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些事情,周往和齊恆嶽都是不知道。
其實仔細想一下,如果沒有余梓江和陶霖在暗地裡幫忙,齊恆嶽怎麽可能順利藏了周往十年。
“他與周常周暴有血緣關系,這種永遠不可能磨滅的聯系,就注定了他的人生永遠不可能安穩。”陶霖接過話。
“就算我們有心把他藏起來,當風雲再起的時候,他還是會自己跑出來。就像現在,站在風口浪尖並不是他唯一的選擇,可他還是走到了這一步。”陶霖接著說。
“讓他加入我們不是急功近利,相反,他越早加入我們的陣營,我們就能給他越多保護,周往也能更加明確自己屬於正義的一方。”
“再者,他確確實實能幫助吳方泊,這是對我們來說是互利的決定。”陶霖最後說。
余子江聽罷點了點頭,陷入短暫的沉默。
“其實,【他是誰】並不是我想向你推薦周往的最主要原因……”陶霖再一次開口了。
“我看了他在警局門口下跪的直播回放,那種嫉惡如仇、誓不放過凶手的堅決眼神我見過,有點類似年輕時候的你,卻又和你大不相同。除了灼灼燃燒的赤城,周往身上多了種暗流湧動般的不可控性。因為他心裡有恨,血仇不是那麽容易放下的……所以我們更要把這樣的人牢牢抓在自己手裡,利用他的智慧,又能直接牽製住他的不可控。”
“嗯,你說得很對。”余梓江開口回答。
剛剛陶霖說的,其實也是他心裡的感受。
“就算他不能為我們所用,也不能讓他被恨意吞沒了。否則……他肯定會成為警方的大麻煩。”陶霖認真說道。
“我試試看吧,收他入警局不單只是我說的算,還得和上頭商量一下。”余梓江很快答應了陶霖。
“事成之後,把周往的工位安排在刑偵第一支隊的辦公室裡去吧,吳方泊對面有塊空位。”陶霖最後說。
“喲!我聽出來你要幹嘛了。”余梓江仰頭笑了幾聲。
“你這是兼職當月老來了!”
“成全,是一種美德。”陶林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
“而且我看吳方泊吧……在這方面腦子比較呆,我們作為老師,還是得多多啟發啟發。”
“行行行,事成了我一定安排得妥妥的。”余梓江比劃了個ok的手勢,重新握穩了方向盤。
“回頭他倆結婚我倆一定得坐主桌……”他最後忍不住地感慨了一句。
車子往前行駛,最終消失在了車流之中。
晚上八點——
吳方泊匆匆打開門回到了家,徑直走到了沙發前,將玫瑰花隨手擺在了茶幾上。
他原本一遍一遍告訴自己,千萬別再被這束花勾走了心思,該幹嘛幹嘛去。可誰知從自己在茶幾前脫下隱形眼鏡戴上單片眼鏡開始,就禁不住對著桌上的玫瑰花發呆。
吳方泊微彎著腰,雙手十指交叉撐著自己的下巴,沉思了好一陣後,他情不自禁伸出手,將埋在花束底下的戒指盒取了出來。
“對戒?他為什麽送我對戒?難道要求婚?”吳方泊想。
“不行啊......我是個男人,求婚也得我來啊?別人給我求婚我面子往哪裡擱?”
“不對!周往也是個男人!”吳方泊猛打了一個冷顫,他的世界觀再一次收到了毀天滅地般的衝擊。
“救命!!!!!”
想是這麽想的,吳方泊還是忍不住將戒指從首飾盒裡小心翼翼取了出來,嘗試著帶到了自己的手指上。
他從食指開始試起,發現戒指的尺寸竟然與自己的無名指剛好合適。
“周往這家夥,也就碰過我手幾次,居然能記得我的無名指尺寸?”吳方泊忽然忍不住地笑了。
“而且他眼光也不錯,這細鑽的裝飾看起來利落不誇張,還怪好看的。”
“等等!我他媽到底在想什麽!我原來真想和他結婚!”吳方泊被自己猛嚇了一跳。
他趕緊扶了扶左眼上松動的眼鏡片,表情凝重地看著自己的無名指。
實際上,吳方泊內心是五雷轟頂,他整整28年的直男世界觀終於被周往一點一點翹腳到全盤崩塌。
“臥槽不是吧?我彎了?我居然真的被周往徹底掰彎了?我個187的筆挺大個我怎麽能彎呢?”
也不知怎麽的,吳方泊那混亂的腦子裡就開始不斷冒出周往的樣子。
他的新月眼他的高鼻梁、他的白皮膚他的細腰大長腿......
臥槽臥槽臥槽!中邪了!
吳方泊晃了晃腦袋,他趕緊拿出手機,打開了百度搜索框。
【嶸城市上哪裡能找到會辟邪的大師?】
......
“咚咚咚——”忽然一陣清脆的敲門聲,讓吳方泊不得不從他那一片廢墟的世界裡回過神來。
吳方泊慌忙扯下無名指上的戒指,一股腦便塞回了首飾盒裡。蹭一下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小跑著前去開門。
大概是麻亂做一團的腦神經還沒緩過來,吳方泊忘了瞄一眼貓眼兒,便直接打開了門。
只見周往一身黑色的休閑西裝,黑色內襯開口略低,讓人隱約能看到他輪廓優越的鎖骨。
第124章 烏合(一二四)
吳方泊倒吸了一口涼氣,將周往從頭頂到鞋尖迅速掃視一眼,目光最後定格在了他大腿旁的大行李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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