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要摘下來了。
“還沒到你退場的時候。”
余臣琰對著鏡子裡的自己低聲說了一句,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張秋歲醒來的時候,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也確實,他本就沒有親屬了,但是......
照理說李天霽多半會在這裡的,可是李天霽也不在。
張秋歲心裡閃過最壞的念頭,難道李天霽出事了?
他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怎麽也無法動彈,他的掙扎引來了醫護的注意,連忙按了鈴,主治醫生來到了病房,為他做了基本的檢查,發現他並沒有大礙。
“不要著急,保持情緒的穩定。”
張秋歲因為昏迷時間太久,加上摔下樓的時候傷到了脖子,喉嚨破了條口子,導致他現在根本無法發聲。
“呃......”
他想要詢問醫生,醫生見他依舊情緒激動,解釋道:“你傷到了聲帶,扭傷了脖子,左手和右腿骨折了,暫時不要亂動。”
對方說完這些就出去了,張秋歲看著他離開,陷入困頓,他該怎麽去打探李天霽的情況?
現在他根本就動不了,身邊也沒有人......真是奇怪了,就算李天霽不在他身邊,他的下屬也不應該一個人都不在他身邊啊!
張秋歲躺在床上,打量著病房裡的陳設,不太像是尋常醫院的樣子,讓現在的情況變得更加詭異。
“別看了,脖子都差點斷了,還要亂動?”
一聲低語突然傳來,張秋歲渾身一冷,這個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聽見過,這種情況對於張秋歲來說,實屬是少見。
他一向對人的相貌和聲音很敏感,聽過一次就會很敏銳地記得是誰,怎麽可能會像今天這樣模糊不定?
在張秋歲的視線裡,這個房間裡確實沒有人了,那麽這個聲音到底是哪裡傳來的?
之間床腳那邊若隱若現了一道門縫,這件病房裡居然還有一道暗門,不過是單向通道,隻可以出,不可以進。
余臣琰從門裡走了出來,站在張秋歲的旁邊,戴著面具的臉看不出神色的清冷,張秋歲一見是余臣琰來了,疲憊的雙眼瞬間睜大了。
這只能說明,他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但是被余臣琰掌控了!
那李天霽......
張秋歲只能發出氣音,余臣琰見他情急,彎下腰,伸出食指點在他蒼白乾燥的嘴唇中間,低聲說:“你不用擔心李天霽,他被我關起來了,很玉 嚴石安全。”
這句話可起不到任何安慰人的作用,反倒是讓張秋歲更擔心了,李天霽肯定已經知道了......
就連張秋歲這個見慣了各種稀奇古怪情節的人,都沒有想到,李天霽養在身邊的那個男人,居然就是余臣琰!
而他更沒有想到,余臣琰根本不是什麽五十幾歲的老頭子,而是一個看起來跟大學生沒什麽區別的美貌男人......
余臣琰見他死死盯著自己,也就沒有再跟他說話,只是默默地摘掉了臉上的面具。
張秋歲萬萬沒有想到,余臣琰居然當著他的面直接摘掉了面具,那張妖豔的臉就這樣靠近在他眼前。
“你......你......”
張秋歲急得口腔裡一股血腥味兒,一口血沫差點全嗆在了余臣琰臉上,余臣琰沒什麽表情地撇了撇臉,掏出白色的帕子擦乾淨了臉。
“你不必著急,你不會是最後一個看見我的臉的人。”
余臣琰不慌不忙地再次將面具戴回了臉上,溫熱的指腹在張秋歲的臉上擦過,想起這個男人曾經對李天霽心懷暗戀,心裡有點不舒服。
“張先生,我並沒有要殺你的念頭,當然,這個前提是你不要打不該打的主意,別碰不該碰的東西。”
余臣琰邊說,邊用指尖將張秋歲憔悴的臉畫了一遍,話音剛落,他也沒管張秋歲是什麽心情,直接就離開了。
當他出來時,主治醫生剛好前來,對著余臣琰鞠了一躬,“余先生。”
“嗯,別讓他好太快,但把他的身子養好。”
“是。”
整個醫院裡都是余臣琰的人,他絲毫不怕張秋歲逃出去。
誰都沒辦法逃出他的手掌心。
忙完這些,余臣琰又赴了洛瑜的約。
洛瑜原先定了地方,但余臣琰信不過他,讓他到自己的別墅裡等他。
和招待裴醉玉一樣,余臣琰將洛瑜也帶到了陽台上,煮了一壺茶,洛瑜坐在他對面,興致勃勃地看著他臉上的面具。
“我說,都知道你是誰了,你還要裝?”
洛瑜接過余臣琰遞來的茶,而對方直接回避了他的問題,反倒是發問道:“你原先為什麽非要知道我的身份?”
這個問題余臣琰問過他好幾遍了,只是每次都沒有得到正確的答案。
洛瑜之前覺得余臣琰是個不近人情的人,根本就不打算告訴他,但是如今想來,余臣琰倒是和他是同樣的人。
心裡的抵觸感瞬間就縮水了。
“你的身份已經被黑市賣到了五億的價錢,想要殺你的人數不勝數,想要以此來要挾你的人更是不計其數,而我,需要那五個億。”
想也不用想,洛瑜的全部心血都澆灌在實驗基地裡,而這種東西,就是燒錢的機器,縱使洛瑜家財萬貫,也有資金鏈短缺的時候。
到現在,他都饞那五個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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