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你幫我追個男人。”
駱向風話音剛落,駱岷沛嗆咳出聲。
“你說什麽?”
駱向風雖然從小就愛亂玩,但是從來都是喜歡女孩兒的,駱岷沛從來沒有見他對任何男人表露出過興趣,因此才會格外震驚。
駱向風卻一點也不在意他的情緒,輕咬著煙蒂說道:“他是報社的學生,前段時間在貨輪上遇到了,我覺得很投緣,可惜人家是個剛正不阿的性子,死活不肯接受我的追求,我什麽手段都用上了,不管用。”
駱向風說著突然坐直了身子看向駱岷沛,眼睛裡露出精光,“你能不能把那家報社買下來,我看他還敢拒絕我?你手裡拿著我哥80%的遺產,憑他曾經在胡城的地位,這不難吧?”
沒成想駱岷沛聽了之後直搖頭,他抽掉駱向風嘴裡已經快要燃盡的煙暗滅在玻璃的透明煙灰缸裡,心裡對這位不著譜的叔叔的認識又提升了一步。
“做不到。”
“怎麽會!”駱向風急了,往前傾了傾身子,面色可見的焦急起來,“你做不到還有誰能做到?”
“我爸現在所有的遺產都被陳建保管著,”駱岷沛坐到駱向風面前,轉了轉左手手腕上的手表,“而且遺囑裡寫得很清楚,我需要讀完大學並且回到胡城才能得到那筆錢。我現在只不過是個手握虛權空有名號的狸貓太子,連你都不如。”
第16章 討債的來了
駱向風和駱岷沛不歡而散,吃過午飯後,收拾了這幾日住的東西便準備坐車回自己的小公寓。
“小叔。”在駱向風準備上車前,駱岷沛從身後叫住了他,駱向風比他矮了半個頭,站在台階下需要仰著頭才能跟他對視,“怎麽了?”
駱岷沛穿著一身駝色的風衣,裡面黑色的緊身毛衣,襯得身形挺拔,像是在寒冬裡也依舊常青的雪松。
“如果真的喜歡,就好好追。”
從他認識駱向風起,他就沒有看見駱向風真正喜歡過誰,他永遠都在換對象,似乎任何人都不能從他手裡拿走他的心,他孑然一身在這塵世間。
駱向風聞言神色一僵,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隨後不甚在意地對著駱岷沛笑了笑,眉眼明豔,“哪有什麽真喜歡,我就是對他感興趣想追追他,追不著就算了。”
說完,像是不想等駱岷沛的回話,彎腰坐進了車廂內。
駱岷沛站在門前看著車子的尾氣漸漸遠去,剛想轉身進宅子裡,就看見從街道另一側開來了一輛車,停在他面前。
兩個個穿著長袍的老頭被司機扶著從車裡下來,一邊下車還一邊搖頭埋怨道,“這汽車是好是好,開得快還不顛,就是悶了點,我覺著還是黃包車坐得舒服。”
“嘿,這你就不懂了吧,胡城街頭現在哪還有幾個拉黃包車的,年輕人都愛做這玩意,趕時髦哩。”
駱岷沛正了正風衣的衣領,在兩個老人走到自己面前後,才裝作剛看見有幾分詫異的樣子,喊道,“兩位表叔怎麽來了?我父親殯葬的時候都沒能看見兩位的身影,今日怎麽舍得出門了?”
兩位老人被駱岷沛明裡暗裡的諷刺了一通,當即臉色就不好看了,甩了甩袖子徑直往宅子裡走,“曉得你最近回國了,你一個人在家沒人照料,特意來看看你。”
駱岷沛撇嘴,跟在兩位表叔的身後想道: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誰知,這兩人邊往裡走還邊議論。
“向山這宅子確實不錯,有山有水的,離集市車站都不遠,往來也方便。”
“是啊,就是裡邊這裝修,不倫不類的,既不像中式也不像純西式,真不知道他老了之後是什麽品味。”
“他也是老糊塗嘍,以後這房子得重新裝修一下,我聽說胡城最近新來了個好的裝修師傅,給京城不少大戶人家都裝修過呢!”
“那感情好!我還是喜歡舊時候四合院式的裝修,不知道他會不會。”
楚綿就坐在沙發上,聽見他們的對話,驚恐地抬頭望向跟在他們身後的駱岷沛。
昨天晚上駱岷沛才跟他說自己只剩這棟房子了,怎麽今天就有人要來收房子了?駱岷沛和自己會被他們趕出去嗎?
駱岷沛沒想到兩位表叔竟弄巧成拙地幫了他一把,他對上楚綿的眼神隻以為是對方沒見過兩位表叔而害怕,於是往前跨了幾步攔在兩人面前。
“兩位表叔有什麽事情就明說了吧,家裡今日有貴客,不方便招待茶水。”
兩位表叔的臉色瞬間鐵青,他們歲數都挺大了,如今卻被後輩攔在門外。
“哼,”拄著拐杖的那位生氣地用拐杖敲了敲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我是來拿小六留給我的財產的。”
第17章 我不會勾引人
駱岷沛一聽,心裡了然。
家裡這些頑固不化的老東西從駱向山死的那一天開始,每時每刻都惦記著他的遺產。
駱向山的爺爺總共生了十個孩子,其中最看中駱向山的父親駱北洋,駱北洋志不在經商,中途變道去學了文,做了個沒什麽名氣的文豪。可駱北洋生了個腦瓜子頂好的兒子,駱向山剛成年就從軍閥手裡搶了一單生意,從此成為了爺爺指定的家主。
可憐他的那些叔叔們,原以為最受父親喜愛的兒子沒了出息,那些好處便能落到自己身上,卻沒想到被一個毛頭小兒搶了去。駱向山又手段狠辣,從爺爺手裡接過權後將生意做得紅紅火火,他的那些叔叔們活活被他熬死,留下的後代們便開始惦記起駱向山的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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