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曜,你這圍巾就不能系結實點?什麽時候了還耍帥?”聞硯幫他重新整理了下,一圈一圈地圍好,最後系了個漂亮的蝴蝶結,“保暖最重要。”
“你這系得也太土了。”
楚曜皺下眉,回過頭看一眼大巴車,靳知寒正隔窗凝視著他。
他有些擔心他,總覺得自己拋下他一個人去爬雪山太不地道了,換做是靳知寒的話,他應該不會這樣做。
猶豫片刻,楚曜望向聞硯,不確定地問他,“要不然我不上去了?陪靳知寒在山腳下走走吧?”
“都已經來這兒了,你不上去不遺憾嗎?我看靳總更不舒服,你讓他在車上歇歇吧。”
楚曜聽他這麽說感覺也對,應了聲,還是跟著大部隊一起走了。
[聞硯你怎麽回事?幹嘛要拆散人家小兩口?就該讓楚曜留下來陪著靳總啊!]
[聞硯說得也沒錯啊!靳總現在身體不舒服,還是在車裡歇著最好,楚曜陪著他又能如何?不也是只能在車裡坐著嗎?好不容易來一次這裡,當然要上去看看。]
[換做我是靳總,肯定不希望楚曜留下來照顧自己的,他玩得開心最重要。]
[說得你好像真能代表人家的想法一樣,說不定靳總就希望得到楚曜的關心呢?]
彈幕吵起了架,對於他們夫夫之間的事情,觀眾比本人還要計較。
要爬幾百米的山才能到達乘坐纜車的地方,楚曜的心懸著,怎麽都別扭,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好像一下子有了牽掛。
以前都是他自己一個人獨來獨往,隻管照顧好自己就行,在不覺中養成了習慣,如今和靳知寒一起,楚曜感覺他們兩個人已經合體,其中一方突然抽離出來,讓他的心裡空落落的。
走在旁邊的陸繹文拿手機拍著照,美景當前,令人詩意盎然,他不由吟詩一句,“白雪皚皚天欲晴,萬裡寒光連邊漠。”
溫煦聽得想翻白眼,“你這什麽啊?一點兒都不押韻。”
“你行你來一句。”陸繹文挑釁衝他揚眉。
溫煦哼了聲,過去攬上楚曜的胳膊,“還是和你聊天舒服。”
楚曜正神遊在外,溫煦的話拉回他的思緒,他眯眸望著日光,倏爾歎了口氣。
“怎麽了?”溫煦掏出氧氣瓶猛吸了口,“這高反的感覺確實難受,我看你就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倒寧願自己高反。”楚曜的腳尖踩著雪,鬱悶低聲道:“靳知寒身體不舒服,我覺得比我自己生病還難受。”
溫煦沉默了幾秒,問他:“你怎麽沒留下來陪靳總?”
“我也想陪他,但現在是錄節目,我們倆總不能都不去吧?”
溫煦聽明白了,流露出會心一笑,“我知道了,你就是覺得自己拿了通告費,不好意思待在車裡吹暖風,怕受之有愧。”
楚曜被言中心事。
明星錄真人秀就要豁得出去,如果偷懶耍滑,什麽都不參與,觀眾就會罵,說什麽玩不起就不要上這種節目。
他身為明星,這樣的覺悟自然是少不了的。
“輕松點嘛。”溫煦拍拍楚曜的肩膀,“反正我們怎麽做都會被黑,不如選擇一種讓自己最舒服的。”
他上真人秀的經驗比楚曜多,這可謂是肺腑之談。
不知不覺中,楚曜已經快走到纜車那兒了,他越想越放心不下靳知寒一個人,不想把他孤零零扔車裡,還是決定返回去。
“那你們去吧,我回去看看他。”
楚曜停下腳步,毅然決然出聲。
走在前面的聞硯聽到後停住腳步,回過頭看他一眼,勾起意外又複雜的笑容,“楚曜,這麽擔心你老公啊?”
“不然?”陸繹文感覺聞硯這問題問得很多余,“不擔心自己老公,擔心你啊?”
他不過也是隨口一問,聞硯卻立即反駁,“你這說得我像爭風吃醋似的,幹嘛啊?”
話落,他轉身繼續朝前走了。
楚曜跟大家揮揮手,讓他們不要記掛他們,專心玩自己的。
之後他便一個人轉身下山去了。
溫煦卻站在原地沒動,目光追隨著他遠走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
在他看來,這種深思熟慮之後所做的決定比當時迫於壓力的選擇更有分量。
直播間裡的觀眾也很感動,楚曜這一路憂心忡忡,他們都看在眼裡的,別人欣賞美景不停拍照,他低頭踩著雪默不作聲。
如果靳知寒在身邊的話,楚曜一定不會是這種狀態的。
“看什麽呢?”陸繹文搭上溫煦的肩膀,有點兒奇怪。
溫煦看著楚曜消失在台階拐彎處,幽幽歎了口氣。
“我來這節目真是對了,現場磕CP的感覺真上頭。”他言語間還充滿意猶未盡似的。
陸繹文輕輕彈下他的腦門,“我們倆也很甜的好嗎?”
“差遠了。”溫煦哼一聲,加快步伐朝前走。
陸繹文湊到白霽深身旁,偷偷問:“白老師,你有沒有覺得我老婆對我特嫌棄?”
“現在才發現?”白霽深忍俊不禁,“也太晚了吧。”
陸繹文無言以對,趕快掏出了氧氣瓶。
他現在急需缺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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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師陪同楚曜一路下山,兩側雪白的風光美好無限,楚曜也無暇顧及,步伐格外得倉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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