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鴕鳥心理”又開始作祟, 楚曜埋下頭飛快的吃米線, 他此刻全身滾燙, 就像有火在烤一樣。
親耳聽到靳知寒說, 和他自己想象, 那感覺自然是不一樣的。
仿佛是在做夢,他整個人輕飄飄的,特別夢幻,不真實。
靳知寒似乎只是想把他的心意講給他聽,並不在意他會給什麽回應,說完之後就沉默了。
那感覺就像是他在他的心上縱了一把火,任憑火焰怎麽燒,都與之無關。
楚曜目光沉沉,捏著筷子的指關節隱隱發白。
挑起一筷子米線想吃又覺得沒胃口,悶了口水喝。
注意到他的動作,靳知寒給他的杯子添上水,“你對我怎麽看?”
“我?”楚曜習慣性的又去喝水,“那就順其自然吧。”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靳知寒唇角似乎輕扯了下,“之前的協議作廢吧。”
楚曜不由皺眉,“你單方面就這麽決定了?”
“不然?你還是打算再過三年離婚?”
靳知寒的目光帶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性,楚曜不習慣這般被人扼住喉嚨的感覺,脫口而出一句,“那也說不準。”
氣氛一瞬間冷下去。
靳知寒那邊不再說話了。
楚曜小口咬著米線,心頭總有形容不出的別扭。
如果不是掐自己能感覺到疼,他都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九點鍾不知不覺中來到了,觀眾們踩著時間一股腦兒湧入直播間,看到的卻是異常安靜又凝重的畫面。
夫夫倆面對面坐著,默不作聲吃自己的飯,全程無交流。
[怎麽沒聲音?是我耳機壞了嗎?]
[這兩個人吃飯都不聊天的啊?難道說他們吵架了?]
[應該不會吧,昨晚不是還很甜的嗎?]
[感覺氛圍不太對勁,依我這個真愛粉對楚曜的了解,他一直低著頭就說明有心事。]
[你們會不會腦補太多了?就我關注他們碗裡的是什麽嗎?看起來好好吃。]
觀眾在討論的時候,夫夫倆先後放下筷子,楚曜主動收拾了碗筷,端著去了洗手池。
他身上穿一件純白的T恤,寬松的版型更顯得身材清瘦,手臂線條感更明顯。
“一會兒我要開個例會。”靳知寒主動破冰。
楚曜轉頭看了他一眼,“好,你去開吧。”
他答應得飛快,似乎就在等他說這句話,巴不得他趕緊在他眼前消失似的。
靳知寒離開廚房以後,楚曜緊繃的神經才得以放松。
他拿洗碗布擦著碗,腦海中又浮現出靳知寒說的那句話。
在楚曜的眼裡,他是站在神壇上的男人,就算他們結了婚,也從不敢奢望能擁有他的心。
這麽優秀的男人,怎麽會喜歡上他呢?
水龍頭嘩嘩流著,楚曜的思緒越飄越遠,他甚至已經開始懷疑,靳知寒會不會在和他結婚前就喜歡上了他,不然他明明有那麽多選擇,為什麽偏偏找上他?
碗衝乾淨,楚曜放到櫃子裡,決定清除亂七八糟的想法,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不知老天爺是不是看他太閑了,路過玄關走廊時,楚曜剛好聽見門鈴聲,他過去拉開門,發現外面站著的居然是聞硯。
“Surprise!”聞硯摘下墨鏡,滿臉自戀又臭屁的神情。
“你怎麽來了?”
“我到雲城參加活動,離你們這兒不遠,就主動聯系了節目組,過來做客啊。”聞硯說完,還特意強調一句,“我可是零片酬出鏡的,你們要好好招待我。”
“像你這麽摳摳搜搜,掉進錢眼裡的人,說這種話有說服力嗎?”楚曜懟完,接過他的行李箱,“那你準備待多久?”
“這就要看你們的待客之道了,如果把我照顧得舒舒服服,我可以考慮多待幾天。”
聞硯話說完,楚曜把他的行李箱往門外一推,“那你還是走吧。”
[哈哈哈哈,楚曜和聞硯這對損友,節目更有看頭了。]
[聞硯這是送上門當電燈泡啊!他一個單身狗湊啥熱鬧,不怕被狗糧噎住嗎?]
[希望聞硯會是一個神助攻,請幫搖旗呐喊多多造糖吧。]
[楚曜和聞硯可是圈子裡有名的鐵哥們,感情好得不得了,你們說靳總會不會吃醋啊?]
[你們難道忘了,靳總可是聞硯的老板,他敢造次嗎?]
[聞硯戲可真多,他分明就是節目組邀請來的,還演得大義凜然,有他在,這節目不會冷場了。]
玩笑歸玩笑,楚曜還是幫聞硯拎著行李箱上樓去了,在樓梯拐角處,他沒忘記靳知寒還在開會,告訴聞硯,提醒他小點聲音。
二樓有好幾間客房,楚曜讓聞硯自己挑,他選中一間朝陽的,窗外就是竹林,新鮮空氣進屋便能聞得見。
“你們這哪裡是在錄節目,分明就是在享受好嗎?”聞硯走進露台,空氣清新得令人心曠神怡,和城市完全不一樣,“我真想在這兒待到錄製結束。”
“你趕緊找個女朋友,也來參加這種綜藝不就好了?”
“誰告訴你我喜歡女的。”
“………”楚曜示意一眼攝像頭,“錄著呢,你想上熱搜啊?”
聞硯笑笑,對著攝像頭雙手合十一番,“我開玩笑的,別當真。”
“我看你就是故意想炒作。”楚曜余光睨著他,“是不是有新戲要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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