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得好好想想,到底是誰有能耐進到你的別墅你,把血撒在你的冰箱後頭。”他一邊說著,一邊吃了兩口粥。
“我的別墅一共配三把鑰匙,我一把、齊恆嶽一把、梁萄手上也有一把。除此以外,我家的鑰匙還曾經給過來打掃衛生的家政。”周往說。
“你給過家政?”吳方泊皺眉。
“那就難辦了,這把鑰匙曾經流轉在人員複雜的家政服務公司裡,有心人就能找到機會重配你的鑰匙。”
周往埋頭,一邊思考一邊攪動著碗裡的杓子,沒有說話也沒有繼續往嘴裡送粥。
“你認為現在最可疑的人是誰?”吳方泊問。
他上下打量周往,覺得他似乎是有了目標人選。
“我覺得,接下來我得查查梁萄。”周往說。
吳方泊微微皺了皺眉頭,他沒想到周往會說出梁萄的名字。
“可她是個受害者,她受傷那天,我還看到那個謀殺者,一米八,是個男人。”吳方泊搖了搖頭。
“再者,要想移動屍體,梁萄這體格肯定不行。要查梁萄還不如查齊恆嶽。”他苦笑一聲。
“我要查梁萄,是因為每次我遇到點什麽怪異的事,她都恰好和我有過接觸,就連我被拘留之前,那通報警電話都是她打的。”周往說。
“就算她不是凶手,她也必然和凶手有關。甚至於——她就是陷害我的幫凶。”周往的眼神忽然變得犀利起來。
“那通警不是她報的啊。”吳方泊打斷了周往。
“什麽?”周往忍不住一驚。
這和周往想的完全不一樣。
“我聽過110調度員那邊記錄的語音,很顯然,記錄裡是個男人的聲音。”吳方泊說道。
“不過很可惜,那個聲音,經過鑒定後發現,是被微處理過的,所以這聲音包含的信息不準確,沒辦法給我們提供更可靠的線索。”他接著說。
“那個人在電話裡說了什麽?”周往趕緊追問。
“他說他是物業,去你家做天然氣安全檢查的時候,看到你家裡有血跡。”吳方泊說。
“他在撒謊,最近我家裡根本沒有物業來檢查天然氣管道。”周往說。
“這都是設好的局。”
“不過說來也巧,你出事那天的新聞是從國貿商業街發出來的,我趕過去組織排查工作的時候,在那碰見了梁萄。”吳方泊扶著下巴搖了搖頭。
“報警電話真的不可能是女聲偽裝男聲嗎?”周往深吸了一口氣。
這些關於梁萄的巧合真的讓他匪夷所思。
“辨認過好幾次了,確定是男人的聲音。”吳方泊很肯定這個結果。
“那天在國貿的排查名單裡其實有挺多你們恆渡數盟的員工,只是全都沒符合作案條件。”吳方泊又說。
“咚咚咚——”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隨後走進來個護士。
“周往……”護士一邊翻著病例一邊重複病人的名字。
“醫生說你今晚再留觀一天,明天一早就能出院了。”護士說道。
“好,辛苦您了。”周往點頭答應。
等護士走出病房,吳方泊看著周往問: “明天有人來接你嗎?”
“不出意外應該沒有。”周往聳了聳肩膀。
“齊恆嶽工作很忙,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麻煩他。”他接著說道。
“反正我也有手有腳,打車或者坐地鐵都能回山鹿苑。”
“明天我來送你吧。”吳方泊接過話。
“啊?”周往一愣。
“有我在呢,總不至於你一個病號辛辛苦苦擠地鐵。”吳方泊說。
“不過我這段時間加班是常有的事兒,所以我要是沒有按時來,你就在這裡等著我,我一定會來的。”他說。
“嗯。”周往緩緩點了頭。
“今天晚上……要陪你嗎?”吳方泊沉默了幾秒,重新開了口。
“啊?”周往一愣。
“嗐,醫院裡沒有小夜燈,你不是怕黑嗎?”吳方泊說。
“你……有空?”周往試探了一下。
“陪你就像陪兒子,沒空不得有空嗎?”吳方泊說。
“都行,你怎麽舒服怎麽來。”周往輕咳一聲回答。
“那我和郭尚說一聲,今晚的工作他主持就好了,也到練一下他的時候了。”吳方泊抬了抬下巴,立刻拿出了手機,給郭尚發過去一條信息。
“從昨天到現在,你已經要陪我兩個晚上。吳隊從前可是個視時間如生命的工作狂,現在怎麽願意花怎麽多時間在我身上?”周往問。
“你什麽時候變那麽懂事了周往?”吳方泊笑了一聲,起身給周往倒了一杯水。
“該懂事的時候你胡鬧,不該懂事的時候你又體諒我。”吳方泊一邊調侃,一邊把水遞給了周往。
周往聽話地接過杯子,把裡面的溫水咕咚咕咚喝完了。
“以前我的生活只有工作,是因為我沒有搭檔,從來都是自己單乾,現在你跟著我,我就心甘情願把時間花在你身上,你生病我會在醫院守著你,你受傷了,我就算抽乾自己身上的血,也會往你身上送。”吳方泊說。
“你要覺得折騰我,就先學會別折騰你自己。”最後他一邊說,最後重新坐回了病床邊的座位上。
周往低下頭,咬了咬自己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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