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川不說話,緊緊抓著我的手,用力得跟分筋錯骨手似的,把我拉出了火車站,到路邊一輛黑色車旁停下,拉開車門就把我往裡塞。
我抵著車身不肯進去:“我、我書包還在車站裡,我要回去拿書包!”
路北川把我按在車身上,反剪了我雙手,“啪嗒”一聲響,我手腕上多了個冰涼涼的玩意兒。
天又灰又沉,稀疏的雨點突然密集了起來,潑水似的一下子下了下來。
街上人都叫著跑著躲著突如其來的雨。
就我們倆傻子似的站著挨淋,幾秒鍾的工夫,大半身都濕了。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路北川你是不是有神經病?”
“是。”
路北川點點頭,表情陰沉得像今天的天氣,掐著我的後頸把我按進了後座裡。
我掙扎扭動,從後座滾落在地攤上,路北川進了駕駛座,鎖了車門,迅速發動車子,輪胎和落了雨水的地面摩擦,發出“颯”的一聲。
第80章 路北川你有病嗎?
冬雷震震,雨還在下。
路北川開車把我帶到一個很偏僻的小型別墅前停下車。
有多偏僻呢?在一片蒼翠的松樹林裡,一個鄰居都沒有。
我簡直都懷疑他是不是精神錯亂了想把我殺了埋在這裡。
路北川打開車門要把我抱下車。
我左扭右扭,用腳踩他。
沒用,最後還是被他扛在肩上帶進了這個兩層樓的歐式木製別墅。
“路北川你有病嗎?你是不是腦子壞了?腦子裡有坑嗎?!哎喲!”
路北川把我扔在浴室地板上,蹲在我面前,垂頭看著我。
我坐起來退到牆邊,眼睛瞄了一眼浴室門。
“傷口還沒好吧,淋了雨會發炎的,衣服得脫了。”路北川伸手就扒我衣服,卻發現有些困難。
“手銬得先解開,才好脫衣服,是吧?”我溫馨提示。
路北川似乎認真考慮了一秒,然後起身在洗手台邊上的櫃子裡翻出把剪刀來。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把我的衛衣唰地一下從中間剪開了,接著是我貼身穿的T恤。
“神經病吧你!”我往旁邊退,直退到浴缸和牆壁形成的角落裡。
“你最好別動了,剪刀很鋒利,等會兒不小心劃傷你。”路北川語氣柔和,看著我的眼神卻分明是威脅。
我不動了,確實有些怕這種鋒利的東西,也怕痛。
而且我也累了,路北川發神經的時候,我絕對搞不過他,除了一張嘴皮。
路北川把我身上的衣服剪得個稀巴爛,一地的破布,身上只剩了一條內褲。
我笑:“怎麽不剪了?把內褲也剪了啊,這樣我就可以光溜溜的被你按在床上摩擦了。”
路北川動作一頓。
我繼續:“或者在浴室裡也可以,我感覺你很喜歡浴……”
路北川還真的扯著我內褲邊緣的布料要下剪刀,我下意識地一下子把腿蜷了起來:“你有病嗎?!到底要幹嘛?!”
“不是你說要我把這條內褲剪了嗎?”路北川問。
“讓你剪你就剪嗎?讓你打開銬子你怎麽不打開?!”
我這會兒實在是非常暴躁。
路北川剛才在車站裡救了我,我很感激,可是把我銬著帶到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鬼地方來算怎麽回事?
還他媽剪我的衣服?
我包也丟在火車站了,錢也在裡面,手機也在裡面,這下啥都沒了,我還出去打個屁工。
好氣好氣非常氣。
路北川把剪刀扔到一邊,打開淋浴頭就衝我。
先出來的是涼水,我被冷得一個激靈,整個人縮成一團緊繃起來:“路北川你王八蛋!”
隨後熱水淋到身上才緩解過來。
想繼續罵,或者站起來踹他一腳什麽的,卻在看見他把自己也脫光了衝澡的時候選擇了低頭閉眼閉嘴巴。
媽的,我現在一點兒也不想看他的裸體。
隨便衝了衝熱水,路北川拿浴巾把我一包扛在肩上扔到了床上去。
然後打開了包著我的浴巾。
還好我是趴著的,不至於把重點暴露出來那麽尷尬。
我忍著火氣瞪他。
路北川腰上圍著條浴巾,胸肌腹肌人魚線……
辣眼睛,一點兒都不好看,浴室裡明明就看見浴袍了的,非得這麽騷氣圍個浴巾,誰還沒有兩塊肌肉了怎麽的?
乾脆不說話了,趴在床上。
弄完了就放我走。
如果能再給我點錢買張車票就更好了。
我說什麽也要離開藍田,離開繁城,在這糟心地方總能碰到這麽多糟心人糟心事。
然而路北川卻掰著我的肩膀把我翻了過來,我連忙蜷起腿擋住。
這個姿勢又尷尬又難受。
我咬著後槽牙冷笑:“要從正面嗎?兩根棍會打架的……唔……”
路北川一臉面無表情地拿著塊醫用膠布把我嘴巴貼了起來,抓著我一隻腳踝往下拉。
我怒從心起,另一隻腳提起就是一腳踩在他胸口上,愣是把他從床上踹了下去。
路北川坐在地板上,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麽。
只是打開抽屜,拿了條粉色的細綢帶出來,像是女生扎頭髮的玩意。
如果現在能說話,我一定會問路北川:這是你的玩具嗎?你的芭比娃娃在哪兒,這綢帶是你給它扎頭髮用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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