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談楓嶼就把他另外一顆門牙也打飛了,讓他從此一笑就不停地漏風。
黑皮猴子的媽因為兒子被打掉了門牙憤憤不平,一定要給他討個公道,就找上了幼兒園。老師隻好把談秋叫來園裡,希望家長配合他們給孩子做做工作,讓談楓嶼道個歉,再配點醫藥費,這事也就了了。
卻沒想到談秋的脾氣比她五歲的兒子還暴,聽說了事情的原委後,面對咄咄逼人的黑皮猴子媽,直接當面給了她一巴掌。
“你兒子確實沒什麽教養,你既然心疼他,那就替他挨這一巴掌好了!”
談秋隻撂下這句話,就抱起兒子回去了,只剩目瞪口呆的班主任和惱羞成怒的女人在辦公室裡。沒過多久談秋就給談楓嶼辦了轉園,這些則都是後話了。
出了幼兒園,母子倆手牽著手回家。
小小的談楓嶼捏著母親的手,仰起臉問她:“我爸是什麽樣的人啊?”
“男的。”談秋說完,又補充了一個詞,“alpha。”
談楓嶼又問:“那他人呢?”
談秋說:“死了。”
男的,alpha,死了——這三個詞就構成了年幼的談楓嶼對於自己親生父親的全部印象。
當然,年紀大一點了之後他就明白過來,這個人並不是真的死了,只是在談秋的心裡是個死人了而已。
等談楓嶼到了青春期的時候,或許是因為這些年的富裕生活終於讓談秋稍微放下了些許恨意,她開始和談楓嶼提起一點從前的事情,不過主要是為了教育談楓嶼離alpha們遠一點。
談楓嶼從談秋的話中知曉,那個男人是X市人,說話帶一點當地的口音,是談秋的高中同學,沒能考上大學,高中一畢業就去工作了。但在他們那個時代,能讀完高中已經是很不錯的學歷,男人找了家私企上班,四年後與大學畢業返鄉的談秋重逢。
據談秋所說,她當時不知道怎麽的就腦抽了,信了她媽那套“omega就該早點找個人安安穩穩過日子”的鬼話,也信了那男人真的是個老實人,和他以結婚為前提戀愛了,開始了同居。結果半年後,男人為了自己的前程勾搭上了公司老板的女兒,提出要和談秋分手。但是這個時候,談秋已經懷孕了。
後來的事就是談楓嶼之前知道的那樣,談秋懷著他一個人來到了Z城,一個人生下他,然後一邊搞事業一邊把他拉扯大。
男人後來如何,談秋也不知道,因為她根本不在乎。
至於談楓嶼,他連男人的名字都不清楚,這人在他人生中的存在感幾乎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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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談楓嶼接到羅奇的電話。對方開門見山地說:“陪你哥出來吃頓飯。”
談楓嶼正煩著,隨口道:“你自己吃。”
“脾氣挺大啊,不會是跟你的alpha過得不順吧?”羅奇賤嗖嗖地問。
“少放屁,我跟楊曄順得很!”談楓嶼沒好氣地罵了一聲。
“那你這麽暴躁幹嘛。”羅奇一笑,“來擼個串唄,位置都訂好了,朋友我也喊上了,你不來我多沒面子。”
“……行吧,地址發我。”
談楓嶼放慢了車速,先找了個能停的地方暫時停靠了一會兒,等羅奇把地址發來了,才調轉車頭。
年少時小區裡的那群狐朋狗友,雖然很多人後來都搬走了,但是彼此之間都還有聯系,羅奇這個曾經統領大家的孩子王,後來也經常攢局喊人出來喝酒吃飯,只是這三年陪著談楓嶼去了國外,聯系才少了一些。
談楓嶼看著地圖找到羅奇訂的那家擼串店,被服務員領到了二樓的獨立包間,羅奇和他幾個哥們兒已經喝上了。他左手邊坐著的傅老三和卓峰都是打小就跟他關系好的。
談楓嶼自從回國之後看羅奇是哪兒哪兒都不順眼,一進門就開始挑剔他:“菜得要死還愛喝,傻.逼。”
“我沒惹你吧談楓嶼?進來就罵我。”羅奇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坐!”
談楓嶼有點嫌棄,但還是坐下了。羅奇立刻就伸手想去攬他肩膀,被他一巴掌拍開。
卓峰握著啤酒罐笑了:“這還打情罵俏上了。”
傅老三也揶揄地笑著,拿手肘懟了懟羅奇:“奇哥,你倆這次回來咱們是不是都該管小嶼叫嫂子了?”
談楓嶼一眼瞪過去:“你們在胡說什麽?”
羅奇安撫地拍了一下他的後背,笑著回道:“早呢,這不追了三年都沒追上,還得繼續熬!”
傅老三道:“得了吧!就你倆這關系,好上不是遲早的?”
卓峰也道:“畢竟小嶼從小就愛跟著奇哥嘛!”
這些話羅奇十分受用,聽著很是舒坦。
“差不多得了啊你們,小心小嶼生氣了!”嘴上雖然這麽說著,表情裡卻寫著“愛聽”兩個字。
談楓嶼連架都懶得跟他們吵,直接起身出去了。
身後傳來卓峰和傅老三的聲音。
“小嶼這是怎麽了?”
“真生氣啦?”
“三年不見這小子真是脾氣漸長啊!”
“還不都是被咱奇哥慣的。”
談楓嶼走過回廊轉角,正要下樓,就從身後被人一把扯住了胳膊。
“話都還沒說上幾句呢,怎麽就要走了。”羅奇冷笑一聲,“怎麽,和高材生混到一起去之後看不上我們了是吧?”
“不是你先縱容他們說那些話的嗎?”談楓嶼回過頭來,神色十分不快,“你不用想借口撇清自己,羅奇。要不是你向他們透露出那種意思,他們是不會那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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