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靄有個棘手病,他也怕逼太緊了讓他病發,隻好放聲音哄他講,“現在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突然跟我告白,不許撒謊。”
許青靄不想告訴他許廣成的存在,但也不想在這種時候跟他撒謊,便說:“我跟家裡人吵架了。”
陸黎書一聽便知道他在撒謊,只是吵架他一定不會哭著跟自己告白。
許青靄性子執拗,決定好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即便是被欺負被汙蔑也不會低頭,他身上那股韌勁兒誰都沒有辦法折斷,會這樣不顧一切的問他為什麽不肯要自己,一定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至少踏足了他的底線。
他顯然有些崩潰。
陸黎書說:“阿霏,說實話。”
許青靄抿著唇,低聲說:“我沒有撒謊。”
陸黎書不想逼他,但遠在千裡之外他看不到許青靄的狀況,只知道他和家人吵了架在哭,懸著的心幾乎要碎成齏粉。
“許青靄。”
許青靄驀地打了個寒噤,自從S知道阿霏這個小名之後S就很少這樣連名帶姓叫他。
S說:“我沒有辦法放任自己未來的男朋友在我不清楚的狀況下哭,你明白嗎?”
許青靄輕“嗯”一聲,還沒開口就聽見S說:“所以我會去調查,如果在我查出實情之前你沒有坦白,我會給你教訓。”
許青靄下意識繃直身子。
S語氣很嚴苛,帶著強硬的命令感,也有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S說:“這樣的話,你依然要瞞我嗎?”
許青靄抵著舌尖,仍舊小聲說:“我沒有撒謊,我真的只是和他們吵了一架,然後就很想跟你告白,真的沒有騙你。”
許青靄抬起頭看著那個“家”,這次回來取了東西之後就再也不會回來了,所以S沒有必要知道許廣成的存在。
他不要S知道那些髒事兒,他要S心裡的許青靄乾淨、純粹,至少沒有流言紛擾。
“哥哥。”許青靄叫他。
陸黎書被他小心翼翼的討好語氣揉得心臟發軟,但想到這只是逃避懲罰的手段便又很無奈的歎氣。
而且今晚這一出兵荒馬亂的告白,許青靄還哭了一場,他也實在是狠不下心。
小朋友迫切的需要糖,他也隻好做一次溺愛孩子,百依百順的家長。
陸黎書說:“把地址給我。”
許青靄微愣:“要地址幹什麽啊?”
陸黎書說:“待會兒就知道了。”
許青靄想了想,還是將地址發給了他,然後起身準備上樓去,他已經快凍僵了,再待著怕是會犯病。
起身時腳麻得鑽心,當即倒抽了口氣:“好痛。”
陸黎書:“怎麽了?”
許青靄說:“我坐久了腳麻了,我緩、緩一緩,你還在加班嗎?”
陸黎書說:“在吃飯,接到一個小朋友蠻不講理的指控隻好先給他打電話,不然今晚恐怕是睡不著覺了。”
許青靄有點不好意思,小聲說:“我才沒有蠻不講理,你不要亂說。”
S輕笑道:“嗯,只是胡亂指責我不要你,算很講道理。”
許青靄不服氣,反駁道:“誰叫你那麽久不回消息,我又沒跟人告白過,哪知道你這種身經百戰的老男人也會被嚇傻了呀。”
“我也沒有身經百戰啊,小朋友。”S的歎氣聲送入耳朵,“我也是第一次被喜歡的人告白,一樣束手無策,很沒有辦法招架。”
許青靄聽見他說被喜歡的人告白,喜歡的人,他是S喜歡的人。
那種妥善接住心意的感覺充塞進胸腔,讓他忍不住泛起暖意。
這種明目張膽的偏愛讓許青靄莫名不想講道理,“就是你的錯。”
S再次歎氣:“嗯,都是我不好,那麽寶寶能不能大人有大量,原諒被嚇傻的老男人一次?畢竟他年紀大了,承受能力不太好,需要一點兒時間來消化。”
許青靄總覺得這個句式聽過,但一時想不起便也沒多想,“嗯……要看你表現,表現不好就不原諒,我不好追的。”
S輕笑說:“我努力。”
許青靄凍僵了的神經一根根複蘇,暖流淌過時從上面開出最燦爛的花,引來千萬蜂蝶。
他不知道怎麽形容那種感覺,隻覺得吹了一陣風,然後他心裡所有的玫瑰都開了。
許青靄要進房門,找了個借口跟S說先掛掉,過一會再給他撥過去。
陸黎書趁這個間隙將許青靄的地址發給秦纓,交代:“安排人去查查許青靄的父母,立刻就查,盡快把資料交給我。”
“哦好的陸總,九萬……好的我馬上安排人去……東風,等會?查誰?現在!??”秦纓正跟小姐妹搓麻將,捏著小方塊的手都被定格了。
她抬起頭看向時鍾,愣了半天神才確定今天是什麽日子,脫口問:“除夕夜十一點半,您瘋批了吧?”
陸黎書:“秦纓。”
秦纓一個激靈,拿下用耳朵和肩膀夾著的手機,輕咳了兩聲小心翼翼找補:“不是,陸總今天是除夕,您老應該知道的吧?”
陸黎書說:“他剛才哭著跟我說喜歡我。”
秦纓先是愣了兩秒,接著腦袋便開始大量飄問號。
so?
他是來秀恩愛的?
秦纓一手摸牌,一邊說:“那您就去好好談戀愛啊!來折磨單身狗幹什麽?做個人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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