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
“不累可以做什麽?”秦東欒問。
秦東欒的問題,伴隨著回答隨即問出。他的聲音比喬延好些,但也足夠低沉,他說話時,氣息繚繞在了他的耳邊和耳內,濕潤而熾熱。喬延的腦子被這個問題攪纏成一團漿糊,他的半邊身體因為耳邊的氣息而變熱變麻。在秦東欒問完後,他低著頭,呐呐地沒有回答。
秦東欒像是並沒有打算放過他。
他沒有回答後,他追著來到了他的唇邊,他的唇似有似無地擦過喬延的唇邊,卻最終沒有吻上去。他鼻尖抵在喬延的鼻尖上,和他在如此靠近的距離下對視,他的眼睛漆黑如墨地盯著喬延,又問了他一句。
“不累可以做什麽?”
“喬延。”
秦東欒叫出了他的名字,在他叫出他的名字的時候,秦東欒看到喬延的下頜因為他叫出他的名字而短促地震顫了一下。
喬延說不出話來。他像是個失去了獨立思考的娃娃。他手裡抱著他送給他的水晶球擺台,他的膚色因為剛才的吻變得柔軟炙熱,他的眼睛潮濕而有霧,就那樣抬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他雖然沒有反應過來,雖然失去了獨立思考的能力,可是他的眼睛,他身體的反應,他的一切卻又都給了秦東欒答案。
他想做什麽都是可以的。
他可以想做任何他想對他做的事情,他一直都是準備好了的。
秦東欒的心在從喬延的眼睛裡得到這個訊息後,像是被什麽溫熱的東西纏繞包裹了。你看他明明和喬延是兩個獨立的個體的。可是喬延就是那麽厲害,他能將他身上甜膩膩又溫熱的血液,透過他的感情和眼神傳遞到他的身上甚至他的心臟,無聲地給他回應,又無言中令他為他臣服。
喬延從來不是個被動者。
他對於他的愛令他甘願反過來成為他的俘虜。
他也是心甘情願的。
秦東欒低著頭,看著無聲地望著他的喬延,他沉默地看著他。看了一會兒後,秦東欒抬手拿過他手裡的水晶球擺台放到了一邊,撕開了他與喬延身前那最後一層薄幕。
-
喬延像是在一艘漁船上顛簸。
在深夜的雨夜,他破碎而不安全,他抓住秦東欒這棵救命稻草,在起伏不定地海面上沉浮,而到最後,他所經歷的風雨都是秦東欒操控且給予他的。
喬延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的。
到了後來,風雨還沒結束,他已經筋疲力盡,他只能感受到搖晃,意識卻已經全然不清晰了。
但是在夢裡,他卻夢到了風雨的結束。烏雲傾軋,雨點落下,最後天上的烏雲被下透,天邊透出光亮,海面平靜安穩,海鷗從漁船的桅杆飛過,喬延的眼睛被遠處的日出照到,他輕輕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睛後,夢裡的一切都消失,喬延像是從那個空間被切開到了這個空間裡。甚至在他看到窗邊溜進來的一絲日光時,還有些發懵。
而後意識漸漸回籠,喬延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今天早上的事,他的身上臉上又在無意識中變熱發燙起來。他從床上坐起來,蓋在身前的被子滑落到他的腹部,露出了他原本被遮蓋的上半身。喬延蒼白的膚色上,點綴著數不清又看不清楚的痕跡。
房間裡窗簾是遮住的,遮光性很好的窗簾將光芒盡數遮擋在了外面。房間裡像是仍然處於黑夜,床頭開著一盞柔和的夜燈,既能保證光亮,又不至於刺眼。在喬延從床上坐起來,被子滑落在身前發出了些細微的聲響。客廳裡秦東欒聽到聲音,而後推門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臥室房門被推開,臥室外的日光透過門口落在了地上,照亮了房門附近的區域。看這個光芒的亮度,估計也得中午了。
秦東欒站在門口,喬延在聽到開門聲時也朝著門口看了過來。他坐在那裡,上半身光裸,抬眼朝著這邊看著。
可能是還沒睡醒,他的眼神有些懵懂,在看到他後,才像是一點一點又想到了些什麽。在想到的下意識間,喬延收回目光,不知道看什麽想什麽去了。
他現在比往常看上去更有一種破碎感。
不管是肩頭還是手臂,亦或是若隱若現的腹部,全都是昨天晚上留下的痕跡。喬延坐在那裡,堆簇在偌大的床上,更顯得他修長而纖細。
秦東欒看了一眼後,起身走過去。他坐在了喬延的身邊,問道。
“醒了。”
秦東欒來到了他的身邊坐下,他身上散發出了一種安神的木質香氣,喬延聽了他的話,抬眼看了看他,後垂下眼睫應了一聲。
“嗯。”
嗓子都是啞的。
喬延在聽到自己聲音的那一刻,又陷入了一種緩慢停滯地發懵狀態。
而在他發懵著的時候,秦東欒靠近他,手臂支撐在他的身邊,低頭吻上了他。
秦東欒的吻有很多的形態。無論何種形態,喬延都會忍不住被吸引,被影響。秦東欒這次的吻,溫柔綿長,他在吻著他時,他的手甚至撫在了他的後背上,讓他貼在了他的懷裡。
男人的身體挺括舒展,喬延的身體伴隨著這個吻的安撫,一點一點地融化進了他的懷裡。秦東欒細膩輕柔地吻著他,最後在安撫好的喬延唇邊輕輕點綴了一下。
最後點綴一般的吻接完,秦東欒依然沒有松開喬延,他抱著他,低聲問他。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