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一套衣服,王樂樂伸著懶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仍由化妝師給他改著臉上的妝容,“這形象照也挺麻煩啊,衣服換來換去。”
靳意查看著剛才拍的照片,回答他:“對啊,挺麻煩的,回頭還得修片呢。”
“啊?”王樂樂張大嘴,那化妝師正給他補淺色唇膏,一下子沒收住畫了出來。
王樂樂滿懷歉意看她一眼,“不好意思啊。”
那小姑娘沒說話,用手給他抹去隨便蹭了蹭便收拾東西走人了。
“哎呀!這也太糙了。”靳意走過來看了兩眼,一臉幽怨地看著顧闌道:“你看吧,你招的人。”
顧闌吃完冰棍走過來一瞧,樂不可支笑開了,“其實這樣挺性感,拍組藝術照吧。”
不好意思地摸摸嘴角,王樂樂抬頭看著靳意問:“你拍照,你修片,不累嗎?”
雖說他知道靳意是老板,手底下攝影師多的很,平時壓根不自己拍,但看著他在這搞來搞去,也挺辛苦的。
誰知靳意搖搖頭,指著顧闌說:“這家夥才是修片的,我就隨便拍拍。”
顧闌聞言攤攤手,滿臉都是“還能怎麽辦,當然是原諒他”。
“不過話說,你原本專業跟這個也不掛鉤啊,怎麽畢業了忽然做這個。”王樂樂環視一眼漂亮裝潢的工作室,繼續說:“雖然看起來還不錯,但總是有些辛苦。”
靳意抬眸看他,勾著顧闌的肩膀笑道:“當然是喜歡啊,不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人生豈不是很無趣。”
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亦或是愛人,愛才是前提,一輩子已經很短了,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他有這個條件,所以緊緊把握自己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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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當天,靳意感覺得到,蘇韞舟情緒有些奇怪。
眉宇似乎隱著些揉不開的陰鬱,情緒也低落地可怕。
這時候已經換好衣服,房間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聽著樓下花園傳來的賓客恭賀聲與交流談笑的聲音,房間內的沉寂就更加明顯。
靳意還是沒忍住,緩步走到蘇韞舟面前。
他坐在沙發上,輕輕揉著太陽穴,似乎有幾分疲憊。
“你怎麽啦?”靳意伸出手幫他按,眼底都是心疼與不解。
蘇韞舟睜開眼與他對視,反倒將他嚇了一跳。
眼底浮現幾條細細的血絲,像是很久沒睡好一樣,渾身都散發著低氣壓,又想是在忍耐著些什麽一般。
“我沒事。”蘇韞舟說。
靳意很擔心,忍不住湊上前,以額頭與他相抵,蘇韞舟瞳孔一震,周圍的氣場似乎更加冷冽了。
靳意沒察覺到,看著他的眼睛小聲說:“其實我好緊張。”
“雖然在一起好久了,兩個人如膠似漆親密無間,可婚禮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似乎又給我們兩的感情又拉進了一分。”
他垂著眸,心底翻湧著幾絲不明所以的劇烈情感。
談戀愛是一回事,知曉彼此底細也是莫大的進展,可婚姻不同,仿佛邁下了這一步,一對人才算是真真正正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有了法律的保護與加持。
這種感覺和兩情相悅不一樣,像是無論如何都再也分割不開的關系。
俊美的面龐焦躁中糅雜著溫和,冷冽又清冷的氣場悄然闊開,蘇韞舟的骨節分明的手指緊扣他的後腦杓,強製著自己注視他。
靳意抬眸與他對視,險些被眼前這雙眸中的火熱愛意給灼傷。
“今天的狀態......有些奇怪。”蘇韞舟語氣中帶著幾分歉意,“我會努力調節好的。”
“好。”他沒有猶豫,捧著面前人的臉便吻了上去。
淺淡的信息素絲絲縷縷飄散在空中,帶著溫柔安撫之意,如和和春風,一點點撫平水面波動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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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整體儀式很簡單,證婚人在一番選舉中,最後由顧闌父親代為擔任。
緩慢溫柔的音樂響起,顧母挽著靳意的手腕,隨著他自拐角花簾緩緩走出。
一條長長的鮮花通道,分別站立著兩位身著黑西裝的男人,宣誓台上站著的,是眼神溫柔遣倦的蘇韞舟,他額前的發絲向後梳去,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顯得整個人愈發冷冽禁欲。
可這樣一個人,看向通道對面緩緩出現的omega時,卻是露出無比寵溺與虔誠的表情。
他手握捧花,一步一步堅定而又沉穩地朝靳意走去。
咫尺距離,他緩緩單膝下跪,面上是比求婚當日更加張揚的愛慕之意。
“靳意,嫁給我吧。”
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語,每個人結婚時都會聽見。
靳意參加過無數婚禮,以為自己早對這些話語免疫,可這簡簡單單一句話,從自己最愛的人口中說出,用著最渴望,最希翼的語氣,低沉磁性的嗓音堅定無比。
他忽然間就有些無措,垂眸看著蘇韞舟,又轉頭看了顧母一眼。
顧母觸到他那茫然又不知所措的眼神,溫熱的手輕輕在他手背拍了拍,“接過花吧。”
靳意腦海中回想起流程,接過花,看著在他面前站直身深處的那隻手。
“小意就交給你了。”顧母兩隻手分別牽著靳意和蘇韞舟的手,接著將兩隻手輕輕合在一起,鄭重其事地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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