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韓言聽了這個問題,注意力馬上又被轉移了,低頭看著自己挑選許久的茶幾花紋,一邊問:“怎麽分家產啊?”
“敢情您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小言言啊,半點都沒變。”徐荊年一隻手攬在他肩上,順勢捏捏他的臉頰道:“你那天發給我的合同上寫的似乎是財產的百分之五十,要是有這樣的好事,你就變成暴發戶了,陸亦則的財產誒!”
“今天你離婚,明天就暴富,這婚約來的不錯啊!”徐荊年念叨地滋滋有味,一張小臉上蓄滿了笑意,看起來比他本人還高興。
韓言無奈搖搖頭,將注意力放在了挑選家具上。
聊天這一會功夫椒 膛 鏄 懟 睹 跏 鄭 嚟在裡邊轉了好大一圈,最後敲定了四層不同裝潢適合的桌椅和櫃子,最後兩人在外面轉了一圈逛個街便準備回去了。
走到地下室韓言忽然想起鑰匙連著手機都放在方才付款填單子的地方了,隻得一敲額頭讓快累癱的徐荊年在門口蹲著,自己上樓拿東西。
可誰知他這頭剛進電梯,那邊徐荊年就出事了。
蹲在門口的時候徐荊年腦子裡還在算著帳,想盡量把裝修金額壓到最低但又不失格調,一扭頭忽然就看見一個女人手中拿著一杯隔壁店的咖啡,踩著七公分的高跟鞋氣勢洶洶走過來。
徐荊年還以為自己擋她路了,正小步小步朝旁邊挪移時,那女人纖細手腕一抬,將一杯溫熱的咖啡潑在了他的臉上。
“......”一瞬間他的內心是懵逼的,雖說他脾氣好不容易暴躁,但大冬天這樣一杯莫名其妙的咖啡潑在自己身上,而始作俑者還一臉怒容,讓他平靜的心中也漾起了波浪。
“小姐,你有事嗎?”他用力抹了一把臉,唇角掛著笑,語氣卻很冷。
這招是他在韓言那學到的,每當他不高興時,便會變得彬彬有禮,但眼角眉梢連著嗓音都蓄著十足的冷意,向來都是他的殺手鐧,足以讓人心虛。
雖說徐荊年是照葫蘆畫瓢,可這時候心中醞釀著怒火,威懾力倒也不小。
那女人果然愣了片刻,緊接著紅唇一抿,塗著深紫色眼影的眸子一挑,怒道:“我要跟你宣戰!你算個什麽東西,要身材沒身材要長相沒長相,你拿什麽跟我比!”
“不是......”徐荊年愣了幾秒,接著才挑起唇角無奈笑了起來。
剛剛自己還跟韓言說打小三呢,這會就有人來了,找就找吧,還認錯了人。
“小姐,我可不認識你。”他臉上的笑意斂了,眼神冷了下來:“你找人也得照著相片看吧,抓著一個就往人臉上潑咖啡,你確定你還沒被人打過嗎?”
那女人也是一愣,接著又道:“就是你!李偉!”
“......”
徐荊年這回算是真肯定了下來,這小妞是真找錯人了,他長得像是叫這個名字的人嗎?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李偉。”
“你胡說八道!我今天非得跟你好好說道說道,來人啊看看這裡有個不要臉的三兒!”面前的女人擼起袖子,正撈著頭髮時,側邊跑出一個穿著休閑西裝的高大男人,修長的手指攥著她的手腕將其往後拖。
那女的立馬吱哇亂叫起來:“你誰啊你誰啊!給我松開我告訴你,知道老娘是誰嗎!”
面前這一幕太過於戲劇化,旁邊已經稀稀拉拉圍上來幾個人,徐荊年很少被這樣火熱關注,見到此狀有些煩躁地扯扯自己濕透的衣領,秀麗的眉頭微微蹙起。
那女人一個勁胡攪蠻纏,那男人快製不住她時可算開口說話了。
“唐若歡,住手了,你今天太過分了。”他的聲音很低沉,就跟富有節奏感的歐美歌曲裡的重低音似的,聽上一聲就叫人心蕩神馳。
徐荊年向來喜歡這樣的聲音,有個電台午夜的DJ聲音就很低沉,他勞累煩悶時便會聽著這聲音講故事緩緩入睡。
這時候聽見這樣襯他心意又有些熟悉的聲音便不由得一愣,對這個人的好感也隨之增加了好幾個度。
不只是他,那原本瘋瘋癲癲的女人聽見這道聲線,掙扎的動作也瞬間停滯了。
“華少爺!”
那男人見她安靜下來,便松了桎梏。
唐若歡忙轉過頭衝他笑,順帶著將自己有些凌亂的髮型整理好,姿態與方才仿佛是徹頭徹尾的兩個人。
這一幕看的徐荊年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那被稱為華少爺的男人朝他這邊看了一眼,觸見他一片狼藉的上衣後皺皺眉,似乎立馬明白了些什麽,立刻低頭訓斥唐若歡。
徐荊年這時候距離他們有些距離,聽不太清楚他們在說什麽,只能聽見幾個沒什麽關鍵的詞匯。
他站在這門口吹冷風,正當猶豫是否要先離開權當自己吃了個大虧時,那邊總算交流完了。
女人失落又沮喪地跺跺腳轉身朝著來的地方走遠了,緊接著男人兩三步走過來朝他不好意思地點點頭:“你好,我是雲少華,剛才的事情實在是不好意思,希望你能給我個機會補償你,正好裡面有合適的服裝店,我賠一套衣服給你,請你千萬不要拒絕。”
徐荊年愣了兩秒,點點頭。
兩人順著門口往不遠處的服裝店走去,徐荊年攥著濕透的衣領,心裡卻在琢磨這個奇奇怪怪的男人。
他穿著極為考究,雖說看著都是很簡單的款式,但他一眼便能看出來都是奢侈品牌的定製款,這人長相很端正,眉眼間其實浮著一種匪氣,可說話的語氣又像個文人一樣,叫人沒辦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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