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西聞言好笑,這小孩子之間真的是三天兩頭鬧矛盾, 他悠悠地反問:“ 你之前還不是一樣掛他電話了?怎麽?隻許州官放火, 不許百姓點燈?”
清醒了一些的湫湫睜開小眼睛,崩潰地用小手捧著嘟嘟的小臉蛋往上推:“什麽放火!什麽點燈!湫湫都快急得火燒屁股了!”
沈靖西伸手拍著他的小屁股, 催促道:“那還不快點動起來, 自己去洗漱好出來,等會兒吃完早飯就要出發去錄節目了。”
湫湫不情不願地跳下床,穿好小拖鞋往衛生間懶蔫蔫地走進去,踩上小板凳, 用力地擠牙膏, 塞進小嘴巴裡, 小手拿著牙刷刷刷幾下,滿嘴都是白花花的泡沫。
湫湫咕嚕咕嚕漱完口, “噗”的吐掉一大口, 再接過沈靖西給他遞來的小毛巾, 大力地在小臉上搓揉了兩下, 額前的碎發頓時亂糟糟的。
“哎呀!哈哈爸爸你快看我頭髮好像雞窩頭哦。等下要是上電視肯定笑死人了。”湫湫自娛自樂地笑起來, 接著拿過小梳子給自己捯飭髮型。
沈靖西根據林蕎和湫湫他們這次要去的地方, 根據氣溫, 提前備好了兩人的衣服, 收好了行李。
林蕎穿著寬松的法式大衣, 等在客廳,沈靖西拉著一切準備就緒的湫湫出來,一家人吃完早餐後,他將兩人送上車,最後抱了抱林蕎,薄唇靠近他的右耳:“有事找我,隨時都在。”
林蕎耳根子微熱,不自在地往後退了退,抿唇睨了他一眼。
沈靖西站在車門邊笑得風流倜儻。
《爸爸的快樂》時隔多日終於再開直播間,不少看了昨晚節目的網友們被吸引過來,和之前的老觀眾一起,蹲守在直播間裡。
節目組的攝影師扛著設備跟著上了車。
湫湫自來熟地湊近鏡頭,揮著小手跟大家打招呼:“早上好啊~我是湫湫~”
【嗷嗷嗷開屏湫湫的萌臉暴擊!可愛!】
【早上好啊!湫湫!啊啊啊小臉蛋看著好Q彈想捏!】
【湫湫快讓讓,擋著你蕎蕎的鏡頭啦~快讓我看看大美人!】
【湫湫啊,看著狀態不錯,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昨天的節目呀?】
【哈哈哈哈前面的這麽損的嘛?不過咱們湫湫小寶貝被節目組背刺也太慘了吧?】
【對啊對啊昨晚看得我頭皮發麻,湫湫這下子得前功盡棄了叭?】
【慘還是我森森慘好嘛?】
……
湫湫其實也想到了森森,等車子快開到森森家門口時,他轉身偷偷趴在車窗邊向外張望。
林蕎今天整體造型是慵懶迷人的法式風,微長的頭髮恰到耳垂擋住耳夾,戴著一副羅斯特墨鏡,對湫湫完全是放養的姿態。
湫湫沒看到森森,車就開過去了,他失望地坐回自己的兒童座椅,想給森森打個電話又不太敢。
等到了機場,湫湫最先看到了言言和葉勻,拉著蕎蕎的手開心地跟他遙遙揮手打招呼:“言言!我在這兒!”
葉勻和言言聽到湫湫的聲音循聲看過來,他也同時看到了姿態慵懶戴著墨鏡的林蕎,瞬間想到了經紀人徐客之前跟他說的一些話。
徐哥之前還突然就找到了一處物美價廉小區環境好的小套間,並給言言辦好了轉學手續。葉勻是聰明人,注意到當天湫湫就帶著玩具來找言言玩,得知小區離湫湫家並不遠,就知道這裡面真正出了力的是師哥林蕎。
在他的直接詢問下,徐哥也乾脆承認了,確實是他公私不分,再挾恩圖報,仗著當初幫林蕎脫離前公司那點兒恩義,又打著言言的名字賣了波慘。
徐客見葉勻皺著眉頭,有種枉作小人的憋屈感,叨叨道:“是,你不樂意欠人情,你清高,但你想想言言啊?你忍心他現在跟著你住那麽差的地方?節目曝光了還被狗仔騷擾?”
“他每個月吃喝用度不說,就他偶爾不舒服,這以後每年隔三差五到醫院進行的治療你負擔得起?這節目打來一半的錢都填進去了吧?”
葉勻聽到這些臉色發青,還在有些掙扎:“房子的事我們自己付房租也沒什麽,但是學校……沒必要上那麽貴的……我也可以給他找個合適的。”
徐客當時就笑了:“你怎麽找?在北京?不是本地戶口,好點兒的學校都要搖號,擠破腦袋進去,你怎麽讓言言進去?還是說隨便把他一個身體不好還有點結巴,上了電視曝光那麽大的孩子丟到一個私人辦的不正規的幼兒園?”
徐客伸手拍拍葉勻的肩膀,“小葉啊,我是見你困難,長得還不錯,也可憐孩子,才厚著臉皮當作小人請林蕎幫這個忙,給你解決後顧之憂。你要是不領情,好,那就算了,再給言言重新找個學校。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根本無計可施的困難,在林蕎,噢不,應該說在他老公沈靖西,一個京城裡有頭有臉的富豪那兒,連抬抬手指都不需要。”
“你覺得我對林蕎公私不分,挾恩圖報惡心是吧?但你看林蕎人家在意麽?是,他心大,他要隱退了無所謂了,你覺得即便如此,我也不該吸他的血佔他的便宜,可他林蕎當初被黑心爛肺的公司搞得形銷骨立,差點過勞玩命被壓榨的時候?是我徐客,伸了把手給他忙前忙後打官司解約撈出來的。”徐客嗤笑,給自己點了根煙吸了一口,“我徐客在圈子裡這麽多年,也不是什麽好人,我老實跟你說,都是利益,我當初幫他,是他紅,一樣能給我賺錢,現在願意幫你,一樣是因為覺得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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