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曄直言道:“我是他的戀人。”
“原來是這樣啊。”羅母恍然,而後笑盈盈地說,“怪不得晚上吃飯的時候小嶼一直回避我們的問題,原來是交到男朋友了。”
“什麽……”楊曄有點迷茫。
“沒事沒事。”羅母擺了擺手,嘴角依然掛著笑,“回去路上小心。”
楊曄點了點頭,側過臉一看,發現出來的時候還在說醉話的談楓嶼不知何時睡著了,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他肩膀上。
指望談楓嶼自己走是不可能了。無奈之下,楊曄隻好把人背進了電梯裡。
談楓嶼的車就停在樓下,是上次把他從記者的包圍裡帶走時開的那一輛,楊曄一眼就認了出來。
楊曄在那輛車前停下,低低喊了談楓嶼幾聲,問:“車鑰匙在你身上嗎?”
談楓嶼趴在他後背上,也不知到底聽清楚沒有,只是意識模糊地“唔”了一聲。
alpha輕輕歎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把人放下來,讓談楓嶼先靠著車窗站好,然後伸手去摸他身上的衣兜。
談楓嶼本就泛著微紅的臉頰變得更紅了,咕咕噥噥地罵了一句:“流氓!”
楊曄:“……”
楊曄不打算跟醉鬼計較,默默承受了談楓嶼的“誣陷”,從衣兜裡摸到車鑰匙之後就把人弄進了後座,為了讓人靠得舒服點還脫下外套疊了疊,當做抱枕墊在談楓嶼的腰後。
談楓嶼似乎對此很滿意,一上車就又睡死了。
楊曄不知道談楓嶼家住哪裡,也不指望能從醉死過去的談楓嶼口中問到什麽了,便打算直接開車回艾菲醫療所,至少vip病房的環境還不錯,可以讓談楓嶼睡得稍微舒服點。
路上等紅燈的時候,談楓嶼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麽,開始迷迷糊糊地說起夢話。他喝醉了口齒不清,楊曄聽得也不是很分明,隻隱約捕捉到“對不起”、“其實我不想”幾個字。
也不知道是在跟什麽人道歉,連夢裡都還惦記著。
楊曄有點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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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楊曄被身邊人的一個鯉魚打挺嚇醒。
他有些疲憊地睜開眼,看見談楓嶼已經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正一臉驚恐地望著他的臉:“我我我我我……!”
“我怎麽會跟你在一張床上啊!!!”
楊曄緩緩道:“我傷還沒好全,總不能睡地上。”
他剛睡醒,嗓子還有點啞。
“……其實把我扔地上也行。”談楓嶼撓了撓臉,“不對不對,問題不在這裡!問題是昨晚發生了什麽我完全不記得了!”
楊曄很誠實地說:“什麽也沒有發生。”
談楓嶼皺了皺鼻子:“真的嗎?”
楊曄點點頭:“真的。”
結果談楓嶼卻露出一副很失望的表情:“你是不是陽.痿啊?”
楊曄:“……”
楊曄不禁失笑。
還以為談楓嶼是怕被他動手動腳,沒想到是希望被他動手動腳。
真是好矛盾的一個人,明明只要稍微靠近一點就會臉紅……
話都已經說到這裡了,楊曄本以為談楓嶼會有下一步舉動,結果這人指責完他陽.痿之後就當沒事發生似的披上外套下床了。
如果換做另一個人,楊曄可能會覺得對方是在欲擒故縱,但談楓嶼的話,大概只是比較粗神經吧。
“話說,你既然傷沒有好全,幹嘛還要跑去接我啊。”談楓嶼一邊背對著他整理身上的衣服一邊說,“都讓你老老實實待在醫院裡了,萬一又被記者抓到該怎麽辦。”
“其實我沒關系的。”楊曄也撐著身體坐起來,“反正我什麽也不記得,他們從我嘴裡也不可能問到什麽。”
“也是。”談楓嶼點點頭,“不過那群記者跟蚊子似的吵人得很,不利於你養傷。”
楊曄望著他的背影,問:“你知不知道關於我爸的事?”
“啊……”談楓嶼扣衣扣的手微微一頓,“怎麽忽然問起這個啊?”
楊曄隱瞞了昨晚一個人回老房子的事,隻說:“因為你完全沒有提過。”
“唔……我算是知道一點點吧。”談楓嶼繼續動作,只是低下了腦袋,語速也變慢了,似乎正在心裡組織語言,“我知道的關於你爸的事,其實也是之前聽你提起的。”
“楊叔叔,生前是一家科研所的研究員,具體是做什麽研究的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跟你的專業也有點關系。”談楓嶼緩緩道,“你上初中的時候,楊叔叔忽然患上了抑鬱症,後來病情越來越嚴重,就沒有再繼續工作了。最後在你高三那年……”
“在你高三那年,自殺了。”
自殺……又是自殺。
楊曄幾乎快要被這兩個字壓得喘不過氣來。
為什麽他的親人最後都是以這種方式離他而去呢?
第22章 至親之死
楊曄安靜地坐在病床上,低垂著頭,因為受傷住院而許久未曾修剪的額發凌亂地擋在眼前,神情不甚分明。
談楓嶼回過頭來看見他這副模樣,湊過去小心翼翼地將人抱住,下巴輕輕抵著alpha的肩膀。
“楊曄,你別太難過了……”總是怎怎呼呼的omega難得地放柔了聲音,輕聲安慰楊曄,“不管怎麽樣,你還有我呢。”
“我媽、我朋友,都說我是個死心眼的笨蛋,總是喜歡在一棵歪脖樹上吊死。”談楓嶼像隻小狗似的蹭了他一下,嘴裡嘀嘀咕咕地說著,“所以我會一直吊在你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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