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遇卿看好友欲蓋彌彰的模樣就來了勁,他從中嗅到了一股八卦的氣息,於是再次蹭上了對方的肩膀,嗲聲嗲氣的問道:“到底誰啊,你總得讓人家知道嘛,昨天還喊人家小甜甜,今天有了新人就翻臉不認人……”
看著故意惡心自己的人,周齊明忍著一陣惡寒,再次不留情地把人推開,最後淡淡地吐出兩個字:“謝遙。”
“哦……就演小皇帝那個是吧,”得到回答後他立馬收回了不正經的樣,坐回位置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對勁,於是轉頭又把目光投向若無其事的人。
在他印象中,這個扮演小皇帝的人貌似追了周齊明很多年,不過以往周齊明從不主動提起的態度來看,兩人大概率是沒成的。
張遇卿是個工作狂,對外界的八卦一向不感興趣,他隻關心朋友的感情。不過這麽多年他周圍的朋友換對象的速度那是一個比一個快,唯獨周齊明和他,難兄難弟,一單身就是好多年。
不過張遇卿心裡也門清,他知道周齊明這人心思不在感情上,不然以對方這條件哪輪得到他單身,光是倒貼的就大把大把。
“老周啊,”張遇卿斟酌著,還是沒忍住問出口,“那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謝遙好像之前追過你吧?”
聽到這話,周齊明手中刷屏幕的動作微微一頓,想了想如實道:“嗯,現在分手了。”
張遇卿差點給他這句話嚇得從椅子上摔下來,好在及時扶住了桌子的邊緣,他一臉意外地看向雲淡風輕的人,好像對方此刻只是隨意地說了句“今天天氣一般”。
“你倆什麽時候在一起的?”他趕忙追問。
“在一起五年多了。”周齊明想了想,接著補充了句,“我和他高中是同班同學,認識的早。”
“老周,真有你的啊,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張遇卿這會也顧不上那麽大八卦了,他只是覺得自己心都涼了,兩人認識那麽多年,對方守口如瓶竟然從未透露過半分,“我倆那麽多年的兄弟,你竟然把我當外人啊,從未說過,從未啊,周齊明,你有良心嗎?”
周齊明見他戲精上身,覺得吵吵的煩,於是摸出兜裡的耳機冷漠戴上回避了一切問題。
“不是,別話說一半就不說了,你誠心吊人胃口是吧?”張遇卿拍了拍大腿,氣憤道。
“那你還想知道什麽。”周齊明扶著耳機問。
“為啥分手了啊?而且這麽多年你從沒說過你和他在一塊,你這不厚道啊,”張遇卿覺得真的亂了套了,“你談個戀愛瞞得那麽嚴嚴實實的,人家沒意見啊?不委屈人嗎你這。”
“感情不好,所以沒對外公布。”
“感情不好在一起那麽多年?”張遇卿越說越氣了,他從未想過自己認識了這麽多年的兄弟在感情上那麽不靠譜,“那你倆現在分手了,你又上趕著送什麽藥?”
周齊明被問的不說話了。畢竟張遇卿說也沒錯,只不過他和謝遙之間的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講明白的,所以索性就不說。
張遇卿在感情方面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但別人不是。在很多人眼裡看來,他跟莊予才應該是一對,但事實上撇開對莊予的感激之情外,他對對方的情感並沒有超越友情。而這點,也是周齊明最近才意識到的。
他之所以從未去否認過兩人的關系,很大一部分是為了回報對方的恩情。莊予在他最困難的時候不止一次伸出過援手,但卻從未主動跟他要過什麽。
所以他默許了別人的誤解,默許了莊予利用自己的身份去獲取一些回報,而另一方面,是他並不願意虧欠對方的人情,哪怕他們從小認識到大。
曾經他也認為自己該喜歡這個不止一次把自己從困境拖出的人。但直到前陣子謝遙跟自己徹底結束後,他才意識到一切都亂了套。
他自己都說不出來到底是哪不對勁,謝遙順著他的意如願以償跟他結束了,他該高興才是。
特別是今天見了一面,見到他生病卻忍不住條件反射想去關心。
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有夠矛盾,可這算喜歡嗎,他反問自己,畢竟他從不認為他跟謝遙之間會存在這樣一種情感。
“算了,我懶得說你了。”張遇卿輕歎一聲,他翹起二郎腿給自己倒了杯茶消了消氣。畢竟感情都是別人的事,周齊明要真不想說,他一個局外人,也不好過問太多。
“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別把感情問題帶到工作上來,這部戲你要給我演砸了,我饒不了你。”張遇卿惡狠狠地威脅道。
“知道,我分得清。”
分得清就怪了,分得清還不清不楚上趕著給前男友送藥。張遇卿在心裡暗自誹腹道。
九點的時候,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於是張遇卿一刻沒耽誤,讓服務員趕緊上菜。
晚上的溫差比白天還要低好幾度,謝遙回酒店後換了身更厚的衣服才來了餐館。
他到的時候只剩一個空位了,正正好好給他空了周齊明身邊的位置。謝遙站在包廂的房門口一陣猶豫,最後心一橫想,不就吃頓飯嗎,反正白天兩人就一直坐在一塊,也不差這會了。
他收拾好了心情,坐到了空位上。
“人都到齊了啊,我隨便說兩句,”張遇卿站起來,舉起酒杯接著說道,“接下來三個半月大家會一直呆一起,我希望各位都可以好好對待這部戲,畢竟花費了我很多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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