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仿佛有什麽東西堵在腦海裡的感覺,讓周往很不好受。
【我是在哪裡見過她嗎?】周往忽然陷入一陣沉思。
“看起來她和陶老師余副局是同齡人,應該就是她了。”這時吳方泊開口。
“這麽說,教父竟然是個女人……”接著周往聽到他倒吸一口涼氣。
“這有什麽好震驚的嗎,厲害的女性從來不是少數。”周往看了一眼吳方泊。
“你是沒有聽過局裡的傳說,教父曾經在一場掃黑行動中以一抵十,連余副局的命都救過。我真沒想到這個傳說的主角是個女人。”吳方泊仍然是一副瞠目的樣子。
其實周往在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秒,也是萬分震驚的。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讓周暴周常恨得牙癢癢的人,居然會是眼前這個看起來毫無攻擊性的女人。
“是不是她,試試看就知道了。”周往說罷,大步流星地走向前去了。
“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看到兩個年輕人【無緣無故】坐到自己面前,女人立刻扯出了一個職業微笑。
“您好。”周往開了口。
“能不能給我們一份菜單。”他說。
“剛剛服務員沒有給你們嗎?那真是他的失職。”女人抬眉,然後微微點頭表示抱歉。
然後她隨手從旁邊抽過一本精美的酒水單,說著吧台推到了周往面前。
周往順勢看了一眼女人的手,她的手背白皙細嫩,紅色的指甲趁得手指更修長了,女人的無名指上還帶了一枚戒指。
那枚戒指的形狀是莫斯托比環,看起來並不像婚戒。
“您的手上沒有繭子,是因為教父從來不需要自己舉槍嗎?”周往的直接是吳方泊沒有想到的。
“教父?我是無神論者。”女人聳了聳肩。
“您好,我叫吳方泊,是我師父余梓江讓我來的。”吳方泊則直接報上了余副局的大名。
女人的表情瞬間一僵,連動作都跟著頓了一下。
“吳方泊啊……”她微微前傾身子,用手撐住了自己的下巴,抬起那雙動人的桃花眼,將吳方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我還以為你會變成和你師父一樣吊兒郎當的主,現在一身正氣的看起來還湊活。”
聽女人的語氣,她真的和余梓江很熟悉。
周往一直看著女人的側臉,似乎正在冥思苦想著什麽。他拚命地在腦海裡挖掘,試圖找出那段已經完全模糊的記憶。
“我到底在哪裡見過她……”
第184章 烏合(一八四)
“兩杯玫瑰清酒,一杯玫瑰氣泡水!”忽然女人轉頭,對旁邊的服務員喚了一句。
周往一個激靈,猛地看向了這個女人。
在腦海裡不斷回閃的白光霎時間有了顏色,昏暗的色彩不斷調整拚湊,雨滴敲打車窗的聲音短暫地穿過耳膜,將周往帶回到了某個雨夜。
玫瑰花、女人、雨……所有的畫面傾倒而來。
“你知道周往不能喝酒?”吳方泊一下就注意到了這個細節。
“她應該不止知道我不能喝酒。”周往看著那個女人的臉,接過話來。
“您是監視我很久了吧?這位路邊買花的奶奶。”周往冷笑了一聲。
他想起來了,有次嶸城下了大暴雨,自己在路邊送了一個賣玫瑰花的老奶奶回家,還把她車上的玫瑰花一並買了下來,現在就在自家陽台上含苞待放。
那位老奶奶帶著帽子,身上穿了寬大的墨綠色雨衣,在著光線朦朧的夜,就算女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周往還是分不清那張臉是真的還是假的。
可就算皮囊改變,骨骼也不會騙人。
女人在恆渡數盟樓下賣了那麽久的玫瑰花,在日複一日的遠望與過路中,她身上的每一個骨點都悄然刻進了周往的腦海裡。
只要再一次看到女人這張臉,哪怕是已經褪下了偽裝,周往還是能將她辨認出來。
“怪不得,你在買花的時候永遠帶著手套。我原本以為戴手套是為了手少一些被泥土浸染,現在看來,你是在做偽裝。”周往說。
“手上的血管可以反應真實的年齡特征,倘若你讓我看到你這雙白嫩的手,一定立馬就能看穿你並非一個老人。”
“余梓江沒有說錯,看來你確實很聰明。”女人先是停頓了幾秒,最後低頭別有深意地笑了。
“你果然就是教父。”周往壓低了聲音。
女人也不打算隱瞞,從抽屜裡快速拿出一張工牌來,然後推到了周往的面前。
上面有女人的名字——秦么。
“整個玫瑰花的花期,你都在公司樓下賣花,其實你是在監視我對嗎?”周往只是看了那名字一眼,讓然後繼續盯住了面前的女人。
“不不不,我站在正義這邊,怎麽能把【監視】這個貶義詞用在我身上呢?”秦么調笑著擺擺手說道。
“我那是在暗中保護你。”她說。
“保……護我?”周往一愣。
“小朋友,你不要太天真了,你覺得如果沒有我和余陶二人在幫你鋪路,你還能活到現在?”秦么不屑地聳了聳肩。
“你看看你看看,我早就提醒過他倆不要在外頭亂撿人,到頭來這個被救的孩子連自己有恩人都意識不到,還當什麽普度眾生的爛好人,這白眼狼愛誰要誰要去。”接著她撐著腦袋,仰頭感歎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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