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說:“還想要飯碗那就不要忘。”
許青靄心說已經長教訓了,但嘴上還是忍不住說:“你砸掉我的飯碗我會餓死的。”
S說:“我養得起。”
許青靄到嘴邊的話一下子就散了,接替而來的是瘋狂鼓動的心跳。
我養得起。
我應該能養的很好。
許青靄雖然沒想過要他養、要他仔細照顧,但還是不免要為這句話而心動,話裡的寵愛感幾乎具象。
S問:“覺得我罰得重了?”
許青靄委屈巴巴地“嗯”了聲,“你也覺得重?那你考不考慮換一個輕點兒的,或者這次算了下不為例?”
S說:“不考慮,重才會記得教訓。”
許青靄蔫兒巴巴的“哦”了聲:“那你幹嘛還問我。”
S說:“我要確定自己罰得重不重,你會不會覺得排斥和痛苦,根據你的心理狀態和對我的態度去調整節奏和輕重,這樣我們才能走的更長遠。”
許青靄沒有聽過這種說法,也沒經歷過這樣細致入微的愛意,頓時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赧然。
“那、那你現在確認了嗎?”
S輕笑一聲,“確認了,罰得輕了。”
許青靄大駭,嚇得結巴起來:“不輕不輕!一點兒也不輕,已經很重了,我聽你的以後絕對不忘,你別再加重了。”
第42章 霏微傍青靄(二)
許青靄冷汗都要嚇下來了,好在S也沒再說什麽才放下心來。
回到平洲,許青靄直接在夜下花附近找了家店,吃完飯又用手機查了一下附近的酒店,過去開了個房間。
他還有半個月開學,手上的錢還夠住,便定到了開學前一天。
S不許他畫畫,許青靄就沒去夜下花,回酒店房間拿出路上買的藥吃了兩顆倒頭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是傍晚,他躺在床上茫然了一會。
屋裡很暗,他爬起來把燈開了又回到床上。
他不能畫畫,S也沒有回消息,開始無聊地給酒店房間裡的電視頻繁換台,到晚上他才有空回消息。
許青靄說:“你怎麽這麽忙啊?”
S說:“要賺錢養孩子。”
許青靄心有不甘,立即指責他:“你看吧,你不許我畫畫現在要辛苦賺錢了,要是你讓我一起賺不就不用那麽辛苦了嗎?”
S沒理會他的狡辯,問他也沒有吃晚飯。
許青靄點的外賣正好到了,拿出來拍給他看:“準備吃了,我才不會再給你機會罰我。”
S說:“你最好是。”
許青靄像個驚弓之鳥,在吃飯這件事上積極地跟春運搶票似的。
因為告訴他在費於明家裡住著也不敢點他愛吃的炸雞可樂,隻好安安分分點些看起來健康無比的主食。
他在酒店住了半個月,活像是坐了半個月的大牢,好在開學前一天夜下花的所有花都畫完,及時收尾了。
許青靄拿著刷子站在腳手架前長舒了一口氣,欣賞了一會自己的作品,拍下來發了個微博。
他掏出手機給謝庭打電話,“謝老板,我已經畫完了,您什麽時候有空過來驗收?”
謝庭挺意外,“這麽快就畫完了?”
許青靄說:“我是神筆馬良。”
謝庭也樂了,“成,我過會兒就去驗收順便給你結帳,等著哈。”
謝庭掛了電話直接給陸黎書撥過去:“陸總,你家許老師把牆畫畫完了讓我過去驗收呢,你去不去?”
陸黎書最近在忙一個很大的並購案,整天連電話都不接。
謝庭說:“你不去錢怎麽給?還有那多出的十萬,從我這兒給?”
陸黎書反問:“不然呢?”
謝庭“嘖”了聲:“還記著那點兒仇呢,我那不是開個玩笑麽,難道還真的讓他兩個月給我畫完啊。”
陸黎書說:“事實是,他兩個月給你畫完了。”
謝庭:“……行,我給,給行了吧,瞧你護短那樣。”
陸黎書輕磨了磨牙,這才知道許青靄騙了他整整半個月,說是在同學家裡玩,其實根本就偷偷回到了平洲,在他眼皮子底下畫完了牆畫。
這次沒司機監督,他還不知道畫到幾點鍾,牆壁面積龐大,多半是熬了半個月的夜。
許青靄點了杯奶茶坐在夜下花等謝庭來,正感慨沒有半江月的甜品好吃,一抬頭就傻了。
陸黎書怎麽也跟過來了!陸氏是不是要破產了啊?一天到晚那麽有空。
謝庭推開門笑眯眯進來,“許老師畫那麽快啊。”
許青靄從陸黎書臉上收回視線,“畫不完您一分錢不給怎麽辦?”
謝庭被嗆了一下,心說這兩口子怎麽都這麽會記仇,屬記號筆的吧。
許青靄領著兩人一一過目牆畫,剛到第一面牆時謝庭就驚訝得嘴都合不攏了,比著拇指驚歎道:“許老師太牛了,這牆畫簡直栩栩如生,太高級了,我真該請你去把海下灣也畫一遍。”
許青靄彎眼笑了下,“您滿意就成。”
謝庭說:“你給我個帳號,待會兒就讓人把錢給你打過去,五十萬一分不少。”
許青靄點點頭,“謝謝您。”
謝庭:“哎客氣什麽,為了感謝你畫得這麽好,我請你吃飯吧,賞臉麽許老師。”
許青靄不太想和陌生人一起吃飯,更何況這兒還有個陸黎書他就更不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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