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說:有多好看?我還沒看過。
許青靄用手指“摘”下一朵薔薇拍給他,問:你想不想嘗嘗?
陸黎書看著白皙的指尖,還有嫩紅指腹上那一小片“花瓣”,隔了一會才說:有機會再嘗。
他現在要去處理一下“女朋友”的謠言,免得有些小朋友在那裡“自作多情”地祝他百年好合。
許青靄說:“有機會是什麽時候啊?這種蛋糕放不了多久的,你要是不快一點兒我就吃完了。”
陸黎書說:我盡快。
許青靄猜測他說這句話時候的表情,不知道這個盡快是指盡快處理事情還是盡快和他見面呢?
按照S的性格和排斥與他見面,應該指的是盡快處理事情。
許青靄說:“那你有多快啊?”
陸黎書沉默片刻,說:……換個方式問。
許青靄茫然兩秒,換什麽啊?
他翻了翻聊天記錄,又點開自己的語音聽了一遍,臉頰猝然紅透。
不是,他不是那個意思好不好!
許青靄努力跟他解釋:“我、我意思是說你嘗蛋糕,別想歪了。”
幾秒後,S發來一條語音消息,帶著笑:“嗯?我想什麽了?”
許青靄被他裝傻充愣地倒打一耙弄得耳朵更紅,更顯得剛才那句話此地無銀三百兩,便忿忿戳著鍵盤說:你明明知道。
S輕笑一聲:“嗯,我都知道。”
許青靄腦袋裡更熱,不是,他知道什麽了啊?
啊?
他到底知道什麽了?!別亂知道啊!
陸黎書到謝家的時候謝老正在看財經新聞,謝太太坐在一旁插花,見他來便笑著起身:“呀,黎書來啦?快請坐。”
秦纓才將東西擱下,謝薇寧便從樓上下來了,笑意盈盈道:“二哥。”
“陸總,我先出去等您。”秦纓說著,朝謝太太微微笑了下示意。
謝太太挽著披肩過來,笑眯眯說:“可巧,晚上還聽寧寧說跟你一塊兒參加校慶呢,雖然不是同學,但總是一個學校。”
陸黎書沒打算客套,看著朝他走過來的謝政君開門見山道:“謝老,兩家的婚約當年定的是陸臻,不是我。”
謝政君腳步一停,和藹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謝薇寧快步從樓梯上跑下來,優雅也忘了,急急道:“二哥你、你是什麽意思啊?”
陸黎書站在客廳中央,身形挺拔如松眸色清冷淡漠,“我不是你的二哥,謝小姐大可不用這樣稱呼我。”
謝薇寧臉上血色褪盡,蒼白著嘴唇抖了幾下卻沒說出話來。
陸黎書一點面子也沒給,看向謝政君直截了當道:“陸臻已經不在了,即便還在這個婚約也早已經在他結婚那日作廢。我沒聽過婚約還有順延的說法,他不肯履行便要落在我頭上。我敬重您,這些年一直留著體面,望您體諒。”
謝太太被他嚇住,張了張口說:“你怎麽這樣說呀。”
陸黎書眸色清冷,語氣也很淡:“您是長輩我是晚輩,這個婚約本不該由我來說,但現在陸家沒人能出來解決,我隻好親自來同您說一聲。”
“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履行這個不屬於我的婚約。”
謝太太蹙起眉,輕聲說:“寧寧喜歡你那麽多年,你即便是……”
陸黎書說:“因此我十分困擾。”
謝薇寧渾身發抖,踉蹌了兩步才被謝太太扶住,接著便捂臉哭起來。
“陸黎書!”謝政君沉聲低喝,一張老臉氣得肌肉亂顫:“你別太放肆了!你別仗著寧寧喜歡你就這麽作踐她!你不肯娶她就不娶,我們也不稀罕!”
“看來您已經清楚我的意思了,告辭。”陸黎書說完便轉身離開。
謝政君恍然,他今天不是來商討也不是拜訪,根本就是先禮後兵,先通知一聲,下次就不會留情了。
陸黎書這些年的內斂與低調,讓他忘了這人的性子是最烈不過,真正動怒誰的面子也不給。
秦纓在車裡等,正盤算怎麽又不驚動人又能仔細查清楚許青靄當年的事,新聞倒是好刪,動動嘴皮子的事情,但……
車門忽然被拉開,秦纓下意識回頭一看,“謔,您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陸黎書瞥她一眼,涼道:“不然留你吃頓飯?”
秦纓:“……這倒霉飯誰吃的下去。”
她啟動車離開謝家,上主道時側眸看了眼。
陸黎書性子冷淡不愛交際,酒會除非必要否則不去。
即便去了也只是匆匆露個面便離席,她跟著的這些年裡,他從未私下見過謝薇寧。
早些年她還算安分守己,這兩年大概是見陸黎書沒有那意思便有些急了,有意無意地透露兩人的“婚約”,明裡暗裡地逼婚,今天甚至追到了校慶上。
秦纓“嘖”了聲,她高估了陸黎書的容忍度,也低估了他對許青靄的偏寵程度。
這人眼裡隻裝得下一個看都不看他一眼的漂亮小朋友。
想到這裡她就憋得頭疼,也顧不上衣食父母,當即咬牙切齒罵道:“下回您能提點兒簡單容易執行的麽?我今天被半江月的甜點大師傅罵了個狗血淋頭,他那個蛋糕做整整四個多小時就罵了我四個小時,說我想一出是一出,那是我想的嗎?我就是個臭打工的,我造了什麽孽。”
陸黎書說:“他罵你?那下次再給他添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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