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的很奇怪,正常人聽了都該生氣,可靳意偏偏一臉淡定,抱著果汁又喝了一口,完事還砸砸嘴,就是不露出任何蘇景程想要看見的情緒。
亦或是氣到發抖,亦或是暴跳如雷把果汁朝他臉上一潑。
他淡定得就像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一般。
靳意在他的灼熱目光注視下將滿杯橙汁一飲而盡,接著將空空如也的透明玻璃杯放在窗台上,手輕輕攀在冰涼的圍欄,忽然若有所思地測過頭看向蘇景程。
“等你遇見了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就知道真正的愛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了。”
不是你並不無時無刻想到他,而是某天你路過電影院,或是嘗到某家好吃的飯菜,腦海裡第一個反應是與他分享;當你害怕或是彷徨時,你不會在意所謂的面子,願意將自己的不好與過錯展現在他的眼前;不希望他向往的是美好的自己,而是希翼對方完全接納你,無論是好的,不好的,都想要讓他一個人知道。
......
蘇景程聽後很長時間沒有說話,再次抬眸時還是那副桀驁不馴的張揚笑臉。
“我知道我喜歡的是誰,你別以管教的語氣跟我說話。”
說完他翻了個白眼,接著又在靳意一臉無語的注視下幼稚地加了一句:“你別忘了,我隻比你小一歲。”
靳意:“......”
清清嗓子,他正想繼續與蘇景程唇槍舌戰時,旁邊傳來一陣平穩的腳步,接著停在門邊,朝他們吹了聲口哨。
靳意一回頭,發現是顧闌。
他依舊是當年那個造型,穿著一身休閑運動服,金色的頭髮扎成小揪攏在後腦杓,顯得有幾分俏皮,可配上他深邃漂亮的五官,卻又不顯得違和。
這時候往這一站,金色發絲有些沒攏住,絲絲縷縷吹落在臉頰邊,襯得他膚色更顯白皙,整個人跟個異國王子似的,帶這些貴氣和精致漂亮。
“怎麽了?”靳意問。
顧闌抱臂微微倚在門邊,以審視的眼神上下打量蘇景程一番,接著毫不在意地移開目光,關切地看著靳意道:“蘇韞舟找你,在樓上。”
靳意點點頭,還未說話,便見蘇景程先擱下杯子,皺著眉問:“哥哥怎麽了?”
氣氛一下子有些不對勁,顧闌似乎也察覺到了,站直身子擋住他要離開的腳步。
兩個人都是頂尖alpha,身高相仿,就連身上傳出的壓迫感都別無二致。
蘇景程眼神暗了暗,冷聲呵斥:“走開。”
“誒我說?”顧闌換了個姿勢,肩膀頂在門沿上,稍稍勾眉看他,表情有些戲謔:“蘇韞舟有事找我們家靳意,跟你有什麽關系啊?”
靳意看著場面逐漸膠著,忙出來解圍,對蘇景程道:“行了,我去看看吧,要是有事我再找你。”
說完他拍拍顧闌的肩,轉身進了宴會廳。
裡邊繚繞著白色煙霧,酒氣衝天,雷俊一看見他,便口齒不清地給他指路,“蘇韞舟上樓去了,你快去看看吧好像不太舒服。”
靳意朝他們投向一個感激的眼神,接著出了宴會廳,走進剛好上來的電梯。
沒有人刺鼻的煙酒味,靳意這才嗅見空氣中殘留著一縷熟悉的清香,如同薄荷清涼,一下子洗劑了身上未散的氣味,留下絲絲輕甜香氣。
他大致明白了發生什麽事情,心底湧上擔心,電梯一開便衝了出去。
這時候就體現出酒店裝修的問題了,若是遇上發情的客人,太過於差的隔離效果會導致整個酒店的客人陷入危機,而這家做的很好。
除了空中殘存著的幾縷香氣,靳意沒聞到從別的地方飄散出來的味道。
訂的房間在走廊深處,為了防止信息素外竄,靳意一進門便反手將門重重合上。
這時候正是中午,外面豔陽高掛,房間內卻緊緊拉著窗簾,一片黑暗,薄荷味信息素在這個密閉的空間濃度搞到嚇人。
窗簾的紋理透入絲絲縷縷的光線。
靳意走進玄關,看見一道身影坐在床沿,雙手撐著膝蓋,頭低垂著。
源源不斷的信息素從他身上傳來,頃刻間便掠去了靳意的力量。
他身子一軟,強忍著走到床邊,在蘇韞舟身前蹲下。
面前的人緩慢抬起頭,在看見他後滿是血絲的眼底出現幾絲松動,帶著可怕的震懾與在內心深處流動暈染的怒意。
“是...易感期嗎?”
一開口才發現,在這種程度的威懾下,他連說完一句連貫的話都很困難。
靳意知道每個alpha每一年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易感期,這期間他們對omega的信息素難以抵禦,內心的欲望與暴躁在短短七天達到頂峰,幾乎沒辦法控制自己的理智。
當初顧闌剛開學的時候易感期,整整請了半個月的假,在家中閉不出戶地修養,後面靳意再次見到顧闌,他身上那種嗜血陰弩的氣場都還未散去。
而此時面前的蘇韞舟,似乎在努力保持冷靜。
“你先出去。”他說,“我會傷到你的。”
靳意一愣,接著有些委屈地小聲說:“可是我們已經結婚了啊,這種事情不應該我幫你嗎。”
他肉眼可見地看見蘇韞舟眼底閃過一絲猶豫,但那人很快便又反駁道:“這次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靳意牽住他緊繃的手,整個人貼近他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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