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床的錢還是得老公來掏,你掏像什麽話。”吳方泊接著說道。
“算了吧!你這個打國家公的工薪階層,卡裡的錢還是拿來多給我買幾次扇貝吧!”周往拍了拍吳方泊的肩,一邊同他往家具城裡走一邊歎道。
“說了床老公買就老公買,你在這跟我磨磨唧唧搶著掏錢……我看你不是想搶著買單,是想搶著當老公是吧!”吳方泊斜視了一眼身邊的周往,一副【我已經看透你】的樣子。
“喲,還真是什麽心思都躲不過吳警官的慧眼呢。”周往笑答。
“不、可、能。”吳方泊逐字強調道。
最後床的錢是吳方泊掏了,這已經不是床不床錢不錢的問題,這是就是一場身份保衛戰。
即使錢包空空,吳方泊還是要保住自己老攻的位置。
等他們再次走回停車位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
原本周往打算速戰速決付款走人,吳方泊非要和店員商量:買這麽貴一張床,總得送一個什麽五年保換十年保修的服務。
這保換服務放在別人身上可行,但店員打量了吳方泊和周往半晌,覺得這服務要是送給他倆,多半是要虧。
一折騰就到了家具城打烊的時候,還好這優惠最後是被講下來了。周往也不知道吳方泊嘰裡呱啦和趕來救場的店鋪老板娘講了什麽,只知道最後老板娘不僅送服務還打了九折,說是要給他倆隨份子。
果真是勤儉持家好男人……
披著星光,吳方泊啟動車子,載著周往心滿意足地回家去了。
五百米後一個紅燈停下,他發現周往正屈手撐在窗邊,滿臉笑意地盯著自己看。
今晚天上沒有月亮,周往那彎彎的新月眼閃著光,它就是吳方泊世界裡撥人心弦的月亮。
“你看著我幹嘛?”吳方泊看著他笑道。
“我就是在想,你最開始認識我的時候不是這樣的……你好像,不怎麽喜歡我。”周往說。
“是啊!”吳方泊提了提眉頭,接著歎道,“奈何我遭不住人生掰硬撬啊。”
“有什麽辦法呢?陷都已經陷進去了。我這一輩子也就只能這樣了!”
就在這時,周往突然覺得手機傳來一陣短促的震動。
他便一邊說說笑笑,一邊打開手機看信息。
微信聊天框上蹦出的居然是余梓江的消息,這還是領導第一次主動和他聯系,自從加上好友自來,這個聊天框一直是空空如也。
“證給你搞好了,明天來警局報道。”
下面還附上了一張寫著周往名字的臨時顧問工牌照片。
“連環殺人案已經結了,我也打算回到平靜的生活去了,要一個能查檔案的臨時證件,對我來說沒什麽意義,還是要謝謝領導這麽看中我。”周往二話不說在手機上敲下一行字。
吳方泊說過,他一定會幫助周往把老G找出來,周往信他這句話,加上自己確實想要休息一陣,便打算婉拒余梓江。
可他還沒來得及按下發送鍵,手機屏幕頂端推送了另一條信息——他居然收到了一封郵件。
郵件的標題尤其引人注意:難道就這麽算了嗎?
周往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推出微信界面,打開了這封郵件。
郵件裡面只有一張他熟悉的照片。那是萬利蛋糕店案發現場的奇怪鞋印。
拳頭大小的鞋頭印,模糊而且變形,由一些分塊的長條形小印子組合而成。而它的後方有幾個交疊在一起的月牙型印記。
當時周往判斷,這是一雙女性高跟鞋的鞋印,意味著陸俊宸被害的蛋糕店案發現場,還有一個女人的存在。
現在想來,齊恆嶽突然在二中門口發瘋認罪,把所有的錯都攬到自己身上,實在是太蹊蹺了。
周往始終不相信齊恆嶽會是這樣的人,他的精神不應該毫無預兆地失控,齊叔明明是個遇事冷靜的精明商人。
【還有一個女人,她在案子裡究竟扮演了什麽角色?】猛然之間,周往看著手機上的照片陷入沉思。
“難道就這樣算了嗎……”他默念著這個神秘而又具有挑釁意味的標題,更加覺得背脊發涼。
“不對……難道齊恆嶽是被陷害頂罪的,真凶果然另有其人?這個郵件是誰發的,余副局嗎?可他明明不知道我的私人郵箱啊!”太多的疑問充斥在了周往的腦海裡,甚至讓他一時緩不過神來。
在吳方泊的眼裡,周往不知道怎麽就像被勾了魂似的,開始發起呆來。
“周往?周往?”吳方泊叫了他兩聲。
從他們旁邊經過的車子發出一聲鳴笛,尖銳刺耳的聲音立馬拖得老長,仿佛要把整個人從頭到腳地撕扯開。
周往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的眼神跟著晃了一下,終於反應了過來。
“真是,打什麽喇叭啊,這不文明駕駛……”他終於回到現實世界,耳朵裡聽清了吳方泊滿嘴的道德譴責。
“哥,如果我認為齊恆嶽不是真凶,你願不願意信我一次,幫我找到證據逆風翻盤。”周往突然看著他說。
“齊恆嶽不是真凶?”吳方泊有些驚訝。
“或者說,齊恆嶽並不是唯一的真凶。萬利蛋糕店裡還有一雙高跟鞋的鞋印,你還記得嗎?”周往接過話。
“嗯,記得。”吳方泊想起了什麽,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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