛盯著姚琛澤一張一合的薄唇和已然長開的深邃眉眼,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時間推上了乾燥的淺灘,也意識到自己剛剛出現了幻覺,做了越界的事。
他清醒地知道自己不正常了,一如他一直都清醒地知道自己所有的毛病,知道每一絲情緒的來歷和去處。
但是太累了,不想再抵抗了,也不想再掙扎了。
就這樣吧。
於是他沒做任何解釋,背過身蜷縮起來,隻留給姚琛澤一個埋在濕軟發絲中的薄紅的耳尖。
先被奪走初吻繼而又一直被忽視,姚琛澤“嘖”了一聲,像是不耐煩,又像是生了氣。
大掌按著左寒的肩,輕輕一帶,一直蔫巴巴的人毫不反抗,順從地重新平躺到他身下,姚琛澤的呼吸聲粗了又粗,他實在受不了左寒這個濕漉漉的、茫然又無辜的眼神。
受了蠱惑般,鉗製著左寒的兩隻手腕壓到頭頂,姚琛澤附下身去,惡狠狠貼上剛剛親歪的淡唇,全身的血液都像要被唇上這點涼意燒沸,他只能依照本能又吮又咬,越親越重。
流過眼淚過後鼻腔堵塞,嘴唇又被死死堵住無法呼吸,缺氧帶來的暈眩終於讓左寒麻木的腦神經感到了一點害怕,不可反抗的壓迫力也勾出了心底久違的恐懼。
他終於開始掙扎,姚琛澤趕忙撐起上半身。
甫一退開,在樓下還只是輕聲抽泣的人忽然嚎啕大哭,細細的手腕已經被捏紅了,兩隻手胡亂往他身上、臉上打,小貓撓癢癢似的也不疼,但能感覺到很抗拒。
本以為左寒很需要他的親吻,結果被親後這人反而哭鬧得更凶了,顯得他一點水平也沒有,姚琛澤臉紅得要滴血。
他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一時間手足無措。如何安撫都無用,左寒一直哭著打他,嗓子都哭得嘶啞,刺得人心臟發疼,最後他只能按住左寒的兩隻胳膊,也躺了下來把人緊緊抱在懷裡,盡力放下身段哄,“不親了不親了。”
“我不凶了,我不大聲吼你了。”
“剛剛是不是壓疼你了,我這幾天有點控制不好脾氣和力氣。”
“你是不想住這裡嗎?是唐薦忠還是誰給你委屈受了,你告訴我。”
左寒哭得頭暈,漸漸脫力般溫順地靠在姚琛澤懷裡,發泄了一頓,腦子裡粘稠的漿糊也被攪了個遍,心裡堵上的那口氣意外順了點。
他艱難地抽出手來揉了揉眼睛,後知後覺二人現在的姿勢過於曖昧,又不適地動了動,“不要管我。”
“我想走。”
姚琛澤順勢起身抽過兩張紙巾給左寒擦臉,畢竟他發覺剛剛直接用手擦效果不佳。
“你想去哪兒?再等兩天,等我易感期過了帶你去。”
“行不行?”他頭回加上這幾個字征求別人的意見,自覺有了很大的進步。
沒等左寒開口,姚琛澤嘴裡還在念念叨叨,很糾結的樣子,“但是我們還沒有好好互相了解。”
“不過這個東西其實是看感覺的。”他很快否定了前一句。
“我原本沒有… 沒有那個打算,我沒有心情,也沒有時間,我有很多事要做,不一定會回來。”
“我會回來的,會給你個交代的,但是你不能再以哭要挾我,我不吃這一套。”他一時間也有些焦躁,片刻的功夫一連換了幾個說辭,也不知道想表達什麽。
幾條消息提示音都被忽略了,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少爺,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門外李濟航聲音裡帶著緊張。
“等著。”姚琛澤感覺還有事情沒交代完。
左寒伸手推他,“你忙你的去吧。”
哭過之後的嗓子軟糯,看表情卻是巴不得他趕緊走的樣子,姚琛澤當即就有些氣鼓鼓的。
“等我回來。”他理直氣壯湊過去又啄了下左寒濕漉漉的眼睛。
第一個主動親人的也不是他,對吧?
推開門,姚琛澤忽然想起姚瑾涵趕他出門的那天,他臨走時也是這句話,“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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