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勁誠很少睡懶覺,他生物鍾很準時,六點就醒了。穆君寰的胳膊壓在他身上,腿也纏著他的腰,蔣勁誠盯著天花板憋了一會兒尿意,實在憋不住了,才小心將人推開,急急忙忙往衛生間跑。
赤著腳站在瓷磚上也不冷,蔣勁誠身上穿著的是穆君寰的 ArmaniT 恤,深藍色的,很薄,垂到了他屁股蛋上。蔣勁誠眯著眼撩起下擺,明顯還沒從美夢裡出來。他掏出了小小蔣,在水聲裡發著呆。一般周末會去超市幫人搬貨,昨天就啥也買乾,今天估計也去不成了。這一整天要做什麽呢?他也沒什麽想做的事,就是覺得不乾活很浪費時間。
一直忙得團團轉,突然閑下來,很不適應。
沒等他想完,穆君寰揉著頭髮,舉著他嗡嗡作響的手機跟了進來,“誠哥,電話。”
蔣勁誠趕忙按了衝水鍵,褲子還沒來得及提起來,穆君寰就走了過來,將手機舉到他耳邊。
穆君寰明顯沒睡醒,他把下巴重重地擱在蔣勁誠肩膀上,另一隻手伸過去要給蔣勁誠提褲子。
蔣勁誠被整個圈在懷裡,臉色泛紅,耳邊的手機裡傳來了許易的聲音,“我的戶口本,你放哪兒了。”
蔣勁誠整個人突然就僵住了,他手腳發涼,緩了片刻,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白色收納櫃的最下面,有個藍色的塑封袋子,收在那裡面。”
系系索索的聲音響起,許易應該是去櫃子裡翻找了,蔣勁誠一言不發,像被按了停止鍵。他從好夢裡醒來之後就一直持續著的快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現實,全心全意的付出被輕視,掏心掏肺的真心被拋棄的現實,他與誰都不相配的現實。
穆君寰皺著眉側頭看向懷裡的人,他咬了咬後槽牙,不知道是該氣電話裡這個傻逼,還是該氣蔣勁誠,“誠哥,回神了。”
蔣勁誠低著頭,伸手想自己拿電話,穆君寰沒給,反而捏著他的下巴,將他的臉轉過來接吻。蔣勁誠沒有反抗,由著穆君寰親他,穆少爺真的很會親人。在那陣暈眩裡,蔣勁誠還在抽空回想,他其實很少跟許易親昵。但穆少爺會親他的額頭,親他的臉,還會親他的腦袋。
不對,穆少爺會把他從頭親到腳。
“找到了。” 過了片刻,電話裡許易說話了。
電話這頭的兩人還貼在一起,蔣勁誠被稍微放開了些,他喘著氣啞著嗓子回了句,“好的。沒其他事的話,我掛了。”
穆君寰稍稍離開蔣勁誠的嘴,呼吸聲拂在電話邊,他聽著蔣勁誠跟前任說話,氣鼓鼓又惡狠狠地咬了口蔣勁誠的臉,留下一個大大的口水印。
“你在哪兒?剛剛說話的是誰?” 許易語氣不悅。
穆少爺的暴脾氣被許易點燃了,許易頤指氣使的態度和理所當然的質問氣得穆君寰太陽穴直跳,“關你屁事,我是他老公。自己東西不知道放哪兒,沒有眼睛找?滾遠點兒,別吵我老婆睡覺,傻逼。”
說完穆君寰就掛了電話,也不看蔣勁誠,直接往外走。
“穆少爺。” 蔣勁誠出聲叫人,穆君寰腳步沒停,根本不理他。
蔣勁誠心情複雜,不知怎麽辦才好,他抹了抹臉上的口水,站在原地有點難受。穆少爺從來沒有對他生過氣,一直都很溫柔很好說話。他差點就沉溺在幸福的假象裡,忘記自己是誰了。誰會把別人不要的東西撿回家呢?他有事沒事就在心裡把穆少爺跟許易做比較,真的是沒有自知之明。
他就是個小玩物,還狂妄地將穆少爺比作他對象。
“你杵那兒看什麽馬桶,你盯我都沒有盯那個馬桶深情。” 穆君寰趴在床上半天沒等來蔣勁誠哄他,氣得又折回來。他語氣委屈,“我不就罵了你前男友,怎麽,你為這事兒要跟我生氣?”
“穆少爺,我沒有生氣。” 蔣勁誠轉過身來,依舊低著頭,“我很抱歉,對不起,惹你生氣了。”
“蔣勁誠,搞得好像我在欺負你似的,不是你欺負我嗎?我不能生氣?是個人都會生氣好嗎。” 穆君寰看著蔣勁誠圓溜溜的腦袋,一把捏過他的耳垂,“我不能吃醋嗎?”
蔣勁誠被帶著往回走,心跳得很快,那點傷心被拋在腦後,滿腦子都是穆少爺說他吃了醋的事,他在穆君寰疊聲的追問裡,點點頭回應,“應該吃醋,應該生氣。”
“再陪我睡會兒,雞起得都沒你早。” 穆君寰將蔣勁誠裹在被子裡摟住,閉上了眼睛,“下午去把租房協議轉了,我陪你去。”
“我自己去就好。” 蔣勁誠把臉從被子裡伸出來,他聲音嗡嗡的,明顯還在努力理著一團亂麻的腦子。
“幹嘛?你還想跟你那個前男友糾纏不清?玩兒得花啊誠哥,腳踏兩隻船。” 穆君寰又去捏蔣勁誠的屁股蛋,“租房協議轉了之後,你再給我提什麽許易,我就把你屁股打開花。”
“我沒有,我只是怕浪費穆少爺的時間。” 蔣勁誠想躲躲不了,只能乖乖地躺著被又揉又捏。
“蔣勁誠,你再叫我穆少爺,我現在就把你屁股打開花。”
第14章 小蔣前任氣死我
不叫穆少爺,那要叫什麽,蔣勁誠吃完午飯都沒有想出來,便乾脆閉口不言。
打電話約了房東說好轉租的事,穆少爺就提溜著蔣勁誠出了門。蔣勁誠坐在副駕駛上局促不安,他一般都是開車的那一個,從來沒坐過副駕駛。穆君寰感到好笑,沒再逗他。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