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霽梗著脖子,找不到理由,只能找了個蹩腳的。
余臣琰嗤笑一聲,他是真的被李天霽給逗笑了,“你還少人接你啊?”
如果不是故作溫婉,余臣琰說話日常是帶有嘲諷buff的。
李天霽倒是沒把這個意味給品出來,“對,沒人接我。”
余臣琰又笑了笑,沒說話,抬腳往前走,帶著李天霽上了車。
一上車,余臣琰還沒坐穩,就措手不及地被李天霽給撲在了角落裡,眼疾手快地扒開了他的上衣。
“你幹什麽?!”
余臣琰再怎麽護,也護不住身上的那塊布了,領子都被李天霽給撕破了。
李天霽扯著他的衣領,一下就看到他身上包得嚴嚴實實,儼然是曾經受過重傷的樣子。
“那天,你......真的在冰庫裡嗎?”
余臣琰拍開他的手,攏起衣領,撇過了頭,看著窗外,沒有出聲。
而坐在前面的司機,正襟危坐,根本就不敢吱聲。
余臣琰冷聲報了地點,是李天霽的家,司機才戰戰兢兢地點火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
李天霽習慣性抓住他的肩膀,卻惹得余臣琰又往另一邊縮。
“回答你什麽?有什麽好問的。”
余臣琰沒有轉過頭,只是冷硬地看著窗外。
李天霽一看他這個氣呼呼的背影,就知道自己是不會得到他親口承認了。
只是一切都不用問,以余臣琰的身手,除了他自己,還會有誰能在他身上留下這樣重的傷?
李天霽這段時間也沉澱下來了,沒有再怎怎呼呼地繼續討問余臣琰,兩人安靜地到了目的地。
李天霽主動下了車,卻沒有走,看著車裡依舊背著身的余臣琰,姿勢看起來很別扭,就像這個人一樣。
明明怎麽看都是余臣琰有錯在先,這個時候卻也是他,表現得比誰都委屈。
李天霽很想問他,為什麽要弄傷自己,傷得那麽厲害,只是為了讓他痛苦嗎?
還想問他,為什麽又那麽乾脆地在天台上摘下面具。
更想問他,為什麽那天說分開的時候,好像哭得很傷心。
但這所有的糾結和疑問,都在看見余臣琰的時候,被李天霽一腳踹到犄角旮旯裡去了。
余臣琰沒有聽見關門的聲音,猶豫了兩秒,還是決定轉頭去看看,沒成想,這一轉頭,就正好看見李天霽重新撲進了車裡。
余臣琰:!!!
李天霽:拿來吧你!
“你幹什麽?!”
李天霽二話不說,直接把他從車裡挖了出來,緊緊捁著他的腰,一把從車裡扯了出來,隨即一腳踹上了車門。
余臣琰防備失誤,被李天霽扼住了腰和手腕,又被他蠻橫地扛在了肩上,腦袋朝下栽著,“李天霽!你放我下來!”
李天霽也是強著個狗脾氣,反倒是聽到駕駛位上的司機開了車門,他凌厲地掃去一眼,“少管閑事。”
“我......”
司機年紀有點大,是個看起來很溫潤的中年人,他想自己也打不過李天霽,被他這樣一看更是有點膽怯,他不過猶豫了一瞬,李天霽就已經扛著人回家了。
司機苦惱地撓了撓頭,最後選擇把車停在遠處,等一等。
“你放開我!”
余臣琰身上的傷其實早就該好了,只是他為了找個機會被李天霽看見,一直用法力拖著,沒讓好全。
沒想到,這個時候成了他沒法掙脫桎梏的缺陷。
余臣琰自嫌丟人,掙也掙不脫,擰也擰不動,再叫喚下去更沒面子,隻好狠狠地一口咬在李天霽脖子上。
“你!你屬狗啊?”
李天霽被這股令人膽寒的感覺逼得隻好松手,把余臣琰丟在了沙發上,一被放下,余臣琰先是左看看,右看看,確定家裡沒人,他才一股腦站起來,推開李天霽,要往外跑。
不出所料,又被李天霽攔腰掐了回來,一把摜在沙發上。
“你到底要幹什麽?”
余臣琰倒在沙發上,單手抵在鎖骨上,臉上泛起絲絲痛意。
“回答我的問題。”
李天霽靜靜地看著他,眼神執拗又淡漠,這一瞬間,倒是讓余臣琰看到了千年前的夫諸。
冷言冷語起來的神態,倒是挺相似。
“回答什麽?就算是我又怎麽樣?這又不能說明什麽。”
余臣琰理了理衣服,站起身,依舊想走,卻被李天霽扼住了手腕,“我還沒跟你興師問罪,你倒是先跟我拿喬了。”
“那又怎樣。”
余臣琰掙不開他的手,也就不做無謂的掙扎,任由他捏著。
兩人的氣氛再次達到了冰點,而余臣琰也故意擰著性子,不肯好好說話。
李天霽又是個不善言辭的,這個時候面對著不配合的余臣琰,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兩兩相顧,居然只剩下可悲的涼意。
倒是余臣琰從李天霽那故作冷漠的眼神裡,挖到了星星點點的不舍。
讓他覺得有趣,又覺得痛快。
只要不是他一個人在油鍋裡煎熬就行,即使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只要能讓對方也感受到相似的痛感,余臣琰就快活了。
“你還有什麽要問的,乾脆今天一次性問完了算了,我看你也一點都不想看見我,以後,也就不必要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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