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截木頭似的被路北川領上了樓。
“別緊張,我爸媽都很好客的。”進了路北川的房間,他攬著我的肩膀,又在我背上撫了兩下,“想喝什麽吃什麽,我下去拿,剛才看你桌上的東西都沒動過。”
“想喝水。”我聽見自己的聲音乾乾的。
路北川按著我在他房間裡的單人沙發上坐下,把我手裡的聖女果扣出來塞進他自己嘴裡吃了。
“兔子在陽台上。”路北川出門的時候手一指他房間帶著的小陽台。
我點點頭,等門關上了我就起身去了陽台。
陽台的木地板上,紙盒子打開著,小兔子跳了出來,把盒子裡的草帶出來了不少,弄得地板上到處都是,還有幾粒圓圓的兔子屎。
我蹲在地上,把草都撿進盒子裡去,兔子屎用紙巾包著不知道丟哪兒,乾脆也丟回了盒子裡,然後撈起兔子抱進懷裡。
“歌兒,過來吃東西。”
路北川回來了,一手拿著杯水,一手拿著個果盤,上面盛著各種切好的水果。
我把兔子放進盒子裡,過去。
“洗手。”路北川拽著我進了他房間裡的浴室,把洗手液擠在我手上,站在我身後,帶著點兒薄繭的手搓洗著我的手。
“怎麽老是這樣,見了生人就成了傻子,我爸媽又不能吃了你,上次帶你去和初中同學吃飯也是這樣。”
我看著鏡子裡兩人的姿勢有點兒恍惚。
我走神地想,正常的朋友哥們之間,會這樣把朋友圈在懷裡,把朋友的手放在自己手裡一塊洗嗎?
“怎麽了?”路北川聽我沒說話,抬頭從鏡子裡看我。
他眼睛漂亮得像秋日碧藍天空下的湖水,深邃又清澈。
他真的是長得賊他媽帥。
“沒什麽。”我慌亂地低下頭,迅速自己洗乾淨了手,從他懷裡出去了。
我又想起來的時候他對著我唱歌時的眼神,想起他昨晚主動抱我,想起他不讓我把兔子當女朋友,想起他不讓張佳萊碰我,想起他從不說為什麽對我這麽好的原因。
胖子是他從初中就認識的朋友,張佳萊是他表弟,我和他是初三畢業的那個暑假認識的。
但他對我好的程度是讓胖子和張佳萊都震驚的。
心臟亂跳的聲音震耳欲聾。
我從來沒有過這麽強烈的想法。
也許,也許,路北川真的……
“你跑什麽?怎麽了又?”路北川神情著急地看著我。
他緊張我,他擔心我,他從來不這麽擔心胖子和張佳萊的,我有任何一點兒小事,路北川都會放在心上。
“路北川。”我深呼吸了幾下,嚴肅道,“你……”
路北川一巴掌就呼我頭上來了:“路北川路北川!老子把你慣得無法無天了都!”
“……”我他媽的真是服了他了。
“叫我什麽?嗯?”路北川掐著我後頸問我。
“哥,哥哥哥哥!”我一頭歪在他肩膀上。
“你怎麽了剛才?好好洗手怎麽突然跑了?”他每次看我撒嬌都會心軟,手托住我大腿把我抱在身上往沙發走。
“哈?”我完全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抱我,因為他抱我的姿勢而心猿意馬心臟狂跳,往上扒拉了一下,他說的話根本沒進我的腦子。
他無奈地又說了一遍,把我在沙發上放下。
我好不容易來的一時衝動,被他一巴掌給拍沒了,這會兒怎麽也沒法把剛才想問的話問出口了,只能說:“口渴,想快點兒喝水。”
捧著桌上的水就喝。
“臉怎麽這麽紅?”路北川伸手蹭了下我的臉。
“你的臉也紅。”我看著他臉上難得的紅暈道。
“是嗎?可能是熱的吧。”路北川眼神閃爍,脫了外套進了浴室,再回來的時候臉上掛著些水珠。
“在我家吃完中飯,下午出去玩,晚飯在外面吃,如果你不覺得累,就再玩一會兒。”
“玩密室逃脫?”我喀哧喀哧吃著水果。
“你想玩什麽就玩什麽,答應了你的。”
路北川真的太好了,我感動得都想哭。
“現在離吃午飯還早,寫會兒作業。”路北川突然起身抓著我的領子就把我提了起來走向書桌!
我:“!!!”
幹嘛總在我開心的時候要我寫作業啊!
魔鬼嗎?!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路媽媽上來敲門叫吃飯,我才被路北川從作業堆裡放出來。
午飯吃得很融洽,因為路北川就坐在我旁邊,所以面對陌生的家長時我沒有那麽拘謹了,路媽媽和路爸爸不停問我問題和我說話,有什麽一下答不上來的或者答得不太好的地方他都幫我答了補充了。
“這孩子長得真是俊。”路媽媽聊著聊著突然看著我又感慨了起來,“眼睛,鼻子,嘴,都長得好。”
路北川把幾隻剝了皮的蝦丟進我碗裡,看了我一眼,“是長得好。”
我吞吞口水,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最後憋出句“謝謝”,埋頭吃飯。
路爸爸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大笑了起來。
我不明所以地看著路北川,路北川隻叫我吃飯。
“我帶他出去玩,秦歌還是第一次來市裡。”吃完了飯,路北川帶著我出門。
路爸爸說:“去哪兒玩?讓司機送你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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