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他買一個不用很大的房子,每一個角落都親手布置,然後在院子裡種滿玫瑰,每天早上醒來的第一眼都能看到他。
許青靄越想越興奮,幾乎忍不住想要和他表白。
許青靄:你怎麽什麽都說好啊?
陸黎書停頓了下,心說我想說不好的地方有很多,打算跟你算的帳也有很多,譬如……跟陸許琛提出結婚,還要去他跟前讓他見證?
欠收拾。
他說:“最近前男友還有找你麻煩麽?”
許青靄說:沒有。
陸黎書也沒揭穿,隻道:那就好。
許青靄隱約覺得S好像開始在意他的感情生活,是不是代表有點喜歡他啊?剛想問,但梁長青打斷了他的想法。
車停在路邊,梁長青回頭提醒:“下車了。”
許青靄抬起頭看到平城大學的招牌,忙收起手機和他道別下了車,“謝謝梁哥,今天麻煩您了。”
梁長青說:“不,我的榮幸。”
費於明看兩人客套個沒完,一把勾住許青靄脖子說:“還沒聊夠啊趕緊回宿舍,凍死人了,有話回改天再聊,實在不行還有微信呢。”
許青靄跟梁長青點頭道別。
回宿舍的路上連打了兩個噴嚏,不知道是太興奮了還是因為從餐廳出來吹了冷風,腦袋有點發暈,許青靄伸手摸了下額頭。
費於明沒好氣道:“白瞎哥的好意。”
許青靄扯了下圍巾掩住口鼻,隔著點兒甕聲甕氣說:“我知道你想讓我輕松點兒,但是如果我真的答應了,不僅會給梁老師造成困擾,而且那也不算我自己的。”
費於明伸手杵了他一腦殼,“你就拗吧。”
許青靄歪頭一笑:“這叫自信,我相信終有一天我能跟梁老師一樣厲害,也能自己開得了畫室,而且……”
費於明:“而且?”
許青靄說:“我都答應了要跟你一起開畫室,你忘啦?”
費於明不是忘了,他是根本沒放心上過,這句話就是那天開玩笑說的,還被蘇希踹了腳說他想得美,沒想到許青靄居然認真記在了心裡。
他總這樣,別人對他好一點兒他就記得牢得不行。
“崽兒……”費於明張了張口。
許青靄仰起頭看著一片漆黑的夜空,用力吸了一口氣然後輕輕吐出來:“我也還沒準備好扛那麽大的名氣,所以,只能再等幾年啦。”
費於明被他明亮的眸子蠱惑了一秒,心尖微熱的盯著他的眼睛,忽然覺得那麽多人喜歡他也不是沒道理的。
許青靄就像是棵野草,身上有著使不完的勁兒,明明看著嬌氣但其實骨子裡是怎麽擰都不會斷的倔強。
讓人覺得哪怕將他狠狠按進淤泥,他依舊能從裡頭開出最豔麗的花,帶著昂揚又霸道的熱烈,以及滿身的自由與肆意。
費於明也歎了口氣,“成,那我攢錢,咱倆到時候一塊兒開工作室。”
到了宿舍剛十點半,費於明先去洗澡了。
許青靄坐在桌邊看那兩幅要給陸黎書的畫,上一張已經畫完了,今晚跟梁長青聊天的時候他忽然有了個想法。
蘇希側頭看他拆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奇怪道:“你拆那個礦石幹什麽?不是不舍得用麽?近期有比賽?”
許青靄拆了幾個盒子挨個兒拿出礦石擺在桌上,又珍重地拿出一小盒金箔,思忖片刻,又挑了一顆雲母,擺出一小片價值連城來。
“我之前答應了給陸許琛他二叔的畫,第一張畫了油畫,第二張我想畫岩彩,我覺得那個更適合他。”
蘇希沒聽他說送畫的事,聽見陸許琛名字立即皺眉:“你給他二叔畫幹什麽?他威脅你?”
許青靄說:“不是,為了謝謝他。”
謝謝他那晚收留他,還照顧了他,他不喜歡欠別人的情,所以有了就要還。
許青靄腦中浮現陸黎書的臉,很東方的禁欲系,身上又有不可親近的高冷感,如層層疊加的深沉厚重卻又有不怒自威的清冷矜貴。
平心而論,他就像一張深邃清雅的岩彩畫,雖然沉冷但在陽光下又是無法忽視的優雅,而且岩彩畫與一般的畫不同,采用天然礦石磨成粉下筆可以保持千年不褪色。
應該配得上他……吧?
許青靄看著這些輕易舍不得拆封的礦石和金箔,心裡一陣陣滴血,惡狠狠地想,便宜這個嚴苛又恐怖的老男人了。
他最好是會欣賞!最好別把自己的畫扔在倉庫!
礦石的原石到成為顏料的處理有些麻煩,許青靄磨完倒了水清洗沉澱放著等第二道工序,忽然想起S上次要求他每晚鍛煉十五分鍾的事。
“小羊蘇西,有沒有什麽強度不算太高的鍛煉啊?十五分鍾就行。”
蘇希奇怪道:“你要幹嘛?”
許青靄垂眸看了眼肚子,“要腹肌?”
蘇希上下看了他兩眼,嗤了聲:“算了吧,你能堅持三天我當場倒立洗頭。”
許青靄衝他比出一根手指,輕輕一搖:“小羊蘇西,不要試圖瞧不起一個想釣男人的人,他的潛力是無限的。也許我本來不行,但你這麽一說,我必須行。”
蘇希:“?”
許青靄“唔”了聲,請教一般問他:“你說我鍛煉完拍個照片給他看,他會不會覺得心動就突然喜歡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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