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再、再等等?”許青靄回頭看了眼窗外,俯下身抓住陸黎書的手攤開掌心,在大庭廣眾之下,輕舔了一下。
“再見。”
陸黎書一怔,隨即勾起唇角:“嗯,再見。”
許青靄微紅著臉下車,抱著陸黎書送的禮物打算先回寢室,到校園牆時迎上準備出去的陸許琛。
許青靄忽然有種背德和心虛感,和男朋友剛搞完一些曖昧扭頭看見了前男友,並且他還是現男朋友的親侄子是什麽感覺。
許青靄覺得頭很痛,和使用過度的嗓子一樣痛。
陸許琛走近,看了他懷裡的盒子一眼:“你又在外面過夜?”
許青靄說:“這跟你沒關系。”
陸許琛看著臉頰紅潤的許青靄,莫名覺得他比之前更漂亮了,好像還有些似有若無的勾人意味。
他有些心熱,腦袋裡忽然冒出一個這輩子就他了也不是不行的想法。
許青靄說:“我要上課,先走了。”
陸許琛皺起眉看著他的背影,被他的冷淡刺得心煩,上次他撞見那個送許青靄回來的車,到現在都沒查清是誰。
這次他一定要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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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黎書兩天半沒到公司,利用許青靄睡著的時間抽空處理了要緊的工作,但還是積壓許多。
他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拿過另一份文件。
秦纓進來送咖啡,揶揄道:“陸總,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感覺怎麽樣?”
陸黎書抬眸掃她一眼。
秦纓見他眸色淡淡卻沒有不高興的意思,又笑起來:“昏君,您該乾點兒正事兒了,這是我新調查到的資料。”
陸黎書接過來,前段時間就讓秦纓約齊博紅,但除夕夜告白接著又是江城變故,他實在是沒騰出手。
秦纓說:“齊博紅在事情發生後的第二天就出了意外,至今還喪失思維能力和意識在醫院裡躺著。我已經去雁城看過他的狀況,消息屬實。”
他的確給了許青靄三百萬,但不是以個人名義直接匯款而是以基金方式存續,房子與車也是經他手賣出,和齊太太說的對得上。
研發經費那一項卻沒著落,秦纓說:“因為沒有具體的項目公開,也沒有企業出來追責,校方不知為什麽也沒有出來辟謠,我會再想辦法。”
陸黎書翻完資料,說:“查清楚之前不要驚動太多人。”
秦纓知道他是不希望二次傷害許青靄,也知道他的性子,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不會動手,“您放心,我明白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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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靄上了一上午的課,周末兩天放縱的結果就是作業火葬場。
他畫了一下午,結束時才想起陸黎書要求的隔一段時間起來走走,亡羊補牢似的活動了十分鍾。
他照例把晚飯拍過去:男人是阻止人類進步的陷阱,我一下午才畫了兩張,一定要小心男人!
陸黎書沒回。
許青靄又說:食堂大師傅的想法越來越刁鑽了,這些菜簡直是藝術品,我是說他的行為藝術。
陸黎書估計在忙,一直都沒回。
許青靄擱下手機,吃完飯想起昨晚在海上的風景忍不住抽出畫紙,又找出上次給陸黎書畫畫時沒用完的顏料。
這張畫他足足畫了七個多小時,但仍覺得沒能畫出十分之一的壯觀。
許青靄打開台燈照在畫上,貝母粉在燈光下如雪片一般熠熠發光,他調整手機角度拍了幾張,取名壓星河發上微博。
陸黎書晚上有個應酬,忙到十一點鍾才有時間回消息。
許青靄說:那你早點休息?
陸黎書撥了電話來,許青靄先給他發了一句:等會啊,我找個耳機,上床了再接。
陸黎書:嗯。
許青靄爬上床接聽,陸黎書低沉的嗓音從耳機裡傳出來,帶著微重的呼吸聲,仿佛在往他耳朵裡喘氣。
“你喝酒了嗎?”
“嗯,喝了一點。”陸黎書低聲叫他:“阿霏。”
許青靄心跳加速,莫名想到了昨晚上他領著自己幫他做那個,最後一刻壓抑至極的氣聲。
許青靄臉頰發熱,小聲應:“幹嘛呀。”
陸黎書說:“嗓子好點兒了麽?”
明明是他喝酒,許青靄卻覺得醉意朦朧腦袋昏沉的人是他,咽了下唾沫潤澤發乾的喉嚨小聲說:“好多了。”
陸黎書說:“好,早點睡。”
許青靄本想多跟他聊會兒,但聽他這麽一說,本能先一步乖巧聽從:“嗯,晚安。”
這次晚安說完陸黎書又出差去了,這次去的更遠,足足有十三個小時的時差。
兩個人聊天的次數極限縮短。
許青靄說:你看我們像不像扔漂流瓶聯系啊,你撿到了,回我一下,我撿到了,再回你一下。
陸黎書說:然後撩漂流瓶那邊的人*你?
許青靄噎了下,臉頰猝然燒起來。
他那天晚上跟陸黎書視頻,聽他說要準備洗澡,摩拳擦掌撒嬌撒癡糾纏了半天仍舊沒得逞。
陸黎書完全不為所動。
許青靄仗著十三個小時的時差,當晚就膽大包天地給他發了條語音。
他怕室友們聽見,把聲音壓得極低,幾乎是氣聲叫他:“哥哥……*我。”
陸黎書那邊很久沒動靜,許青靄嘴角浮現得逞的笑意,不讓他看那他也不讓他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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