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保鏢模樣的人湊到了陳老板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而後對方笑著點了點頭,站起身,示意李天霽和余臣琰跟著他去一個地方。
李天霽只顧著好奇,張秋歲則是警鍾長鳴,都沒有注意到,這個陳老板在站起身的一瞬間,就掃了余臣琰一眼。
陳老板將幾人帶到了頂樓的一間房間裡,這個房間和其他的房間沒有任何不同,唯一多出來了一個書架。
陳老板走到書架前,點了點身邊牆壁上掛著的獅子頭的鼻尖,很快,書架從中間往兩邊對開。
“陳老板,您這是要幹什麽?”
李天霽站在原地,將余臣琰往身後拉了拉,和張秋歲交換了一個眼神,對方也是一臉警惕。
“霽哥,你們先別動,我先進去看看。”
張秋歲將他和余臣琰留在外面,看了陳老板一眼,直接走了進去。
沒有等多久,張秋歲就出來了,“霽哥,沒問題,進去吧。”
陳老板一直安安靜靜地站在旁邊,一直保持著臉上的微笑,但李天霽就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可能是上次被人給陰了,他還有點警惕沒有消散。
“小魚,你在外面等我們吧,別跟著進去了。”
李天霽把余臣琰往身後拉了拉,余臣琰歪了歪頭,說道:“霽哥,陳老板只是想做生意,應該不會把我們怎麽樣的吧,這樣對他自己來說也沒有任何好處,加上......”
“如果你們都進去了,我一個人在外面,好像也很危險吧?”
余臣琰輕笑一聲,和陳老板對視一眼,對方依舊是那副笑臉,沒有說任何話。
最終李天霽還是妥協了,與其把他一個人放在外面,還是帶在身邊比較合適。
“好吧,那你一定要寸步不離地跟著我。”
“那當然。”
李天霽毫不避諱地把余臣琰的手握在手裡,跟在張秋歲的後面,一起走了進去。
李天霽本來還在幻想裡面全是一些牛鬼蛇神的標本啊,或者一些奇奇怪怪的雕塑之類的,沒想到,裡面是一間非常普通的房間,擺了一張談判桌而已。
“怎麽會這樣?我們還這麽鄭重其事,是不是顯得我們很傻逼?”
李天霽突然感覺索然無味,耷拉著眼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頓時泄氣。
余臣琰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保持警惕而已,怎麽都不過分的。”
“唉,陳老板,真是過意不去,我這的警惕性養成了,就很難消散。”
陳老板沒有計較,當然,他也不敢和李天霽計較。
他坐到了李天霽對面,將身後的保險櫃當著他們的面打開了。
指紋解鎖之後,櫃子自動打開,陳老板取出了裡面的一遝文件,遞到了李天霽的面前。
“這次執意和您合作,不止是為了掙錢,還有這個東西。”
李天霽感到很奇怪,這個東西他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他看著陳老板手裡的文件和錄音筆,心裡沒由來得一陣恐慌。
像是一直被埋在心底的一個個炸彈在被人點燃。
“這是......”
陳老板將文件推到了李天霽的面前,“您一看便知。”
李天霽摸了摸那冰冷的紙張,做了一會兒心理準備,才緩緩打開。
入目既是一張觸目驚心的血色照片,李天霽瞪大了眼睛,當即都緊張起來。
“你哪裡來的這些東西!”
桌子被他拍得一震,陳老板卻並沒有被他的舉動給嚇到。
“李總,您父親當年淪為眾矢之的,就是因為這一份文件。”
陳老板再次將那份文件打開,裡面除了血肉模糊的照片,還有一些文件,全是密密麻麻的字。
李天霽看得頭昏眼花,光是那張照片,就已經奪走了他理智思考的能力。
余臣琰安撫地將手搭在他的背上,將那張照片拿到了一邊,讓李天霽可以安心看文件。
李天霽看了很久,梳理了很久才想明白。
“你是說......我父親當年就是因為被人懷疑是臥底,才被滅口?”
李天霽不可置信地翻看著一張張驚心動魄的文件,實在是太過於震驚,但又覺得不對勁,“陳老板,你在哪兒得到的這些東西?”
陳老板面色一凝,將手上的茶杯放了下來,緩緩將衣服解開,李天霽擰著眉,看著他一點點解開襯衣的扣子,在他的心口,看到了一塊燒傷,視線再往下移動,看到了深深的刀傷。
憑借李天霽這麽多年的經驗,這一刀,絕對是要了陳老板半條命去了。
能活下來就是萬幸。
“我當年和你父親一樣,被懷疑,但我比他要幸運很多,我逃過了一劫,成功上了去A國的輪渡,在國外多了這麽多年,也是不久之前才回來,這些東西我一直藏在這裡,就是等著有一天能把它交給你。”
李天霽隻感覺手下的文件實在是燙手得很,慢慢五張紙,寫滿了當初的慘況和多少條人命的消亡。
李天霽沒有辦法不感到心驚,他從前隻以為他老子是因為經濟上的問題,被仇家給盯上了,才導致殺身之禍,沒想到......
居然還有這層忌諱在裡面。
“陳老板,事情都過去那麽多年了,我和我弟都已經平安活到現在,為什麽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把這個東西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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