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扭頭繼續求許青靄:“許老師一起去吧好不好?我自己去很沒意思,我們看完表演就回來,不會耽誤你很久的。”
“行吧。”許青靄挨不住她祈求,隻好擱下畫筆跟鈴鈴一起到對面,那女人瞧見他來立刻笑著迎上來:“小哥來啦,帶你們找個最好的位置。”
鈴鈴忍不住小聲吐槽:“許老師你魅力好大,她這個人鼻子長在頭頂上,從來沒這麽諂媚過,她不會看上你了吧?你千萬別理她啊。”
許青靄:“……”
女人領著兩人到前排卡座,指揮人上了些酒水和果盤,彎下腰想去與他做個貼面吻,被許青靄避開,“不用這些了,我們看完表演就走。”
女人也沒強求,站直身子笑了下:“那好吧。”
鈴鈴忿忿道:“她居然還想佔你便宜!”
許青靄略有些不適,但很快就被強行驅散了,因為嘈雜的樂聲驟然停下,燈光一瞬間全滅,緊接著重新亮起一束光,年輕的男人從後台走出來。
他穿著件白襯衫,腰肢纖細柔軟,走近了許青靄才看到他腰下垂著條尾巴,大概是縫在褲子上,卻平白讓人覺得是長在了身體裡。
柔軟毛絨的尾巴上點綴了一些細小的亮片,隨著燈光泛出細碎而晃眼的光。
音樂重新播放,節奏極強的旋律每一個鼓點都點在心跳上,幾乎同頻,男生站在近在咫尺的台子上搖曳,引發陣陣喝彩聲。
男生衝觀眾一笑,指尖落在白襯衫的扣子上,極其緩慢地一一解開,半褪到肩膀隨即又扯回去,一閃而逝的勾人後全是心癢難耐。
喝彩聲幾乎掀翻屋頂,許青靄揉了下耳朵看到有人拍照,忽然想起S,不知道有沒有人讓他這麽跳過舞。
唔。
許青靄拿出手機錄了一小段發給他,在嘈雜的樂聲中小聲問他:“你沒有跳過這種舞啊?”
陸黎書收到消息時剛到海下灣拿到那條袖箍,他反覆聽了幾遍這條語音,勉強從熱烈嘈雜的音樂裡剝出他的聲音,然後輕磨了磨牙。
謝庭湊近一看,立即倒抽了口涼氣,隨即想到了陸黎書那個男模身份,憋笑道:“S先生,你有沒有跳過這種舞啊?”
陸黎書抬眸掃了他一眼,涼颼颼地直衝謝庭腦袋飛過去。
蕭寒把玩著酒杯,輕笑著提醒:“謝庭,你可不是他的寶貝,這種話說出來很危險。”
謝庭哪顧得上那麽多,他從來沒見過陸黎書這麽憋著股氣百口莫辯的樣子,哈哈笑起來:“不是,咱們海下灣是不是能開展一下這業務?是個好主意啊,哈哈哈……”
陸黎書朝他勾唇,涼薄一笑:“謝老最近心情好像不錯。”
謝庭頭皮頓時一麻,惡狠狠道:“你能別跟我爹似的不?”
蕭寒撐著下巴在一邊笑,帶著點兒幸災樂禍道:“你再跟他多說兩句,他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大義滅親。”
謝庭“嘖”了聲,仰躺在沙發上感歎:“真他媽怪了,我還以為陸二這輩子得跟他右手過,沒想到三十二了還能春心萌動,艸,真稀奇。”
蕭寒“唔”了聲,帶著些諱莫如深慢悠悠道:“這大概就叫……天定吧。”
陸黎書垂眸給許青靄回消息:沒有。
許青靄秒回:真的啊?
陸黎書有些無奈,但目前也只能維持S的身份,隻好說:我只是在這裡上班,並不是在這裡賣身,不是別人說什麽我就要做什麽。
許青靄其實不太清楚男模需要做些什麽,但印象中應該會滿足一些客人的意願,譬如那天他見到的那些男模都很熱情。
其中一個還脫了上衣,抓著他的手去摸肌肉。
許青靄本能蹙眉,很不喜歡那種感覺,但S卻讓他非常舒服,完全沒有那種很強製很直白的欲望,反而內斂又禁欲,高冷的像是一朵高嶺之花。
他忽然有點開心,那證明S不是一個會低三下四陪人的人。
許青靄又問:“那你會不會跳舞啊?”
陸黎書揉揉額頭,無奈道:不會。
許青靄想也是,回味了一下那個男生跳舞的樣子,忍不住問他:你覺得他跳的好不好啊?
陸黎書說:一般。
許青靄心說怎麽什麽都一般,上次那個麋鹿說一般這個也一般,到底什麽在他心裡才是很好,很完美啊?
陸黎書問他:回學校了麽?
許青靄剛看完表演回到夜下花,看時間還早便道:我想再畫一會再回去,不然兩個月畫不完,你老板說畫不完就一分錢也不給我了,萬惡的資本家,他是不是也會壓榨你啊?
陸黎書抬眸掃了謝庭一眼,說:嗯。
許青靄頓時心疼起來,忍不住譴責道:太過分了!
陸黎書說:確實。
謝庭湊過來,一口氣噎在嗓子眼兒裡,臭罵道:“陸二你做個人吧,老子敢壓榨你?我不要命了?擱這造謠是吧!”
陸黎書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淡淡道:“為了難為他,擅自多加十萬讓我報銷不算壓榨?”
謝庭:“……那不是為了多給你家孩子嗎?我是好意,反正都還是到你們口袋裡。”
陸黎書輕嗤一聲將杯子擱在桌上,站起身。
謝庭問:“要走了啊?”
陸黎書穿上大衣,拿起桌上的快遞盒,頭也沒回地“嗯”了聲。
許青靄剛爬上腳手架就收到S的消息,說時候不早了,讓他先回學校,他想再討價還價,結果一張照片落入眼簾將他的話硬生生掐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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