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蔣勁誠垂下圓圓的腦袋，不敢讓人看到他泛紅的臉。他對穆君寰的接近很敏感，昨晚和今天中午混亂荒唐的記憶又湧到腦子裡。

　　“小蔣，” 穆君寰伸出雙手把蔣勁誠的腦袋扶正，又抬起來，看著蔣勁誠微紅的眼睛，認真地說，“你摸摸我的左手腕。”

　　蔣勁誠遲疑地抬手，握住了穆君寰手腕上戴著的一圈運動手環，黑色的，他應付著送給穆君寰的那一款。蔣勁誠不明白穆少爺為什麽會一直戴著這個運動手環，也不明白穆君寰為什麽要讓他去摸。

　　他眨巴著眼睛，呆呆傻傻的樣子惹得穆君寰輕笑一聲，“你是笨蛋嗎，小蔣。”

　　笨蛋小蔣知道他不是很聰明，剛要點頭，被穆君寰還扶在他臉側的手製止。

　　穆君寰意識到了蔣勁誠並沒有喜歡他，心裡一陣挫敗，又怕貿然告白把人嚇跑，便迂回著跟蔣勁誠打商量，“這樣吧，你也別想著走了。我讓阿姨把客房收拾給你住，你早上送我就很方便。陪我出差的外勤補貼，算作你的租金，怎麽樣，蔣哥，考慮一下吧。”

　　“我的外勤補貼沒有幾個錢。” 蔣勁誠被穆君寰整個罩住，說話都沒什麽底氣。

　　“蔣哥，何必把錢給別人賺，給我省點不好嗎？我這邊的房間空著也是空著。你如果覺得不對等，不如陪我去看電影。” 穆君寰嘴上耐心地勸，手已經摸到了蔣勁誠腰上，又欲蓋彌彰地把懷裡的人往樓上帶，“我一個人住很無聊的，就當我點個陪玩，你的陪玩時薪折抵你的租金，怎麽樣？”

　　蔣勁誠不知道點陪玩是什麽意思。他看著穆君寰手腕上的運動手環，愣怔地忘了拒絕。這個手環，許易嫌土，拆都沒拆，還說了他一頓，穆少爺卻天天跟個寶貝似的戴著。

　　蔣勁誠的腦子亂糟糟的，他一向害怕佔人便宜，也不知道接受了穆少爺的安排是對還是錯。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穆少爺絕不可能喜歡他，蔣勁誠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沒什麽特別吸引人的地方。

　　第11章 小蔣我對你好不好？

　　一起看的電影是一部無厘頭的喜劇，叫白頭神探，穆君寰特意挑的，他看過幾遍了，全當陪蔣勁誠放松放松。

　　劇情實在搞笑，蔣勁誠不知不覺也跟著笑了起來，憨憨的，帶著點他自己察覺不到的天真。穆君寰看著看著，眼神就粘到了蔣勁誠的耳垂上，他又沒忍住開始動手動腳。

　　蔣勁誠一看到電視就挪不開眼睛，走不開神，完全沒有注意到穆君寰的小動作。小時候蔣勁誠就經常偷偷跑去領居家蹭電視看。到後來長大了，有了經濟能力，他隻去過一次電影院，也不是什麽特別好的回憶。

　　因為他舍不得花錢，隻給許易買了爆米花和可樂，被說了一頓，還被許易在學生會的學弟學妹們撞見了。

　　當年看的是什麽電影，蔣勁誠已經沒有什麽印象了，隻記得許易跟別人換了位置，坐到了一群熱熱鬧鬧的大學生中間，而他自己抱著那桶舍不得吃的爆米花，吃不出甜味。

　　曾經一頭勁往前衝的時候，不怎麽覺得難過，因為要一起走一輩子的人，總應該相互包容。等真正決定放下之後，才後知後覺感到了傷心。

　　影音室有一整面牆都是屏幕，帶來的觀影體驗完全不輸電影院。蔣勁誠笑著笑著，有點想哭。不知不覺電影到了尾聲，遲鈍的蔣勁誠才發覺自己完完全全靠在了穆少爺懷裡，耳垂也被人捏住了。

　　他的耳垂被捏得發燙，飄忽的情緒一瞬間回到了現實，可蔣勁誠依舊沒什麽實感。明明過了很久，怎麽感覺一直沒有醒酒。

　　“穆少爺，您到底為什麽，會對我，會…” 蔣勁誠如坐針氈，卻沒有躲。他很少跟人打交道，也很少主動去解決問題，此刻臉都漲紅了。

　　他實在是太笨了，他想不明白。

　　穆君寰起了壞心，他將蔣勁誠壓在臂彎裡，摸著耳垂的手沒有停，還用指尖微微刮著蔣勁誠的臉側，聲音蠱惑，“我怎麽了，我對你怎麽了？誠哥。”

　　蔣勁誠渾身發麻，被逗得招架不住，原本就羞於啟齒的話更是說不出口，他覺得穆少爺很陌生。昏暗的影音室裡只有屏幕不斷變換著光，打在穆君寰一側的臉上，英俊得像海報裡出來的明星。

　　蔣勁誠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喉結一動，就被穆君寰的另一隻手捏住。

　　“我好看嗎，誠哥。” 穆君寰眼裡帶笑，看著蔣勁誠濕漉漉的眼睛，覺得心裡發癢。

　　“好看的。穆少爺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蔣勁誠說得老實，他的眼神忍不住閃躲。穆君寰偏過頭追著粘住，又問，“我對你好嗎？”

　　“好的。” 蔣勁誠躲閃不過，依舊有問必答。穆少爺的聲音纏在他的腦子裡，緊緊抓著他的神經。

　　“我對你不好，蔣勁誠。” 穆君寰看著蔣勁誠眼睛裡自己的倒影，輕聲說，“我明明對你不好，欺負你，跟你提各種不合理的要求，支使你做這樣那樣的事。不了解你的喜好，不知道你的心情，不關心你的想法。”

　　“這樣，也叫對你好嗎？”

　　蔣勁誠不明白，為什麽穆少爺突然說這些。他不覺得穆少爺提的要求不合理，也不覺得被支使著乾這乾那有什麽不對。他語氣耿直，“拿了工資，老板的要求能做到的，都應該盡力去做。拿了錢，就得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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