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個好人,又如何呢?
不如何,只是面對門外的李天霽,他有點不知所措,這麽多天的相處,居然已經讓他習慣了去照顧這個人。
可那並不是他的作風,如何能讓李天霽不察覺他的轉變呢?
余臣琰擰開了花灑,站在蓬蓬頭下,仰頭衝洗著自己,而後動作一滯。
不對勁……我為什麽要管他怎麽想?等我記憶恢復之後就跑路不就行了。
打定了主意的余臣琰心情驟然明朗,擠了洗發水把頭髮洗乾淨,然後轉過身想要去拿毛巾擦臉。
一轉頭,余臣琰剛剛睜開眼,就被一陣白光刺得倒退了兩步,光滑的背脊碰到冰冷的牆壁,身後還有一些毛茸茸的感覺,而他的眼裡只剩下鏡子裡一閃而過的野獸嘴臉。
只是一瞬間,就消散了。
而他再看鏡子裡卻是什麽都沒有了。
“怎麽了?”
李天霽剛剛拿了衣服過來,就聽見余臣琰好像受到驚嚇一樣地深吸了一口氣,還伴隨著東西掉落在地的聲音。
李天霽敲了敲門,余臣琰低聲應了一聲,“沒事,不小心碰倒了架子。”
李天霽哦了一聲,輕輕把衣服放在門口,然後走到電視機前繼續看電視。
余臣琰撿起地上的洗發水,心有余悸地抬起頭,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
沒有任何異樣。
余臣琰呼出一口氣,關掉了水,想要走到門口去拿衣服,一抬手,指間卻突然多了一張靈光熠熠的黃色符紙。
余臣琰被這一突如其來的東西嚇了一跳,擺手就把它摔了出去,而符紙在脫手的一瞬間就消失了。
就跟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余臣琰驚詫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又看看自己手臂上的九尾紅狐。
他搖了搖頭,趕緊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小魚,晚上咱有事兒了,這兒有個我以前混的時候的老朋友,說是請我喝兩杯,你去嗎?”
余臣琰擦著頭,李天霽剛剛掛了電話,正站在床邊整理衣服,大大方方地脫了正裝褲子,換上了一條肥大的褲子。
“我去給你擋酒嗎?”
“哈哈哈哈,那可不用你,你跟著蹭飯就行了,他們要喝起來,你得被灌桌子底下去。”
余臣琰擰著眉,看他又穿得跟個大爺一樣,想了想還是勸他換一身。
“嘖,男人嘛,講究那麽多幹啥呢。”
李天霽推開他遞來的衣服,塞進了衣櫃,大手一揮,勾著余臣琰的肩,兩人往外走。
余臣琰歎息一聲,幸好他的衣服都是一套一套整理好,李天霽隨手一提就能給他拿來他喜歡的。
不然這個時候,他不僅是後悔來不及,連換一身衣服都來不及。
李天霽是個急性子,決定了的事情就會馬上去做,拉著余臣琰上車,直奔約定好的酒吧。
這個時候才晚上八點,夜生活還沒有真正開始,酒吧裡沒有很熱切的氛圍,李天霽拉著滿臉不情願的余臣琰,一路走進了裡側的八位座。
“李天霽,你小子可得多喝幾杯啊,來了這麽久都不吱聲。”
余臣琰看著那一群流裡流氣的人,默不作聲地坐在李天霽身邊,感覺很不自在。
畢竟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在被幾個人調侃過後,李天霽介紹了一下余臣琰,余臣琰一一認過了人,就再沒說過話。
看著身邊人越喝越多,李天霽也是把酒當水一樣灌,余臣琰面色不虞,輕巧地摁了一下他的酒杯。
“霽哥,你喝太多了。”
“哎,這才哪到哪兒啊。”
余臣琰攔不住,只能歎息一聲,捏著小魚乾嚼了嚼,就在他低頭的一瞬間,李天霽眼裡閃過精光,一把將余臣琰攔腰甩到了自己身後,而後一把抽出桌上泡在冰桶裡的酒瓶,一擊砸在一個男人的頭上。
酒液順著他的頭炸裂開,酒瓶碎片濺了一地。
這個人剛才居然想挾持余臣琰,至於是什麽目的,李天霽暫時不知道。
“喲,這是怎麽回事兒?”
所有人都喝多了,看著眼前這一幕,還以為是兩個人在鬧著玩。
李天霽沉著臉,站在余臣琰身前,冷聲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見李天霽神色有變,一桌子人才意識到事情不是那麽簡單,都開始正色起來。
李天霽一腳踹碎了地上躺著的人的肩膀,“說,你剛剛想幹什麽。”
那人被李天霽一瓶子敲懵了,倒在一地酒裡大喘氣。
余臣琰被李天霽擋在暗處,一雙墨綠的眼睛掃視著在座的所有人,初步確認,不是坐在桌子上的人指使。
那人倒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李天霽抄起凳子就要砸,被余臣琰扼住了手腕。
李天霽眼裡閃著暴虐的光,不解地皺眉,看著余臣琰。
余臣琰則是將他手裡的凳子拿了下來,冷靜地看著今日組局的人。
“張哥,這人是您帶來的,相信您會給霽哥一個交代的吧。”
被余臣琰這樣一問,一大桌子喝懵的人都醒神了不少,連連答應了。
得到了這樣的準話,余臣琰拉著李天霽往外走,李天霽氣不過,甩開余臣琰的手,又上去踩了那個人幾腳,才被余臣琰拉走了。
“你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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