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麽會死,你應該問文彬,也應該問李天霽,而我,隻負責保護好他們放心不下的人。”
余臣琰將信件塞進了洛瑜懷裡。
這個信件是洛瑜的小叔留給余臣琰的托孤信,而文彬的舅舅,和洛瑜的小叔一樣,也向余臣琰托孤。
“這件事,當年鬧得太大,但終究只是為了利益。”
余臣琰坐在冷風裡,渾身都噙著寒,算著時間,李天霽該來了。
果不其然,他的話音剛落,李天霽就爬上來了,和洛瑜一樣氣喘籲籲。
而洛瑜這個時候正沉默不語地看著他小叔留下的信。
通過字跡和印章,確定是他小叔留下的無誤。
洛瑜和文彬對視一眼,從文彬眼裡也看到了信任。
看來,余臣琰真的不是當年的主謀。
反倒是當年的幸存者。
李天霽發覺這裡的氣氛極其詭異,喘勻了氣才走到洛瑜身邊,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洛瑜】:你自己問吧,我已經問完了。
【李天霽】:???你問了什麽?
【洛瑜】:我問我的,你問你的,我問的什麽,管你什麽事兒。
李天霽看向余臣琰,對方雙手抱臂,漆黑的衣袍被風吹得翻動,看起來神秘又危險。
“李天霽,你無非是想問,是不是我綁架了那個人。”
李天霽沉默地看著余臣琰臉上的面具,看著眼前這個讓人恨且氣的男人,臉色鐵青地點了點頭。
“是,你會承認?”
余臣琰嗤笑一聲,動了動酸澀的肩,湊近了李天霽的耳朵,緩緩說了一句:“是我乾的。”
“你!”
李天霽狠狠抓住了余臣琰的衣領,恨到想掐死他,卻被洛瑜摁住了手腕,洛瑜撇過頭,不看他們,只是堅定地握著李天霽的手腕。
“你就沒有別的要問了?”
余臣琰輕松地笑著,一點也不像被人捏著脖子的樣子,李天霽勉強松了手,問道:“為什麽。”
余臣琰歪了歪頭,語氣有些俏皮,“可是現在輪到我問你一個問題。”
熟悉的語氣莫名讓李天霽心裡被刺了一下,可那股熟悉感還沒來得及被人二次體會,就再次變得模糊不清。
李天霽沒功夫跟他扯皮,果斷道:“你問。”
余臣琰扯開了他的手,重新坐直,洛瑜掃了他一眼,擔心他仰躺著掉下去。
“那個人對你而言,很重要嗎。”
他輕描淡寫一句話,聽得李天霽心火難滅,咬牙切齒地說:“當然。”
“那你為什麽懷疑他。”
“難道這個時候不應該輪到我問你了嗎?”
李天霽抬起眼,用剛剛余臣琰的話回懟回去,然後就聽到了余臣琰瘋魔的大笑聲。
空蕩的天台上回蕩著余臣琰的笑聲,在漆黑的天幕下四處流竄。
耳後,李天霽聽見余臣琰說出了當初在A區,洛瑜逼他簽合同時,同樣的一句話:
“李天霽,你有得選嗎?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余臣琰翹著腿,鞋踩在李天霽的外套上,動作輕狂又囂張,洛瑜看得頭皮發麻。
要是李天霽火氣上來了,能抓著他的腳踝,把他推樓下去,於是洛瑜又很有預見地抓住了李天霽的手腕。
李天霽一記眼刀刮過去,洛瑜回看他,說道:“他身上還藏著太多秘密。”
是啊……這就是余臣琰談話的資本。
李天霽攥緊了手腕,聽見余臣琰又問了一句:“說,為什麽懷疑他。”
第99章 永遠死去
“疑心,人人都有,可我要是知道他會……我絕對不會再離開這裡!”
李天霽咬著牙,一想起當初的事情,他就難以冷靜,還是強撐著問:“你為什麽抓他。”
“你都懷疑他了,我就幫你把他解決掉嘍,這樣不就說明你懷疑錯了。”
余臣琰攤著手,語氣輕松,說完還覺得自己乾得不錯,對著李天霽笑了起來,洛瑜撇了余臣琰一眼,用眼神示意他收著點。
李天霽深吸了一口氣,他的手被洛瑜死死摁著,要不然他早就把余臣琰掀樓下去了。
“李天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懷疑了一次,就會有無數次。”
“那也不用你這種混帳羔子管!”
李天霽推開了他的腳,將外套拍乾淨,腦子裡開始思考怎麽整死余臣琰。
余臣琰動了動手,將黑色的手套調整了一下,收斂了情緒,看著李天霽完全僵硬的臉,突然上手,拍了拍他的臉。
把李天霽拍得莫名其妙,甚至很震驚……
李天霽一把打開了他的手,隨及後退了幾步,而余臣琰也站到了地面上,一步步靠近李天霽。
“你就不想問問別的東西?”
“不想,我本來就不在乎我爸媽怎麽死的。”
李天霽這個時候隻想離開這裡,回到一個安靜的地方,靜靜地思考如何弄死余臣琰。
余臣琰看著他的背影,腦子裡回蕩著他剛剛說的話。
不在乎爸媽怎麽死的。
只在乎小魚怎麽死的?
余臣琰燥鬱了許久的心莫名靜了下來,看著李天霽越走越遠,余臣琰小聲問道:“如果你有得選,你還會懷疑他嗎?”
他的聲音輕到不用風吹都會散掉,可這陣風,就是不偏不倚地吹到了李天霽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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