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往嚼著手中肉包子的時候,才想起來,吳方泊之前應該都是在警局食堂解決的早飯,今天這一桌子早餐,都是他下樓買好了,又跑上樓來留給自己的。
他吃完早餐,破天荒地把碟子碗筷都收拾好,然後驅車往公司去。
周往在路上折騰了好久,9點半到達公司大廳的時候,居然看到幾個面熟的便衣警察偽裝成客戶,似乎是在和員工洽談業務。
他立刻意識到,吳方泊相信了自己的話,已經派人盯緊了齊恆嶽。
他輕舒一口氣,下一秒轉身像沒事人一樣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同樣是早上九點半,吳方泊接到了門衛陳叔打來的電話——周往又給警局送來了一束藍色的玫瑰花。
【沒完了……再這麽下去周往每天早上都要給我訂一束玫瑰花。】原來周往在路上耽誤時間,是為了到花店裡給吳方泊挑一束新鮮的藍玫瑰。
吳方泊雖然作勢扶了扶額頭,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實際上心裡忍不住竊喜,跑下樓去的腳步和出警有得一拚。
回來的時候,他看見郭尚辦公桌上有半桶沒吃完的曲奇餅,那個圓柱形的餅乾桶十五厘米寬三十厘米高,正好能當花瓶。
吳方泊索性囫圇把郭尚剩下的曲奇餅全都掏了出來,一手端走了鐵筒,在自己的工位旁插起來了周往送的藍色玫瑰花。
花瓣的藍濃重得仿佛能滴落下來,綠葉上冒著新鮮的水珠,周往身上的香水味再次與花香交疊在一起,這種氣味沁進吳方泊的胸膛,直擊他跳動的心臟,逐漸滋生出不同以往的想念與渴望。
下午五點,警局的下班時間快到了,吳方泊正在整理便衣警察發來的報告,突然手機傳來一連串的震動,定睛一看,原來是周往打來的電話。
“喂,怎麽了?”吳方泊接起電話便說。
“哥,今天我不小心約了個西餐廳的雙人卡座。我能約你吃個燭光晚餐嗎?”電話那頭的周往說。
“喲!那你也太不小心了。”吳方泊利落地回答。
“我得加班,晚飯你要自己去吃。”
這是實話,他手上現在有一大疊的報告要看。
“那我可以約你吃個燭光夜宵嗎?”周往繼續說。
“我說周大文豪......你能不能回家再鬧,我這手上還一大堆活呢,掛了掛了!”吳方泊用肩膀將手機頂在耳旁,雙手翻動資料,草草確認了一眼筆錄,拿起筆在頁角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回家再鬧?我的天啊!吳隊和周往......他倆已經住一起了?】田澄此刻就站在吳方泊工位前,她將吳方泊的通話聽得一清二楚,遞來屍檢總結報告的手顫抖著懸在半空。
一個驚天霹靂降落人間,田澄驚訝地上下打量著面前忙碌的吳隊。
吳方泊草草掛掉了周往的電話,然後一手接過了田澄遞來的屍檢報告,一個不經意的抬頭,他這才看到田澄滿臉的詫異。
“吳隊,你和周老師已經同居了?搞那麽快的……”田澄收拾起滿臉的驚訝,下一秒湊近了吳方泊,開始壞笑起來。
“去去去,什麽同居,用詞準確一點,這叫收留!懂嗎?”
“切,這說話的方式都和周大文豪一模一樣了......你倆什麽時候打算公開啊?”田澄白了一眼說。
“公開什麽公開,我是個直男我能公開什麽!”吳方泊趕緊解釋道,不過說完這話,他覺得心裡挺虛的。
“我們章科長和我說過,當年余副局也老大嚷著自己是個直男,到頭來還不是把人陶老師的照片偷偷藏在錢包裡。”田澄聳了聳肩說。
“你剛那句話性質和【此地無銀三百兩】其實差不多。”
“還有你桌面上這花,周往送的吧?一天沒見老婆,都開始睹物思人了?”說罷田澄伸手碰了碰玫瑰花瓣。
“別碰壞我的花,快給我工作去,廢話這麽多,趕緊走趕緊走!”吳方泊趕緊打發走田澄。
“你就是心虛了!怪不得上次你收到玫瑰花會是這樣的反應,又說自己不是受又問對戒在哪裡的。”田澄雙手環抱著,一副【我早就看穿你】的表情。
“你再不走小心我就下下來加班啊。”吳方泊威脅道。
“說得我哪天不加班似的。”田澄嘟囔了一句,轉身溜走了。
晚上下班,他剛走下樓,就在停車場裡看到了周往的法拉利超跑豪車。
周往靠在車門邊,好像已經等了他好一會兒了,吳方泊先是一愣,然後加快腳步來到了周往面前。
“我去......市局的停車場是你這種私人車牌號能進來的地方?”吳方泊問。
“我來的時候,整好在門口碰見了下班的余副局。”周往回答。
“他讓你進來的?”
“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象川市連環爆炸襲擊事件案發十五周年,也是余副局和陶老師確定夫夫關系的十五周年紀念日,我就是多說了幾句祝他們長長久久百年好合的祝福,余副局就讓我把車停進來了啊!”周往繼續解釋。
【好啊......一個圖謀不軌一個老不正經,這局裡的風氣遲早得敗壞掉。】不過這話吳方泊也隻敢在心裡瞎嗶嗶,他不敢說那種對自己的上司不敬的話。
“我定的卡座很貴的:正對舞台、花海環繞、空調不會直吹、抬眼還可以看到天窗外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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