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霽就繃著臉,一言不發,假裝自己是個沉默的BOSS,其實是因為嘴笨,不幫倒忙。
一頓飯下來,對方還是給余臣琰透露了不少有用的信息,起碼他們這次過審的可能性很大,基本上沒什麽問題了。
再就是余臣琰還想打聽一下最近審核的動向。
看看能不能猜測一下到底是什麽風把洛瑜那尊大佛給吹了回來。
“最近各方面都查得嚴啊,都不好說的。”
表面上對方什麽都沒說,但是余臣琰也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就話裡露出的信息。
各方面都嚴一直是常態化處理,但這句話從審核官嘴裡說出來,就會別有天地,一般這樣說,就絕對是不得了的方面。
還得是“不好說”的方面。
余臣琰的表情也嚴肅起來了,難道洛瑜那個家夥在幹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
他又不缺錢,他走這個路子幹什麽呢?
洛瑜也不缺權,反倒是走得越高越遠,身後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盯著他,巴不得什麽時候抓點把柄把他給拉下水。
何必呢?
洛瑜應該不至於會走亂七八糟的路子,那就絕對是別人走了,兜不住了,但是能使喚得動洛瑜。
這樣的人物,居然還需要用別人鞍前馬後?
怎麽想都很矛盾,所以到底是什麽情況呢?逼得洛瑜走到這個地步。
再聯想當時洛瑜親自來找他打個賭,也是很荒謬的事情,他擺明了就是衝著余臣琰本人來的,和那個不值幾個億的項目,一點關系都沒有。
余臣琰搖了搖頭,隻覺得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難捉摸了,總之能確定是,A區那塊地肯定有大問題。
余臣琰低下頭,細細想了很久,也沒有頭緒,有些沮喪。
“怎麽了?是不是喝的有點多?”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余臣琰靠在窗邊,其實他沒喝多少,很多都是李天霽幫他頂了。
只是最近快到月中了,他的能力又開始不穩定,所幸提前補了符紙,鎮住了一點,沒有上次那麽嚴重。
“還好,就是有點犯困。”
今天這個飯局的作用沒有讓余臣琰感到很滿意,現在這個時候就會有點煩躁,不禁覺得這事兒真是辦的雲裡霧裡。
還是得聯系手下的人去查一查。
只是他現在處於一種很被動的狀態,想要越過文昌徽這把好用的刀,不讓洛瑜那個瘋子知道他的意圖,確實有點困難。
余臣琰有些喪氣地將腦袋往後靠了靠,剛剛閉上眼睛,一隻溫暖的手就伸了過來,李天霽給他揉了揉腦袋。
指尖時不時會蹭到他的耳尖,很癢,很酥麻。
“你還是喝酒少了吧,很不舒服嗎?”
余臣琰微微睜開眼,看著李天霽,緩緩點了點頭,“嗯,歇會兒就好了。”
李天霽又小聲說了很多話,余臣琰沒有聽清,只是聽著他的聲音,緩緩陷入了沉睡,就好像真的喝多了一樣。
但他自己心裡比什麽都清楚,只是有一點沮喪而已。
李天霽看著余臣琰的睡顏,抬手將人拉到了懷裡,讓他靠著自己的肩,能夠睡得舒服一點。
余臣琰放了手下一個最近冒頭的新人去查,也沒指望他真的能查清楚,只是需要他給自己一些信息罷了。
李天霽把他抱到床上的時候,余臣琰還在想這回事兒,眯著眼睛沒有理會他,直到臉上被敷上了一張熱毛巾,余臣琰才緩緩轉過頭,捏住了他的手。
“怎麽了?看我幹什麽?”
“看你如此討厭。”
李天霽歪了歪頭,手裡還摸著熱毛巾,不太理解,“我這樣你也討厭啊?”
他還覺得自己賊拉體貼,真是絕世好男人呢。
余臣琰輕輕笑了兩聲,“嗯,也討厭。”
“唉,那我可真不知道怎麽討好你了。”
李天霽說是這樣說著,也明白余臣琰不是真的覺得自己討厭,繼續給他擦臉,擦脖子。
擦手指的時候,余臣琰坐了起來,頭還真有點暈,看著李天霽細細地給他把每根手指都擦乾淨。
余臣琰注視著他,眼睛裡有醉意,也有陰森,“霽哥。”
“嗯?怎麽了?”
“要是有一天我犯了錯,你還會對我好嗎?”
李天霽困惑地看著他,“你能犯什麽錯?”
“你就說,你還會對我這麽好嗎?”
余臣琰的聲音很輕,像是神明的呢喃,讓人有點聽不清的同時,心裡又感覺很寂靜。
李天霽不會想那麽多,隻覺得余臣琰是喝多了,心裡又不知道在琢磨什麽曾經的小事兒,“當然會啊,誰不會犯錯呢?”
“那如果我是明知故犯呢?”
余臣琰貼近了李天霽,和他額頭抵著額頭,鼻尖相靠,隨著他說話的語調,帶著酒香的呼吸灑在李天霽嘴唇上,像一雙手,在挑逗。
“明知故犯?嗯......那就要看你的目的了啊,沒什麽壞的後果的話,我應該也不會怪你的。”
余臣琰環著他的脖子,微微側過頭,嘴唇有意無意地往李天霽的唇珠上靠,卻並沒有真正的親吻。
“那要是性質惡劣,你會討厭我嗎?”
李天霽看著眼前這個眼眸微抬,嘴唇柔軟,醉意朦朧的人,酒精讓大腦的反應變得很緩慢,卻意外地將余臣琰的一舉一動都放大化,在他的腦子裡一幀一幀地播放。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